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么樣?”張鈺再次來到奉高,第三批的實驗對象,當然就是張賁和戲志才。
第四批是管亥和朱明,第五批可以是周倉和廖化。
之后就沒有打算繼續下去,除非他們立下足夠的戰功。
畢竟這種強化手段,太費心神和時間了。
“強所未有的好!”張賁興奮的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
“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戲志才也是深有感受,他的強化程度是最高的。
如果說剛剛投入張鈺麾下時,他的武力32智力87。
這段時間進修,以及被張鈺調養身體下來,武力37智力90。
經過這次強化,大概達到武力52智力97左右的程度。
“話雖如此,志才的體質還是有些羸弱,至少每天鍛煉一個時辰才行。”張鈺感慨,就說戲志才怎么那么快就亡故,就說剛接觸他那陣,基本就是‘魏晉名士’那個程度。
年輕時為了生活和讀書,他應該付出了許多。
三十歲的人,身體和四五十歲差不多,難怪十年后(196年)就去世了。
“屬下一定銘記于心!”戲志才鄭重回道,為了他的身體,張鈺花了不少心思。
安排飲食和鍛煉,針灸和湯藥進行調理,名貴的補藥也用過不少。
現在又花了十天的時間幫自己強化身體,就沖著這個恩情,粉身碎骨以報,都覺得有所虧欠。
兩人的身體素質暴增,但意識跟不上,畢竟強化的是潛意識,但表意識沒改變。
這意味著兩人要適應身體的變化,需要一些時間去調整。
張鈺也的確是在奉高這里待了十天,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去給學生上一節課,除非是周日。
大部分時候,扣除強化,基本都和鄭玄混一起,刷好感度。
上次之后,鄭玄抽空看了看《太平經》,黃巾賊雖然是反賊,不過太平教是道家教派。
其中《太平經》也屬于道家經典,身為經學大師,會好奇也是正常。
“鄭師這段時間,身體健康了不少。只要保持下次,活個百歲不成問題!”張鈺笑道。
鄭玄沒說話,這段時間身體的變化,他自己最清楚。
就是說不出的輕松,感覺整個人年輕了十來歲一樣。
張鈺這段時間為自己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知道對方是故意這樣,希望自己能安心留在這里,一直幫助他。
只是反賊到底是反賊,他蟄伏一段時間,正式起兵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要被波及。
這段時間一直在努力,通過講經的方式,希望張鈺放下仇恨,為朝廷效力。
他是一個有才華的年輕人,文武兼備,當反賊太可惜。
“鄭師又要勸?”鄭玄正要開口,張鈺已經淡淡說了句,“反而是貧道覺得有些奇怪,鄭師也沒有出仕,按說大漢朝廷也沒有給過鄭師什么東西…再說現在閹黨當道,漢帝昏黜,小人橫行,有才之士有心無力。若非如此,鄭師何必專心授課,不談出仕?”
頓了頓,笑道“鄭師都不愿意往火坑里面跳,為何非要勸說別人跳進去?”
也不能說鄭玄虛偽,他的確推薦過孫乾出仕。
問題孫乾本身有出仕的想法,自己不出仕也不能攔著弟子不出仕,尤其不少人本身就沖著他的名望過來,打算借助其名望出仕。
也有人真就不打算出仕,比如國淵,跟著管寧和邴原避到遼東,最后出仕曹操。
“不是勸,而是不忍教主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豪強永遠都是殺不完的,當你覺得自己殺完的那一天,回過頭來,會發現自己身后又出現了許許多多的豪強。”鄭玄搖頭,“終究有一天,那些已經成為豪強的下屬,他們為了自保,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條路走到最后,無非就是孤家寡人。
殺光了豪強,豪強空出來的土地會滋養出更多的豪強。
就算全部土地都收歸國有,豪強也會以其他形式出現。
這個張鈺不反駁,畢竟后世軍人世家,警察世家,政治世家,大資本家什么的,他算是看多了。
世家豪族其實沒有消失,只是換了個方法繼續存在。
厲害的,就算是國家機構都奈何不了對方…只要對方是在法律規則內,用合法的手段來玩弄法律,那么能怎么樣?國家暴力介入?!
“鄭師想多了…”張鈺笑道,“貧道并非弒殺之人,霍氏和蘇氏雖然在勞改,但對他們一直都很寬厚。只是貧道的出身和階級,首先得不到主流世家豪族的認可,同時貧道本身 “貧道出身黔首,自然是站在黔首這邊。世家豪族看不起,甚至敵視貧道,那要得到他們的認可,貧道需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行?這個代價,貧道是否能接受?”張鈺反問。
鄭玄聞言若有所思,張鈺的想法很樸素,就是既然你們都看不起我,我就把你們都滅了,然后換上看得起我,或者聽我話的豪族上去。
“教主的想法很好,只是你這條路,怕是會很艱辛。”鄭玄感慨,話已經說到這一步,那么他也不好再勸說什么。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先賢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張鈺指了指胸膛,“雖千萬人吾往矣!”
橫渠四句,不管是哪個穿越者,北宋之前提出來,那都是頗具震懾力的。就說鄭玄,聽到張鈺說出這四句,也是如雷貫耳,然后陷入沉思,最后如同頓悟一般,驟然起身。
“是老朽小瞧了教主的志向。”鄭玄鄭重一拜,就沖著這四句話,值得他這一拜。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貧道所謂,合乎本心就好,別人是否理解,又有什么關系?鄭師,時代變了!自陳勝吳廣開始,這世界已經沒有天生大概貴種,百姓開始不再認命。不管用什么辦法去減緩這個過程,也阻止不了這個潮流。”張鈺張開雙手。
頓了頓,繼續說道“與其讓一個個朝代更迭,讓他們繼續裝聾作啞,不如由貧道把這現實攤開放在大家面前,看看他是血淋淋的,還是更加美好的!”
“然而總有人要為它流血!”鄭玄你提醒道。
“那也總得有人不怕流血!”張鈺肯定的說道,“否則千年過去,流的血更多!鄭師,貧道真心希望您能幫我…為了華夏這個國度,這個民族,還有它的未來。”
“老朽只是個教書先生…”鄭玄沉默了一陣,“該回去備課了,至于學生以后要做什么,就看他們的選擇吧!”
鄭玄起身離開,他沒有表態是否要加入,不過張鈺知道,他已經默認。
只是和許多文士一樣,就是不干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