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禎十四年的四月三十日,清晨,張誠在春妮與春雪的伺候下正在更衣,他的二夫人楊麗英一身短打勁裝,腰間還系著一柄寶劍,英氣逼人。
她上身是一件淡紅色緊身勁裝,
腰身下一雙大長腿粗細均勻沒有一絲贅肉,雖說穿著的馬褲略顯寬松,但也極為誘人。
張誠望著眼前的麗人,雙眼死死的釘在那一雙長腿上,滿腦子都在回味著昨夜的那一場激烈博戰,心中感嘆道:“好一匹烈馬,
真真不好降服啊!”
楊麗英這時也感覺到張誠眼神之中的異樣,她走上一步,
嬌嗔道:“想什么呢?”
張誠這時回過神來,他抬起頭望著楊麗英秀美英氣的面容,略有些玩笑的說道:“本帥在想,如何才能不被發覺,而潛入一處幽深河谷之中,殺他個七進八出,直至敵人筋疲力竭,繳械投降!”
楊麗英聞言也陷入沉思,良久后,張誠已是穿戴整齊往門口行去,她才反應過來沖上前,掄起小拳頭就砸在張誠的肩背上,口中更是嬌喝:“夫君,你好壞喲!”
用過了早飯,楊麗英領著楊春妮、楊春雪就去忙著招募女兵的事宜,張誠則先去椒香別院給兩位太夫人請早安。
季軒竹也是每日都來請安,就算兩位太夫人知她剛剛生產,
特意免了她的請安禮,但她仍是堅持前來請安。
因此,
兩位太夫人為了使季軒竹能好好的靜心修養,在辦過滿月酒后便將小公子張玉鼎帶到她們的院子里撫養。
張誠與季軒竹一起逗弄了一會孩子,便起身準備離去,季軒竹也將孩子交給奶媽蕓娘,走前幾步對張誠說道:“過幾日又要出征,有空就多來陪陪母親。”
張誠回身微笑著對她道:“嗯,記下啦。今晚我到你房里住。”
“誰稀罕…”
季軒竹說完這一嘴,竟是俏臉通紅,隨即又補了一句:“你早些,我命玉蕊給你溫酒。”
張誠回過頭來朝季軒竹做了個鬼臉,笑道:“知道啊。再備點醬牛肉,別忘了花生米。”
參將署后堂內,坐在下首的云州匠營軍票印制局主事羅順達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他身旁案幾上放著一個打開著的絨布包,旁邊散落著一些軍票。
而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個綢布荷包,輕輕打開后,從中又取出一疊軍票,他小心翼翼的將荷包與軍票也放在案幾上,又自懷中取出一個樣式古樸的放大鏡來。
他捏著一張軍票仔細的驗看,看罷又重新換過一張,良久無語,待他將兩摞軍票都看過了一遍,又重新依序裝回,才開口說道:“大帥,這些軍票都是偽品。”
張誠聽完點了點頭,其實在他的心里已早知這些軍票定然是假的,不然蘇易陽與王沐晨也不會在自己面前拿出來。
就算自己看不出來真偽,可蘇易陽作為自己信得過的暗探,自不會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他在向自己稟報之前,一定會認真比對查驗。
而以王沐晨之能,自也不會在沒有任何眉目的情況下拿出這些假軍票給自己看。
谷饀他接過荷包與布袋,對羅順達問道:“羅主事,我們的軍票自今日起,可否在上面多加一個特別隱秘的標記,使外人卻無法察覺到變化,而我們自己又便于識別。”
羅順達想了一下,隨即回道:“回稟大帥,若是要增加新的防偽本是不難,可若要這仿制之人無有察覺,卻是不易。”
他說到這里時略有停頓,卻見張誠正在認真聽著,忙繼續說道:“大帥請恕小人冒昧。如此操作,倒不如重新換過母版印制新的軍票,可直接斷了仿制的根,沒個半年多,他們是仿不出母版來的。”
張誠卻是笑著對他說道:“本帥不怕麻煩。你只管回我的話,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手段?”
羅順達回道:“有倒是有,就是一旦失敗,這母版便無法再用啦。”
張誠饒有興趣的問道:“來,給本帥說說這是個什么手段!”
“其實無他。就是在原有母版上略微修改一處地方,比如將獨石堡城的這處墻垛改為略呈圓形,而外人縱然細觀也很難發現。”
羅順成接著又道:“只是如此修改母版,一旦刀尖用力稍過,便要毀壞母版,使之無法再用。”
張誠卻不以為然的說道:“有法子就好。你今天便回云州,就先拿這銀票做試驗,若是失敗也不怕,反正自本月起,咱北路的軍餉自本月起,也將以銀圓來代替軍銀票里發放給眾軍士。”
他繼續道:“如若成功,那么糧票、米票便也按照這個法子來改過,以新軍票發給諸軍將士充餉。”
“喏!”
張誠見與他的話已說完,便道:“羅主事先去偏廳中歇息吧。”
待羅順成退出后,張誠先揮手叫親軍將茶壺里換過了新茶,方才對石鐵根問道:“石掌事,匠營那邊最近幾個月來,可有何可疑之人或可疑之事嚒?”
石鐵根得知在北路境外發現假軍票之事時起,便猜到張誠會有此一問,當即便起身回道:“回大帥,匠營那邊因涉及軍務機密較多,防范一直都是極為嚴密。
尤其是印制局那邊,更是連一般的匠師都不得入內,便是小人前去,都要提前通傳,嚴格檢查后,方才可以進出。”
張誠其實也猜到這個結果,因此聽了石鐵根的回答,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意外,他喝了口茶水后淡淡的說道:“你此番回到匠營后,全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保持匠營一切如常就好,不可過于緊張。
本帥會派人持我手令前去匠營,暗中調查此事,要保證內緊外松,不可使那些奸邪之人有所察覺,一切皆待本帥自遼東回師后,再行決斷,這筆賬早晚都要算個清楚明白。”
石鐵根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輕聲答道:“是,小人全都記下啦。”
張誠笑著揮了揮手,安慰他道:“你也不要過于在意此事,早在決定印制軍票之初,本帥即已料到會有膽大妄為之人來偽造軍票牟利,只是未曾想到會來得這般快罷了。”
張誠接著又與他聊了些關于匠營的具體事務后,石鐵根便告退而去,與印制局羅順達急急奔回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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