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向來都是各種影視劇的最愛場景之一。
從血腥刺激的恐怖片到浪漫甜寵的愛情喜劇,一些精心布置的浴室場景,經常會給觀眾留下難以忘懷的情節。
陳昕穿著衣服躺在浴缸底,涼風從窗外掛進,把窗簾掀起,他身體在缸底蜷縮的更緊了。
攝像機從頂部俯拍,讓他顯得如此孤獨可憐,隨著中景到近景、特寫,將陳昕的麻木的表情也拍攝了出來。。
人說浴室是產生靈感的地方,躺在浴缸里,渾身堆滿泡泡,就會有一個個靈感和奇妙的想法,像泡泡般產生。
而穿著衣服蜷縮在浴缸底,那絕對是相反的象征,一點都不會有任何靈感和奇妙的想法,只有空虛和迷茫。
這樣運用鏡頭語言,處理景別,突出了建斌此刻的內心和身體的孤獨,會與另一場浴室溫馨美好的雙人戲相對比,體現出兩人七年來的情感變化。
“咔!”
隨著導演喊停,場記打板,陳昕起身爬出浴缸。
拍攝影視劇很少按照故事順序去拍攝,基本都是按照場景拍攝的。
浴室中還有三場戲,下面就是拍攝浴室中兩人溫馨美好情景。
導演開始清人,只留下了燈光、攝影師,其他人都被趕了出去。
“你們兩個放松點,就當成真實生活一樣,我們盡量一遍就過。”
導演章一白說完轉過身去,回到鏡頭后面去了。
時間就是速度,速度快,就不會被人看到。
陳昕快速脫掉上衣,只剩下身的緊身短褲,然后坐進了半缸水的浴缸里,這樣遠景便只能拍到他的上半身。
徐晶蕾見陳昕這么麻利,也趕緊就位,進入浴缸坐下,半靠在陳昕身上。
她比陳昕還穿得多,該保護的地方都好好的,但是在鏡頭中兩人就跟真的洗澡差不多。
拍這種場景,就算是專業的演員,也還是會感到尷尬。
特別是男演員,受到刺激,難免會有些不受控制的反應。
陳昕還好,他自信可以控制自身,不會有什么生理反應。
他的荷爾蒙昨晚都被袁媛耗光了不說,從小練舞蹈,也習慣了與異性身體的這種接觸。
雖然他們古典舞不像芭蕾舞那樣,跳舞時經常身體接觸,但也不少,而且從小見慣了穿著緊身連體服的女孩,他也不會一看到什么曼妙玲瓏的身材,就產生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而且,一般來說,精神力集中,就不會有怪情況發生。
他倒是聽過一些荒誕的說法。
說有的舞團小的時候練習,可能會光著練,這樣上臺就習慣了,再不行一些年輕氣盛的男舞者,上臺前就去廁所自行疏通后,也會減少尷尬情況的發生。
“開始吧!”
沒有場記打板,隨著導演喊了開始,攝影師趙曉丁開始拍攝。
陳昕和徐晶蕾也快速進入表演狀態。
略暗的浴室內,燈光師站在角落,拿著打光板將一束明亮的光反射到浴缸中的陳昕和徐晶蕾臉上、身上,像極了從樹蔭投下的斑駁陽光。
明亮卻并不刺眼。
光線又被浴缸中的水折射在浴室的紅色墻壁上,晃來晃去,營造出了一種虛幻美好的感覺。
“小慧,你覺得咱倆是不是太好了。我老有一種樂極生悲的感覺。我覺得人一輩子的愛就那么多,就像花錢似的,有人勻著使能花一輩子,平平淡淡的,咱們倆好像有點太揮霍了…,好像一下子就花完了。”
陳昕用一種緩慢唏噓的語氣說著,預言著他和小慧的愛情會很快耗盡,也顯露出來他的悲觀性格。
“你呀,就愛胡思亂想。我給你出道題吧,一個甘蔗,一頭是甜的,一頭是苦的,你先吃那頭。”
躺在他懷里的徐晶蕾,仰頭用嬌俏調侃的語氣問道。
兩人說話之間,相互撫摸親吻,有愛甜蜜地互動著。
“我先吃苦的,把甜的留到最后。”
“那說明你是個悲觀主義者,對前途沒什么信心”
“那你呢?”
“我當然吃甜的那頭啦。”
“那我是甜的還是苦的?”
“你呀…”
徐晶蕾無奈說著,雙手掬起一捧捧水,揚到陳昕臉上、身上。
“咔!”
隨著導演喊停,徐晶蕾從浴缸底的水中,扯起一件衣服把自己上身包裹住。
陳昕沒好氣地搖搖頭,又不是什么都沒穿,壓根沒有拍肩膀一下好吧!
這部電影的基調是愛情,是情愛,不是情澀,怎么可能拍攝過分的果露畫面?
很快,導演章一白走了過來,“嗯,陳昕放開點,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晶蕾,頭靠陳昕左臂點,讓他的胸膛和右肩可以拍攝到。”
“導演,有這個必要嗎?”陳昕有些好笑問道。
“呵!”
導演嗤笑一聲,看向徐晶蕾,“表情對陳昕稍迷戀點,甜蜜點。”
說完,他便轉身回到了攝像機后。
徐晶蕾突然就感覺人一下都不好了,搞了半天這場戲主要是拍陳昕,她只是個工具人!
接下來順利拍了一遍,導演滿意宣布拍攝下場戲,是兩人開著淋浴擁抱親熱的戲。
半個小時后,浴室兩人場景的戲就徹底拍完了。
陳昕和徐晶蕾都是松了口氣,再次恢復正常衣裝。
導演給兩人一點時間稍微調整下情緒。
徐晶蕾費解看向陳昕,湊過來低聲道:“你今天怎么做到的,一點都不正常!”
“你以為我腦子里只有那些東西?”陳昕嗤笑。
“呵呵,這可說不好,某些人或許就是繡花枕頭,也說不定。”
“可惜,你沒機會知道真相了,我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呸,真不要臉!”
徐晶蕾差點氣笑了,忍不住擰了下陳昕胳膊。
陳昕立刻躲開。
“誒——,我剛才沒想明白,導演說你懂他要什么,那是什么意思啊?”
徐晶蕾不再胡鬧,轉回正題問道。
“我也不懂啊。”陳昕才不會去跟她解釋。
章一白請他拍這部戲,就是看了他在十七歲單車里幾個特寫鏡頭的表現,才沒用試戲,就選了他演建斌。
一個是他和袁媛騎車從銀錠橋飛馳而過,迎著風和陽光的那個青春美好的畫面;另一個就是他單手騎車,拿著板磚,跟在袁媛和黃毛后,揚起磚頭那一瞬,眼角無聲滑落淚滴,表情漠然又神傷的畫面。
開往春天的地鐵中有一幕是建斌和小慧在地鐵站人群中相互對視的畫面。
人群從他們身邊匆匆而過,他們凝望彼此,風揚起建斌的頭發,他再次燃起對愛情和生活的自信,那一刻他臉上充滿著對未來的期待,跟小堅騎車從銀錠橋駛過有些相似。
那時候小堅跟袁媛飾演的瀟瀟第一次約會,也是開心快樂,充滿期待的。
這就是為什么陳昕總想選擇不同角色去嘗試的原因。
導演、制片人大多是通過作品認識演員的,當然也不排除一些是通過技術認識的。
通過飾演不同角色,展示自身更多的可能,自然會得到的更多機會。
一些演員只演主角,寧愿沒戲拍,都不去演一些配角,也是類似的原因。
相對而言,主角的戲份更多,人物會更飽滿,發揮的余地也更多,而一些配角多是臉譜化的,演成功了,也能出名,得到更好更多的機會。
但許多演員會因此被定型,就算去演主角,觀眾都很難接受。
譬如華妃娘娘蔣心,演配角就很出彩,一演主角就拉胯,被人詬病。
接下來繼續拍攝出租屋內其他建斌和小慧夫妻間,那些瑣碎細膩的生活化場景。
一個禮拜時間匆匆過去。
出租屋的戲拍完后,又在北影廠八一樓拍病房的戲,最后是建斌和小慧蹦極往下跳的外景戲。
那場戲很感人。
“建斌,我想和你一起死!”
“你想好了,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然后兩人擁抱跳下,曾經美好的畫面在他們墜落的過程中呈現,然后倒吊在水面上,親密熱吻,將一切過去終結。
晚上建斌半夜起來,用勺子替代指頭,讓小慧抓著,修好水龍頭,在磅礴大雨中帶著行李離家而去,給小慧以自由。
最終,第二天兩人都難忘彼此,同時出現在地鐵站,在匆匆人群中相視微笑,回想了起昔日來京城的初衷。
“小慧,我會讓你幸福的!”
6月18日,開往春天的地鐵殺青,陳昕回校參加畢業匯演。
由于拍戲太忙,沒時間跟班里的同學排練音樂劇,他的音樂劇小幸運是請學妹孫霏霏來助演的。
群舞俠義道是他們古典舞兩個班的男生演的江湖俠客的群舞。
6月23日,陳昕正式大學畢業離校,他的下個人生階段徹底展開。
PS:一般沒有在下午五點前和晚上十一點前更新的話,那就是卡文了,會先更后改,大家等會再看,免得影響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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