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為鑒,厚土為證。今李氏子孫李源,再此告誡蒼天厚土,此起兵戈,討伐逆臣,……”
李源面向巨大的祭臺,手持三柱清香,表情嚴肅的念著祭天詞。
“…愿蒼天助我唐軍大勝,護我唐國男兒平安返鄉。”
念完長達上千字的祭詞,李源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為了背這段詞,他可是費了老鼻子勁了。
畢竟祭天典禮,可沒有重來的一說,一旦他說錯詞了,那丟人就丟大發了。
堂堂一國皇帝,連祭天詞都背不全,那就讓人看笑話了。
當李源把三柱清香插入香鼎后,身后的文武百官皇親勛貴,以及各個軍團長,紛紛向著祭天的祭臺,跪拜行禮。
當這些繁雜的儀式結束以后,出征大典便到了最后一步,那便是開刀祭旗。
“帶人犯!”
隨著執勤校尉的一聲大喝,20多名手腳帶著鐐銬的犯人,被士兵生拉硬拖的帶了上來。
其中一名被拖行的犯人,看著站在祭臺旁邊的李源,聲音沙啞的喊道:“源兒,看在舅舅從來沒有傷害過你的份上,能否給張家留一絲血脈。”
“閉嘴!”
看押他的士兵,見這家伙直接呼喚皇帝的乳名,頓時臉色一變,抬起刀鞘,狠狠地抽在了張文的嘴巴上。
這士兵下手非常狠,僅僅這一下,張文就嘴噴鮮血,在那鮮血當中,隱隱還能看到幾顆牙齒。
挨了一擊的張文,沒有看打他的士兵一眼,反而一直把目光看向了李源,眼中更是充滿了乞求之色。
站在祭臺旁邊的李源,看了張文一眼,隨后在對方祈求的眼神下,冷漠的轉過了頭。
“準備行刑!”
隨著執勤校尉的一聲大吼,出征的20多名軍團長,大步的走到人犯身邊。
而在張文身邊,便是大將軍程武。
本來按照規矩來,行刑官應該有各個軍團長擔任。
但考慮著張文的身份,李源決定由程武這位主帥來執行,這樣也算是給自己這個舅舅,一個高規格的送行了。
畢竟能讓一國大將軍親自持刀行刑,也算是一種恩寵了。
跪在地上的張文,看到李源冷漠轉頭,眼中頓時充滿了凄涼。
隨后他又把目光看向了身邊的程大將軍,“幫…幫…我求求陛下!給張家留一條血脈。看在我昨天把解藥給你們的份上,給張家一個機會。”
被張文乞求目光看的不舒服的程武,忍不住哀嘆一聲。
隨后又想到昨天晚上在戰斗之后,張文也沒做反抗,甚至事后還把解藥拿了出來,給參加宴會的文武百官們解了毒。
“我盡力,但我不敢保證陛下會聽。”
張文聽聞目露感激之色,隨后已頭觸地,給程武行了一個大禮。
“唉!”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如果當初陛下起事的時候,你們全力輔佐,今天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張文沒說話,只是苦笑的搖了搖頭,把頭放到了木墩子上,做好了行刑的準備。
“立戰旗!”
嘩啦啦!
20多名持旗手,大步的走上前,斜舉著戰旗,立在了人犯頭顱之前。
“拔刀!”
噌噌噌!
一聲聲寒刀出鞘的聲音響起,程武與20多名軍團長,拔出了新打造的戰刀。
最后一個命令執勤校尉并沒有下達,而是快步的跑到了李源身邊,單膝下跪道:“啟稟陛下,行刑儀式已準備完畢!”
李源微微頷首,目光掃視了一眼,那20多名囚犯,最后與張文的眼神對視片刻,才從身邊拿出了一個令箭,扔了下去。
“開刀,祭旗!”
“諾!”
校尉一把接住令箭,隨后高高舉起,快速奔跑著大喊道:“陛下有旨,開刀祭旗!”
隨著命令的傳達,點將臺下方赤著上身的壯漢,開始重重的錘下了戰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先是慢響幾聲,隨后速度越來越快。
程武和20多名軍團長,也把手中新打造的戰刀,高高舉起。
“咚!”
隨著鼓點越來越快,當到達頂峰的時候,鼓手們將手中的鼔錘狠狠地錘下。
噗噗噗噗……
刀光閃爍,人頭滾落,鮮血噴出尺丈遠,濺射到了戰旗之上,讓那原本鮮紅的戰旗,變得更加赤紅。
“全軍開拔!”
隨著儀式最后的結束,程武把手中見血的戰刀扔給親兵,幾步奔下行刑臺,跨上了戰馬,高舉手中的馬鞭,下令全軍開拔。
嗚…嗚嗚嗚…
悠揚的號角聲傳數十里。
校場之上,那龐大的軍隊,開始了,緩緩的行動。
而在其旁邊,一輛輛馬車緩緩的前進,上面拉的是糧草以及士兵的鎧甲。
而在整個隊伍的最前方,由五名獅鷲騎士組成的巡邏小隊,開始快速的分散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