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步子大了
呂良回來S市，米依白到機場接他。
這倒不是他排場大，而是他在鼓勵米依白開車。
在上段時光，米依白開車技術很好，無論是字面意思還是想歪的。
她自帶一股干練的御姐風。
不過如今，她有了呂良這個男朋友后，被打壓改造，自信少了那么一點。
在機場，呂良等了許久，她才姍姍遲來。
一問原因，竟是剛開始開車，不敢開快，二檔穩定行路，穩中帶皮。
國產車，難為能經得起這么折騰...
上車后，兩人吻過溫存后，便換呂良到駕駛位置。
呂良鼓勵地道：“開得不錯，給你弄一輛，以后換你開車來接我？”
“不了。”
米依白微噌道：“工資低，沒錢，買不起。”
呂良一想也是。
米依白曾經就說過，要自己買車，不過等她有能力買，估計要過兩三年吧。
可惜了。
“去京城，都做什么了？”
作為女朋友，米依白問出了幾乎所有女生都會問的問題。
“了解下科技，跟朋友玩了下，然后挖了個程序員。”
呂良如實道。
了解科技，指新能源專業的柳雨柔，和朋友玩，模糊兩可，反正全推趙鵬身上，至于挖程序員，是真的。
接著，他便把樸一生的信息，和米依白簡單提了下。
最后順口問道：“關于樸一生，在原來公司，是簽了競業協議的，到時可能會有麻煩，你要幫我解決哦。”
“解決這個，我當然盡力。”
米依白欣然道，但又猶豫地問：“你挖人，不會用什么不好的手段吧？”
主要是呂良曾經說過要在商業上使壞，她不放心，想問清楚點。
“這怎么可能！”
呂良一聽，便理直氣壯地回道：“你不知道，我這是光明正大，解放了一個996打工人。”
他煞有介事地描述他在京城看到的，樸一生那家公司的簡陋，以及工作時間，連假期都沒有，天天上班到晚上9點。
樸一生和女朋友，工作完結一天后，才能在晚上見面，多么可憐...
“現在打工，不都是這樣？”
米依白有點感同身受，但大環境如此，她也覺得合理了。
呂良不屑地道：“你這是被資本家洗腦了！”
他反問：“你覺得996，真的能夠提升工作效率？”
“工作時間長了，應該能吧。”
米依白不確定地道。
“唉，你還是工作時間太短，等成老油條了，便知道。”
呂良嘆口氣，解釋：“上有對策，下有政策，白天上班時，中層是不怎么干活的，老板也不太關注，只有加班時間，才像打了雞血一樣。”
“原來是這樣。”
米依白回憶自己在律師所的經歷，突然恍然大悟道：“原來，白天前輩們總是讓我打雜，基本不關工作的事，只有差不多快下班時，才突然說有要緊事...”
“看來，你也不是傻子。”
呂良不屑一笑，繼續問：“你真覺得，這種工作時間長，又不增加效率，目的是什么？”
“對啊，既然不增加工作效率，那是為了什么？”
米依白詫異地問。
呂良好笑地摸摸她的頭，才解釋道：“當然是老板和管理，為了手中好不容易得到的權力，然后借此，奴役打工人的手段。”
“目的，就是耗掉你們的富貴青春，讓你們除了公司工作外，一無是處。”
“如此一來，就能讓你們產生依賴，弱化你們，方便進一步的壓榨！”
米依白聽得目瞪口呆，一時不知如何想法。
呂良的這套理論，還挺怪異的，但似乎又有道理？
至于呂良是怎么知道的？
當然是上段時光，他白天睡覺，晚上才去公司，而公司里的人，為了表現，白天不怎么干活，等到晚上他去時，才積極表現。
有一次，呂良反常地白天去公司，意外地看到公司里的人在聊天打屁，哈欠連天...
他不是黑心老板，沒有打擾，只是悄無聲息地自己離開。
然后他就將上午的上班時間，如無事，可推遲到11點...
經驗都從自己出發，再以己度人。
沒見西方指責華國的惡劣行徑，全是自己當初或現在正犯下的！
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周董。
這位周董，不是唱歌的那個假周董，而是民為其心折的真周董！
“打工人，沒辦法的，既然你正常挖人了，我當然會幫忙。”
米依白訥訥地道，然后話鋒一轉，眉笑眼開道：“對了，你說的禮物呢？”
呂良笑而不答。
他開車回到住處，這才從行李中，掏出一個木質包裝的大盒子。
“禮物，這么大的嘛？”
米依白一見，頓時驚喜道。
回到家，她便迫不及待地拿出螺絲刀和剪刀，開始拆裝。
呂良怕她受傷，幫了下忙。
等取出東西來，才發現是一個花瓶，乳白色的，帶著藍色花紋的花鳥畫。
看起來簡單而又不凡，非常精致優美。
米依白好奇地上上下下打量，開心無比。
她就是這樣，正常情況，對禮物無法抗拒。
像生日送她的同人娃娃，雖然鬧過不快，但她還是珍藏起來，不敢隨便擺出來，生怕弄壞了。
“這是古董嗎？”
打量完，米依白饒有興趣地問道。
“當然啦，這是明朝的青花瓷！”
呂良煞有介事地應道。
“明朝的，這要多少錢啊？”
米依白傻傻地，還真相信了，開始問起價錢。
“也不貴，就兩百多萬！”
呂良淡定回道。
這話一出，嚇得米依白穩不住手，抖了下，差點把花瓶給砸了。
她臉色一變，放開瓶子，拒絕道：“太貴重了，我不要。”
呂良好笑地解釋：“貴是貴了點，但幸好我講價了，便宜了許多。”
“兩百多萬，還能便宜多少？”
米依白不高興地道。
她雖然喜歡禮物，但并不接受貴重的，因為有父親的告誡，生怕被看輕了。
至于房子，那是呂良沒和她確定關系時，仗著老板的一言堂，強行整的。
她都后悔過幾次了。
但呂良送出去的東西，向來沒有收回的道理，不說他作為男生的驕傲不允許這么做，而且他一收回，系統要扣他的錢。
所以一直保持著現狀。
呂良見米依白態度變了，繼續好笑地道：“本來老板說原價280萬，后來我說直接一口價，200塊，賣不賣？”
“剛開始，老板打死也不肯，后來我見買不成，便直接走人。”
“最后老板追上我。”
米依白本來心提著，但越聽越樂，她氣得拍了呂良大腿一下，才道：“原來這花瓶，才200塊啊？”
“這怎么可能。”
呂良表情深刻地道：“是老板求著我買，我當然要繼續講價！”
“最后沒辦法，老板是真想賣，就送了我一個小的，我這才買下。”
說完，呂良又從外衣品袋里，拿出一個小巧，大拇指大的花瓶，然后扔給米依白。
米依白一見，又把玩起來，她樂道：“原來不是古董啊，不過做工真精致。”
呂良反駁道：“誰說不是古董，這個小的，是清代的。”
“騙誰呢！”
米依白小嘴一嘟，不滿道：“明代的大花瓶，和清代的小花瓶，還是什么青花瓷，才250塊？”
“鬼才信！”
呂良嘴角一勾，打趣道：“這你就沒看過鑒寶小說吧。”
他強調道：“我自帶主角光環，這是撿漏，可以借此發家致富，做傳家寶的。”
“算了，不計較了，算你有心。”
米依白不在意地道，便高興地拿起一大一小兩花瓶，然后琢磨著放哪里好。
呂良看著她，心說傻妞。
小的不是真的，大的那個，確實不是真的，但出自名家贗品，有證書的...
也就十萬塊。
千萬別摔壞了，你現在不吃不喝兩年，才能買一個。
呂良和米依白在家，呆到晚上。
晚飯時，他親自做飯，把女友喂飽了，吃開心了，便出門。
晚上，他約了李蕓去公司。
一方面是公事，同樣把樸一生的事情簡單說下，然后又把S市市中心的辦公室。
兩層置辦在陳可心名下的辦公樓層交待出來。
準備全部給重要設備和技術人員使用。
在開發平臺這一塊，呂良是相當重視的，他不懂技術，只能把最好的條件，最優的資金，全部投入進去。
通過上段時光，他相信樸一生，一定可以做得有模有樣。
李蕓聽完，一一記下。
呂良說完，她才猶豫地道：“你還有多少資產，我不知道的？”
“那可多了。”
呂良眉頭一挑，玩味道：“要不要我全部給你列出來？”
李蕓趕緊擺手，驚嚇道：“呂良不用了，我只是問問。”
“是嗎？”
呂良反而有點失望。
如果李蕓真要追問，他可以借口繼續刷錢，反正理由多的是。
但顯然李蕓也有所察覺，她不想再過多牽扯，不太能接受得來，只好算了。
呂良見正事辦完，轉口提道：“這趟去京城，我給你買禮物了。”
說完，他便從口袋拿出一塊玉。
是一小指頭大的玉蟬，白中帶點青色。
李蕓笑著接過一看，道：“挺好看的，這東西不貴吧？”
呂良暗嘆。
他身邊的這些好女孩子，仿佛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送禮物，頓時問價錢。
不是怕禮物太輕，而是怕太貴。
他只好又煞有介事地道：“這是唐代的和田玉，原價280萬。”
“啊，這么貴。”
李蕓先是一驚，然后便疑惑道：“唐代有和田玉？”
“當然有，那時叫安西都護府。”
呂良說著，惋惜道：“可惜近代華國落迫了，丟掉了不少領土，不然我們現在都和土國是鄰國了。”
“歷史我不懂。”
李蕓搖搖頭，便正色道：“但250萬太貴了，我不能要。”
呂良只好道：“原價是280萬，后來我就講價到200塊，老板還是不賣，最后我走了，老板又追上我...”
他故計重施，又把和米依白的那套說辭，與李蕓說一遍。
一番說完，李蕓才喜笑顏開地收下玉蟬，然后噌怪道：“兩百多塊，也破費了。”
“還好，在古董攤上順手挑的。”
呂良無所謂地道。
這玩意是真和田玉，當然沒有280萬那么夸張，但也差不多10萬。
反正他準備的禮物，基本價錢差不多，只是樣式各異。
他見李蕓滿意，便質問道：“你都收了禮物，不表示表示？”
在這方面，米依白是乖巧的，早就溫存得讓呂良滿意。
但作為專業的李蕓，有矜持在，自然不肯。
她訥訥道：“我不是說了謝謝了。”
呂良糾正道：“這怎么夠，起碼要親一個。”
李蕓聞言，只好勉為其難地親他臉一下。
呂良又不滿道：“要嘴對嘴。”
兩人一番糾纏。
時間來到9點半，李蕓提醒道：“我要回家了，爸媽還等我，給我留門的，他們睡得早。”
“啊，這就回去了？”
呂良失望地道。
“假期還有，我們學校放五天假呢。”
李蕓安慰道。
“那好吧。”
呂良應道，便送李蕓回家。
從京城回來，還要見蕭晴和陳可心。
然而她們正兩人一起，在蔣涵家住，不僅蔣涵在，還有邱小萌。
總之，不方便了。
送走李蕓，呂良又回到公司。
他再次找上華叔。
華叔是京城人，年終才回去的。
呂良也給他買了禮物，是他在法源寺游玩時，買的佛珠手串紀念品。
價格兩千，虛高，但材質不錯。
華叔上手，盤了一下，點頭道：“紫檀的，不錯，但有點新，需要盤一盤。”
他轉口禮貌道：“謝謝了，呂老板。”
“聽法源寺那家賣的說，這是開過光的，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是個小玩意。”
呂良不在意地道，轉口又奇道：“華叔，怎么不叫我小呂老板了？”
華叔隨和地笑笑，解釋道：“我看你都開新公司了，員工越來越多，不敢再亂叫了，再說，你作為老板，當得！”
“華叔氣了。”
呂良虛心地道。
不過到底是滿意的，不是因為華叔叫他呂老板，而是華叔有在關注他的事業動向。
當保安都在關心老板事業時，說明他事業的發展，已經可以稱道。
想來，華叔如此，其他員工也會看在眼里。
未來公司的事業，只會越來越好做。
前提是，他的發展方向是對的，資金也能跟得上。
送完紀念品，呂良本想要走，但突然停下。
他認真地問：“華叔，我公司現在準備開發平臺，就是要自立山頭，你有什么意見？”
“我一個保安，也不懂，能有什么意見。”
華叔笑著回道。
“不要緊，華叔你說說。”
呂良繼續追問。
正所謂局內人看不清，局外人反而清楚。
華叔是公司員工，但只是保安，是事業的局外人，他如果有意見，便可以參考。
目前呂良真的沒有什么前輩可以詢問意見的。
有的，只是他在網上看其他資本家的動向，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比如某寶，某東，白嫖之主...
看只是看，你并不知道傳言的是真是假，就算上段時光，也是在某投資會議上，萍水相逢。
那時的他，只是大暴發戶，想來人家號稱‘白手起家’的看不上。
看不上也就算了，更可能在人家眼里，自己是待宰的豬！
為什么呂良有這種被害強迫癥的想法？
因為上段時光，他被騙了兩次風投，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現在看待那些資本巨頭，都覺得像騙子，和他被騙風投時的情況，太像了。
而這些‘白手起家’的資本家，哪一個是真的白手起家的？
即使有，也少，難以成名，個個精得跟鬼似的。
所以呂良虛心地，自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小人物，沒有比華叔強，大概率還沒有華叔有格局。
便想問華叔。
華叔見狀，想了想，才真誠道：“小呂老板，我雖然不懂你要做什么，但懂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
呂良問。
“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
華叔猶豫地說道。
“謝謝華叔，我明白了。”
呂良當即道謝。
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
呂良覺得十分有道理，他這才從京城挖到個人，便想開發平臺，自立山頭。
顯然平臺開發出來，沒有長時間經營，也立不了山頭。
再說，如果這么做的話，那他現在在B站或其他視頻平臺上的賬號，豈不是要被重點關注。
人家不會封禁你，但會限流，會防止你挖墻角。
呂良又一次想起教員的話，高筑墻，廣積糧，緩立山頭...
他決定，這個開發平臺的事情，要保密。
目前，只告訴過李蕓和米依白，必須讓她們守口。
到時樸一生過來后，必須再成立一個新公司，然后讓他帶著招聘的程序員團隊，低調做事。
以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