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傲慢
“我剛才也說過了，不要通過外表和臆想來判斷。”
強忍著心中的殺意，鼬的語氣開始歸于平靜，他俯視著倒地的三名族人，三勾玉也回歸了黑色。
“你們覺得我很有耐心？
還用這種態度。”
“張口閉口，一族一族的，你們卻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了。”
鼬不知道何時起，已經徹底厭惡起了自己的家族。
那些虛無縹緲的榮譽感，族人們毫無資本的傲慢，甚至讓他有些作嘔。
或許是族人的逼迫，或許是村子的逼迫，也或許是鼬對自己的逼迫。
為什么不能老老實實的，和村子里的其他家族一樣，讓村子一直和平呢？
“就是因為你們不知道我的能耐，才在這里滿地爬的。”
宇智波，沒有不高傲的族人，哪怕是鼬，在骨子里也是天老二，我老大。
最多肩膀上再抗個弟弟。
“止水在半年前就已經在監視你。
加入暗部半年，你現在的奇怪言行簡直讓人看不下去。
你究竟在想什么？”
灰白頭痛苦的捂著腹部，臉上全是冷汗。
“執著于組織，執著于一族，執著于名號。
這些都是制約自己，局限自己能力的可怕事情。
而且，對未曾見過，未曾知曉之物心存恐懼和憎惡，也是愚蠢至極。”
鼬低聲冷笑，三勾玉又再度浮現。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既然你強大到這種地步，為什么還要左右猶疑！
加入我們，和鷹大人，止水，富岳大人一起，我們宇智波一族來做火影不好嗎？
現在止水已經死了！
我要打醒你，混蛋。”
兇狠宇智波忽然從地面竄起，一拳打向了鼬的臉頰。
只是很可惜，如鼬所說，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也低估了鼬的強大。
拳頭輕易被鼬抓住，繼而被鼬再度踹倒。
兇狠宇智波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一時半會，是真的起不來了。
“住手，鼬！
這究竟怎么回事！
鼬，你最近有些奇怪。”
富岳突然出現在了這里，他先是看了一眼不遠處，背對著鼬的辰和佐助，又滿臉怒容的看向了鼬。
“沒什么奇怪的。
我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僅此而已。”
鼬低首，內心充滿暴虐與狂躁的他還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弟弟。
“那為什么你昨天晚上沒來？”
富岳繼續質問，他希望鼬能給出一個解釋，不只是給自己，更是給族人們。
“為了更接近巔峰！”
鼬的表情開始變得狂亂，止水的死，家族的逼迫與無理取鬧，讓他已經不想要再忍了。
“你說什么！”
富岳大怒，但是下一刻便被鼬所打斷。
手里劍被鼬以兇猛的姿態擲出，徑直釘在了不遠處，墻壁上的宇智波一族族徽上。
“我的能耐，已經對這無聊的一族絕望了。
就因為你們太過執著于一族這種渺小而狹隘的東西，才會錯失重要的東西。
真正的變化，無法局限于規則之中，預感或者想象的邊界之內。”
瞪著猩紅的勾玉之眼，宇智波鼬的表情逐漸張狂。
他看著自己的父親，仿佛就像看一只螻蟻。
“不是這樣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哥哥以前說過，從以前開始，我們宇智波一族就擔任著守護村子治安的作用。
宇智波的家紋，就是這至高無上榮譽的象征，對于加入暗部，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當初是多么的驕傲。
可是現在，現在…”
佐助捂著頭，一臉人生觀崩潰了的樣子，若非辰依舊在按著他的肩膀，恐怕他已經沖向了鼬和父親，想要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
“竟然說出這種傲慢的話，夠了，鼬！”
富岳這時已經扶起了幾個族人，滿臉嚴肅的看著鼬。
“你要是再說出這種瘋言瘋語，我就將你投入大牢。”
灰白頭有些色荏內擦，他看向鼬的目光中隱隱帶著恐懼。
“隊長，已經容不下他了。
請下令吧，逮捕他。
即便鼬是你的兒子，我們一族的驕傲。
他的傲慢，已經對準了我們一族。”
兇狠宇智波看向富岳，他被打的最狠，現在幾乎已經沒有行動之力。
宇智波當然傲慢，但是他們內部是團結的。
宇智波當然狹隘，他們狹隘的目光中，只能看到族人。
但是現在，鼬的傲慢已經對向了自己的族人。
他的目光已經從狹隘的愛中超脫。
這，便是宇智波一族所不能容忍的了。
“哥哥，住手啊！”
忽然，稚嫩的聲音終于忍不住響起，他害怕，哥哥真的反抗，不融于一族。
“佐助！”
鼬這時才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弟弟，他的面容變得稍稍柔和起來。
只是等他看到佐助臉上那一份彷徨與迷惘之后，他再度默然。
讓弟弟看到了啊，自己的另一面。
鼬狂躁的內心在這一刻忽然平靜，他突然跪倒在地。
“殺死止水的，不是我。
但是，我為我的失言道歉。
非常對不起。”
鼬的表情已經徹底被低下的頭掩蓋，他真的不想佐助在這一刻為自己為難。
“最近，暗部的任務有些太忙了。
你，似乎有些累了…”
富岳的表情有些凝固，最終他閉上了眼睛，說出了這樣的話。
“隊長！”
兇狠宇智波一臉不甘的看向了富岳，灰白頭和另一個族人也是有些不敢相信富岳的做法。
“你這是置一族于不顧！”
兇狠宇智波低聲喊道，他沒想到隊長這種賞罰分明的人，會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兒子就將其放過。
“暗部畢竟是火影的直屬部隊。
即便是我們警務部隊，在沒有逮捕令的情況下，也是沒法逮捕他的。
而且，關于鼬，我這個作為父親的，會負起全責監視他的。
拜托了…”
富岳的聲音里帶著懇求。
明明是對自己的下屬，自己的族人，卻也是如此低聲下氣，只是為了自己。
這，讓鼬的心底狠狠一抽。
“我知道了。”
三個族人低頭，表示明白。
他們也震驚于富岳這個族長，此刻的卑微。
這是為了兒子。
身為愛之一族，他們忽然有些釋然。
富岳不再多說，他向著佐助和辰走去。
這一刻，鼬低下的頭顱中。
勾玉相連，萬花筒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