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張鈺喜歡挖孫吳的人才,而是孫吳人才里面,草根階級起來的人真的太多!
另外曹魏的人才不打算挖,這是給曹操留的。
張鈺的計劃里面,由曹操制衡張賁,同時由張賁制衡曹操,這樣一個勢力才算穩固。
換個角度來說,寒門子弟由張賁接收,世家豪族子弟由曹操接手。
他們最后以為自己逃離了魔爪,其實根本沒有逃出自己的五指山!
“幾位大才,幸會!”張鈺上前,向五人打招呼,“貧道坐鎮太平道宮,沒等第一次時間迎接各位,還望各位不要見怪!”
五人看向張鈺,但并沒有太在意,本來以為是劉康征辟,沒想到居然是個道士。
其實幾人也知道,劉康本身沒有任命濟南國官員的權利,那很大概率是替別人征辟。
只是不知道是誰,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將他們推薦給朝廷。
結果卻是最糟糕的那個,劉康篤信道教,居然因為其掌門師弟一句話,就把他們叫了過來。
就不能接受,你一個道士也好意思征辟別人?
世界上沒那么巧的事情,黃忠需要有人救自己的孩子,典韋需要解除通緝,戲志才剛好原本就是太平教徒。眼前這些人,與太平教沒有半毛錢關系…
要說有還真有,徐盛和步騭都是被黃巾起義逼得要南下謀生的。
“就是知道各位會拒絕,貧道只能借師兄的身份,來邀請大家。”張鈺看向眾人,“知道各位也有些不耐煩,但有些事情,不妨聽貧道說說,如何?”
眾人聞言,倒是沒有再不理不睬。實在是別人說到這份上,再不理別人太沒禮貌。
“首先自我介紹,貧道乃太平教教主張鈺,坐鎮土鼓縣以南的太平道宮。”張鈺緩緩說道,“同時,和泰山太守有些交集…”
五人臉色一變,得,進賊窩了!過來這段時間,少不得路過泰山郡,聽到最多的消息,就是反賊黃巾少帥,被朝廷招降為泰山太守的消息。
再看看對方的名號,太平教教主,要說和黃巾少帥沒關系,誰信啊?
“貧道知道你們如今有些慌,甚至想要離開,可能不能聽貧道說完?”張鈺看向眾人,“然后讓你們離開,回去繼續當著朝不保夕的任俠,溫飽問題等待解決,苦苦求學而不得的生活?別急,問問你們的本心,它要什么,是榮華富貴,封侯拜相,還是治世安民?”
匡扶社稷和中興大漢他沒說,因為沒必要。說話的時候,其實已經開始暗示。
他在放大眼前五人心中的欲望,讓他們直接面對自己的欲望。
五人聞言卻是一愣,內心深處有些什么東西浮現出來。
可能就是為了讓家人過好日子,也有可能是真的為了出人頭地,封候拜將什么的…
步騭雖然來自淮陰步氏,卻只是旁系,家庭情況并不好。
可以說剛到吳縣,然后受迫于生計,甚至需要躬耕于鄉野之間。
其他幾個都只能算草根,草根有草根的好處,那就是比較實際,不會和你談理想。
尤其賀齊發跡之后,那一副暴發戶作態,正是心境跟不上地位的最好寫照。
“要說現在,官員升遷上任都要交錢。舉孝廉的名額也基本在豪強手中,按照正常的情況,你們就算一輩子,連舉孝廉都做不到,更別說出仕為官…”張鈺感慨。
頓了頓,繼續說道“然而這個世界就很神奇,殺人放火金腰帶,黃巾少帥犯上作亂,轉眼招安就是泰山太守,平難中郎將,現在已經是正經八百的朝廷命官。早些時候他是什么身份?反正應該不比你們好到哪里去…”
張鈺那么一說,五人內心深處的確有些不平衡,尤其是那些武者。
“現在放著兩條路給你們,一條當然是拿著路費回去,然后努力幾年,混個縣吏之類的。看看能不能和某個豪強聯姻,然后獲得孝廉的機會。”張鈺緩緩說道。
草根或者寒門想要逆襲,基本就靠聯姻。至少按照正常流程走的話,也只能這樣。
也就是天下大亂,總有人不計出身,這些人才有出頭之日。
問題現在距離天下大亂,群雄割據還有一段時間。
有人已經大概看到這個的未來,但什么時候來,誰知道?
怎么來,規模多大,這個也沒有人知道,穿越者的便利就在這里。
不考慮個人版面這個金手指,穿越本身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不過這也看人,運動嚴重不足,讀書也讀不下去的,穿越過來也沒什么意義。
‘活下去’這個基本要求,怕是都未必能達到。
更別說,這時代的方言和官話會不會說,都是個問題。
也不給他們太多思考的時間,立刻說道“另外一條路,賭上你們的未來,在泰山出仕為官。賭贏封候拜將,功名利祿,治國安民都能在你們手里實現。賭輸了,也不過是一條命,價值有多大,你們自己考量。順帶一提,不管如何,黃巾少帥本身是大漢泰山太守,你們出仕也是正經八百的大漢官員,按說也不算辱沒你們。”
此刻五人的心中,潛意識覺得,張鈺說得很有道理。
在這樣的世道下,自己努力學習練武,真的就能出仕為官?
別的不說,這生計問題就首先要解決!
“閣下難道不知道,如今朝廷任命黃巾少帥為太守,只是因為被涼州叛亂牽扯。只要朝廷空出手來,豈會不繼續征討?原本黃巾少帥在泰山山脈活躍,飄忽不定,朝廷要討伐并不容易,如今卻在泰山郡中盤踞,豈非更容易被剿滅?”步騭出面詢問。
“涼州叛亂,從前年年底到今年,可平定過?”張鈺反問,“就算平定,朝廷的儲備也肯定見底,怎么都要休整一兩年。有那么一兩年的時間,以黃巾少帥麾下數十萬教民的規模,訓練出五萬精兵,再有各位襄助,泰山郡還有誰能打進來?”
頓了頓,帶著些許蠱惑的語氣說道“就算以后打不出去,以泰山郡為根基,當一方諸侯又如何?更別說,文有各位出謀劃策,治政安民。武有各位保全一方,征戰四方…還是說,各位對自己的能力,對自己的潛力,其實很不看好?”
“文珪(潘璋表字),你怎么看?”徐盛看向潘璋,這一路過來,兩人已經是朋友。
“不知道,但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潘璋在糾結,“想當初逃黃巾,才從東郡到江東,如今一轉眼又要投黃巾…”
“誰不是呢?”徐盛笑了笑,步騭也略微感慨。兩人也是躲黃巾,才去的江東。
“就這世道,幾年后誰知道會怎么樣,潘某只爭眼前!”潘璋咬了咬牙,“干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