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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常正彪他們才完成包抄,就聽到了那一顆萬人敵引爆的“轟隆”爆響,來不及再做具體部署,他大喝一聲就帶著眾人成扇形沖了上去。

  戰斗很簡單,常正彪才沖上來時正看見一個韃子頭用手里的大梢弓勒著鄭知泰的脖頸,弓弦上已滿是血色,被他勒住的鄭知泰也進入了昏死狀態。

  來不及多想的他,抬手就是一銃打出,“砰”的一聲,正中那韃子頭的左肩膀處,近距離轟擊,骨裂肉碎,衣甲血肉橫飛。

  那韃子頭大吼著就向一旁栽倒,他反應也是迅捷,右手撒開大梢弓在地上忍痛一撐,人便轉了個方向,隱身到一棵大樹后。

  就在常正彪手銃打放的同時,七八桿手銃也射出了奪命的銃彈,雖說這燧發手銃不似火繩槍那般煙霧升騰,但也嗆不住同時打射。

  他們一通搏殺到此刻,也只剩下五個韃子,那韃子頭分得撥什庫之一勒住鄭知泰后,便喊另一個韃子頭帶著兩個韃子兵去追逃掉的錢遇圣。

  可常正彪他們十七人沖上來的時候,原本有五個韃子掩到山腳下偷襲看護馬匹那三個家丁,剛剛分出三人又趕來支援。

  他們才與那韃子分得撥什庫會齊,就被一陣手銃轟射得神魂顛倒,火銃威力遠大于弓箭,就算是轟擊在樹干上,也必定枝離破碎,樹削橫飛。

  “砰砰砰”的爆響連連,煙霧升騰間,四個韃子馬甲哨探便被銃彈轟擊得東倒西歪,即便一時未死,也是倒地哀嚎,無力反抗。

  那韃子頭分得撥什庫雙目透出狡詐兇殘,好似毒蛇一般,嘴上兩撇鼠須直顫,發狂般嚎叫怒吼著眾人聽不懂的韃子話,如瘋了的惡狼般沖常正彪就沖過來。

  常正彪見他拖著左邊殘臂,步伐踉踉蹌蹌,似乎站不穩一般,心中也佩服他的余勇,但手上卻沒有一絲的可憐。

  右手鐵锏照著他的黑纓鐵盔猛力砸下,力道雖大,卻用勁巧妙,常正彪本也未想要捉個韃子生口,可如今遇上了自是不能放過。

  他這一下其實是斜著砸在鐵盔上,黑纓鐵盔被直接砸飛老遠,那韃子分得撥什庫一個倒栽蔥便撅在地上。

  “捆上!”

  他大喝一聲,又接著道:“正飛,好像幾個韃子奔去西邊,帶人追上去,別吝惜銃彈,速戰速決。”

  常正飛二話不說,大聲接令后就帶上他一什的哨騎奔西北方追去,本來那個追擊錢遇圣的撥什庫見他竟從陡壁上縱身跳下。

  正待上前察看,便聽得陣陣銃聲脆響傳來,他心中一驚,忙捉弓搭箭,喝令著隨來的兩個馬甲轉身奔回。

  他們才奔行幾步,便聽見前面來路上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音,他們不愧是韃子的捉生哨探,百戰的老兵,連眼神都不需要對一下,便一個個急閃躲到樹干之后。

  尤其是那撥什庫,更在閃身的同時,瞄著前面樹影中射出一支披箭,他也不確定是否瞄到了人,但多年的哨探直覺告訴他,那里肯定有問題。

  “啊!”

  果然傳出一聲尖利的慘嚎。

  “砰!”

  緊接著就是一聲火銃脆響傳出。

  確是一員明軍哨騎被韃子撥什庫的披箭射中右側大臂,透甲貫穿,他更被大力帶在相候仰倒,慘叫的同時,左手短銃舉起向著天空扣動了扳機。

  銃口處火光爆閃,煙霧升起的同時,一顆鉛彈也疾飛而出,正打在上邊支出來的粗樹杈上,大樹都為之一振。

  一時間,枝杈樹葉上積攢的雨水紛紛如流星般墜落,電光火石之間,又有三四桿手銃爆射開來,銃彈擊中樹干,人也在來回亂竄。

  墜落的水滴此起彼落,在艷陽的透射下,這一片林間殺戮場,竟如同一座水晶宮殿般絢麗。

  韃子與宣北軍哨騎之間的搏戰也是越發精彩,他們平素引以為傲的射藝箭術,在新式云州造手銃面前完全被壓制,完全失去了該有的威力。

  無論是大禮披箭、月牙披箭,還是掏檔子箭,都無法與手銃射出的彈丸威力相比。

  威力雖有不足,但其優點也是極爲明顯,那就是可以連續射出奪命的箭矢,不過,在人數占優的宣北軍面前,這一優點也就無法體現出來。

  因為他們大多沒有射出第二箭的機會!

  韃子再強也只有三人而已,常正飛這邊一什可是整整有十一人,他們只沖在前面的三、四人左手持銃,右手握刀斧外,時刻準備近戰外。

  余者眾哨騎皆是雙手持銃,更因這新式手銃采用燧發裝置,無須再使用火繩點火,隨手即可打放,其威力自然倍增。

  頃刻之間,一名韃子撥什庫和兩個馬甲便被打成了篩子,而常正飛這邊卻只傷了兩人,除了那個手臂中箭,還有一人被韃子撥什庫投出的鐵骨朵砸中,卻并不危急生命。

  常正飛吩咐眾人快點砍下首級,自己便帶幾人又往前面搜尋。

  常正彪所部以傷三人的代價,迅速解決了圍攻馬振遠部哨騎的韃子,便開始在四周搜尋起來。

  除了鄭知泰被從鬼門關救回外,馬振遠也被解決兩個山腳下留守韃子的常正成所救。

  他抱著一個韃子順山坡滾落,跌跌撞撞的渾身是血,與那韃子兵都是奄奄一息,正巧被搜索上山的常正成碰上,他們砍了韃子首級,便抬著他來到山腰處的戰場。

  此外,錢遇圣跳下陡壁時,也幸運的被一棵伸出巖壁的松樹托住,除了劃傷并無大礙,他后來聽到密集的銃炮聲后,接著就是常正彪的呼喊,連忙應聲,而因此獲救。

  再有就是孫東日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他左臂中箭,右肩又被一柄飛斧砍中,倒是不致命,還有兩名哨騎也被救下,他們一個中箭在腹部,一個被鐵骨朵砸在肩上,同樣都不致命。

  更有幾人雖一時未死,可傷勢太過沉重,卻也難于治療。

  常正彪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這時一個伍長跑來報道:“常頭,跑了兩個韃子,是留守東邊山下看馬匹的。”

  馬振遠卻顫巍巍的說道:“兄弟,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他大口喘著繼續道:“此處是韃子的地方,不可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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