婚禮前十天,張鈺這邊悄悄辦了個喪事,說是家里死了個婢女,叫做任紅昌的。
太平鎮很小,不過以后墓葬是個問題。
張鈺之前就專門選了個地方,設置一個集體墓園,倒是‘任紅昌’最先埋了進去。
當然,若起開墓碑,里面還是有尸骨。
張鈺永遠那么謹慎,畢竟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那么些人會挖人墳墓。
好在專業的,成建制的盜墓賊還沒有出現。
只是這也提醒張鈺,這個時代講究厚葬,陪葬品很豐富,以后自己要不要組建一支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的…
道不道德的姑且不說,至少經過曹操那么一搞,從漢末開始,大家的墓葬都開始從簡。
祭祀先祖是傳統美德,通過祭祀先祖,向下一代傳出孝的概念。
不過厚葬和奢侈陪葬品什么的,就屬于非必要,甚至可以算陋習或迷信。
除非,這個世界真就有神秘側的東西,那另當別論…
“感覺怎么樣?”回到府邸,張鈺看向任紅昌,或者說現在已經叫做貂蟬。
“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心情很復雜,但…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貂蟬微笑,不再是那種社交笑容,是發自真心的。
這是個不錯的表現,意味著她終于愿意對自己敞開心扉。
沒有這個,催眠也無從下手。
貂蟬意志力很強烈,張鈺之前好幾次暗示都沒有成功,否則也不會為她費盡心思。
“好了,現在開始,你就是貂蟬。我會安排人手,把你的父母接出來,但他們是否愿意另當別論。我們正式和朝廷決戰,還有取得天下后,你若想換回去,也能安排。”張鈺看向貂蟬說道。
“婢子覺得這樣挺好,換個身份自由的生活下去。”貂蟬羞紅著臉說道。
“你喜歡就好。”張鈺咧嘴一笑。
有一個說法,就是很多‘教育’里面也有‘改個名字’的說法,這也是暗示的一種。
比如學英語,改個英文名,經常叫英文名不叫漢名,時間長了說不定真就把英語當成母語,進步神速的必然的。
相對的,換了個名字,時間長了,你也會忘記自己原本是什么人。
尤其是在一個封閉的,你接觸不到其他人,其他事物的環境。
到時候就會逐漸忘記自己原本是什么人,然后接受新的身份,新的三觀,最后慢慢就被人‘教育’。基本很多‘教育’系的(懂的都懂)里面,往往是從改名開始。
太平鎮屬于一個比較封閉的環境,貂蟬幾乎沒有什么認識的人。
時間長了,她自然會忘記自己任紅昌的所有身份,最后放開身心,全面接受張鈺的催眠。
可想而知,到時候進度估計比蘇婧都要快上許多。
“眼看都大婚了,還要搞出這種事情…”張寧多少還是有些意見,雖然后續貂蟬也把她的情況,據實說了出來,取得了她的同情。
“這樣才真實,哪怕太平鎮沒有外人。”張鈺笑道。
“其實阿姊覺得沒必要那么緊張,如果對方真的有能耐,把人送到太平鎮的話,那么我們什么秘密,可能都已經暴露。甚至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會被襲殺。”張寧勸說道。
她就是覺得,張鈺自從當了教主之后,性格有些過頭,這樣活著都會很辛苦。
“阿姊…其實在最近這兩年,大概有近百名不明身份的人靠近太平鎮,同時有三人曾經差點潛入我們的府邸…”張鈺覺得還是要說明一下,“我們的身份注定要得罪所有豪族,而豪族之中,偶爾會有豢養死士的存在。”
應該說多少都會有那么一批,也不能說是那種精通刺殺的。
愿意為他們家族效死的存在,家奴尤其是家生子教育好,也能成為優秀的死士。
試探太平鎮的秘密,探查張鈺身上的秘密,甚至是太平鎮那些作坊的技藝。
總之抱著各種手段,進來的人不少,只是最后都被逮捕。
太平鎮的道兵都盡忠職守,同時能力也的確厲害。典韋很賣力,羅德也可以,問題后者已經去巨平那邊鎮守,如今負責夜班的是另一個被提拔起來的軍候。
“呀,居然都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為什么…”張寧訝然,不明白為什么她不知道。
隨即明白了,張鈺不希望她擔心。
為什么現在說,因為兩人要成親了,張鈺打算坦白一些真相,就那么簡單。
尤其以后是他要外出,或者在外面一段時間不回來,也擔心這個張寧真就沒有警戒心,然后給歹人下手的機會。
張鈺最近也想通了,有時候真的關愛,是讓對方了解更多的真相。
當然只是更多,而不是全部。自己身為穿越者的事情,沒必要說。
畢竟從哲學的角度,自己穿越為張鈺,還繼承張鈺的記憶。
到底是自己穿越過來,還是瀕死的張鈺穿越到未來后又穿回來,誰知道?
從生物學的角度,自己就是張鈺,張鈺也是自己。
一切都沒有改變,最多是多了一些觀念,知識和外掛。
既然本質上沒改變,那么何必說出來,讓別人擔心?
“以后出門,道兵千萬不要忘記帶。陌生人和你搭話,要小心戒備,還有導引法和武藝,該練也不能懈怠。”張鈺提醒道,哪怕張寧已經按照自己的要求,非常刻苦的去修煉。
“嗯,阿姊明白了。”張寧點頭,她不希望自己成為張鈺的累贅。
于是時間終于到了大婚一天,從巳時開始忙碌,直至酉時開始宴席。
這年頭還沒有蓋頭,禮儀也不同,向長輩見禮后,雙方行沃盥禮、行對席禮、行同牢禮、行合巹(jin)禮和行結發禮之后…
沒有鬧洞房,沒有鬧伴娘,新人可以進房休息,外面都是長輩招待。
賓客可不敢騷擾鄭玄,于是都端著酒去找王誠。
王誠輕咳一聲,張鈺那六個弟子,少不得出來幫忙。
“怎么就有種,我們是老夫老妻的感覺?”到了婚房里面,張鈺看向張寧,不由得感慨起來。
“還不是你…”張寧沒好氣的說道,為什么變成這樣,他難道心里還沒數?
“不說那些掃興的…”張鈺笑道,“夫人,今晚你可就從了為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