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針鋒相對
與沈令一起入京的，有乾天和秦奉，以及一群排的上號的將軍。
戰爭過后就是嘉獎，這次入京也是所謂的分功勞。
不過沈令這次入京，還沒上朝，就聽到了不少關于他的流言蜚語。
“這幫人，飯后閑的沒事干，碎嘴倒是一串串，真讓他們上戰場，一個比一個溜得快。”
流言蜚語愈演愈烈，就連和沈令一起入京的秦奉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沒事，讓他們說好了，不用理會。”
沈令靜靜地品著茶，翻著一本不知道叫什么的小說。
這本小說講述的是一個公主和普通士兵的故事，也是一個極有上進心的士兵，被公主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故事。
“你倒是淡定，我這倒是急了。”
秦奉看了看沈令，也緩緩坐了下來。
連沈令這個風波中的當事人都沒什么反應，他在這邊跳腳也就沒什么意義了。
沈令抬頭，笑了笑：“不是我淡定，只是見得多了，習慣了。”
“不論在哪，越是風頭正盛的人，就越容易招致一堆流言蜚語。”
“甚至辱罵諷刺什么的，都是最普通的。”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一邊鼓吹某個人，卻又在那個人跌入谷地時狠狠踩一腳的。”
沈令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平民百姓是最容易被帶動節奏的，他們甚至不曾見過自己諷刺之人的樣子，也不曾知道自己諷刺的是什么。
但只要有人諷刺，他不跟著，就顯得有些不合群。
沒有自己的主見，是最容易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的。
造神之后轉身毀。
這種事，沈令見得多了。
現在城里都是他的流言蜚語，沈令感覺還好，甚至悠然自得。
可如果滿城都是夸他的，他反而要緊張了…
與議論而言，捧殺才是最可怕的。
秦奉聽言，思考了一陣，緩緩道：“寧可結交真小人，也不要與偽君子？”
沈令搖了搖頭：“這兩種人，都避而遠之比較好，一種都不交。”
秦奉聽言，眉頭一挑，眼神古怪的看著沈令：“你的思想，真不像個少年。”
“可能吧。”
沈令笑了笑，陷入了回憶中。
見過的東西多了，想得多了，就越來越不像是一個少年了。
更何況，穿越到這里之前，他也不是一個少年…
想要保持少年氣，難。
秦奉看著沈令，突然一笑：“沒關系，男人嘛，總是要成熟的。”
“不過在戰場的時候，我有時還會涌起少年時的那股心氣。”
“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似乎真的讓我回到了少年時光。”
沈令看了看秦奉，笑了笑。
這話是沒錯的。
大多的人都只是迫于生活的壓力，壓抑住了那個充滿少年心氣的自己。
但如果遇到危險，需要這股少年氣出現的時候。
不管多大，都是少年。
秦奉剛說完不久，就見梅山一臉怒意的走進了屋中：“馬了個八字的，那些御風衛的混蛋，居然在那里議論咱們的沈將軍。”
秦奉聽言，看著梅山身上的血跡，沉聲問道：“你和他們打架了？”
梅山點了點頭，出聲道：“嗯，小小教訓了他們一下。”
“一個個和八婆似的，在那邊污蔑沈將軍，真是欠打。”
沈令眉頭一皺，暗道不好。
雖然他并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語，但像是梅山這樣的性子，現在動了手，可能會被人利用。
他們這些獲得戰功的人本來就讓朝廷的文官敵視，現在這樣…
恐怕要遭！
秦奉也語重心長的說道：“這里是乾京，皇帝腳下的地方，你在這里動手，會惹上麻煩。”
梅山略帶無奈的出聲道：“可他們也不出城啊，罵得還那么難聽。”
“這…”
秦奉眉頭微皺。
還沒等秦奉開口，一群御風軍沖了進來。
看到這里的三人，御風軍百戶低頭道：“見過大將軍、鎮北將軍、梅將軍。”
秦奉故作威嚴道：“你們來此何事？”
御風軍百戶看了看梅山，低頭道：“回大將軍，梅將軍剛剛打了我們的人，按照律法，要接受府尹大人的問審。”
問審。
秦奉和沈令對視了一眼。
隨后秦奉輕聲道：“梅將軍是抵抗大晉軍隊的功臣，這個時候你們讓他接受府尹問審，是不是寒了將士們的心。”
“要我說，還不如等我們上朝之后，讓皇上來決斷。”
御風軍百戶看著秦奉，抱了抱拳：“這…大將軍，我也是奉命行事，要是空手回去，屬下沒法交代。”
大大咧咧的梅山不愿意讓秦奉丟了面子，站起身道：“大將軍，我跟他們走一趟就是。”
“不行。”
沈令突然開口。
他靜靜地看著那個御風軍百戶，沉聲道：“梅將軍是三品官員，想要抓人，憑你們的職位還不夠。”
“誰說不夠！”
突然，一聲質問從外面傳來。
只見一個身穿文官官服的俊秀男子從外面走來，看了看沈令三人之后，輕聲道：“下官見過大將軍、鎮北將軍、梅將軍。”
看著來者，秦奉的臉色瞬間一沉：“焦磊，你來做什么？”
焦磊輕輕一笑，揮了揮扇子：“我是刑部的人，當然能來這里。”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倒要看看，大將軍怎么阻止這些御風軍抓人。”
“別忘了，這里可是乾京，皇上腳下。”
“梅將軍剛剛打了人，可是有不少人親眼所見的！”
聽言，秦奉沒有說話。
梅山之前動人，落人口實，導致他們理虧，讓事情一下子就復雜起來了。
讓梅山被帶走，這些文官說不定會弄出什么幺蛾子來。
可如果不讓梅山被帶走，又沒有合適的理由。
此事十分難辦。
“那又如何。”
沈令突然開口，目光平靜地從那個焦磊和一群御風軍的身上掃過，“我說他不能跟你們走，就不能跟你們走。”
“沒有圣旨，誰都不能把他從這里帶走。”
沈令的聲音十分平靜。
“動手！”
焦磊收起了扇子，眼神一凝。
沈令的話太傲，再加之武官們剛剛從抗晉之戰獲得了戰功，他現在只想殺殺沈令的銳氣。
但是，御風軍的人剛要動，就滿臉驚恐，望向了沈令。
此時。
沈令開啟意境。
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