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他不上鉤。”譚香兒低聲問邱沛兒。
“沒關系,看我的。”說著邱沛兒十指捻動琴弦,音調漸漸起了變化。
而在邱沛兒彈奏之時,一股綿綿的木系法力漸漸滲透于琴弦之中。
霎時間,琴音到處,遍地生花,這些花朵雖然只是木氣所化,卻朵朵飄香,緩緩飄入空中,引來無數蜜蜂和小鳥。
“妖孽!此乃狐媚之術!”
鐘流冷哼一聲,頗為厭煩。但高晟卻看癡了,他的眼睛簡直不夠看了,完全陶醉在這香飄飄的花海之中。
正在此時,忽聽下方一女子嬌聲道:
“姐姐,上面有人路過。”正是譚香兒有軟又糯的聲音。
邱沛兒卻輕咳了兩聲,好像身子本就虛弱,只聽她柔柔弱弱地說道:
“既有外人來,咱們女兒家自當稍作回避,且先休息一下吧。楚公子即將大婚,表哥命我們在宴會上助興,你們也多用點心,莫失了咱家的顏面。”
“姐姐說的是!”譚香兒和梁靜姝齊聲應和。
說話間,邱沛兒指法一變,朵朵香花立刻聚攏,一朵挨著一朵,就像是一張在空中飄著的花毯,剛好擋住了上面三人的視線。雖然花朵之間也有不少空隙,但也畢竟再難窺得全貌。
鐘流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這些女子還是懂些禮數的,并不似那種爭寵獻媚的妖艷歌姬。
但如此一來,高晟的心就更癢了。
什么?楚公子大婚?
這楚公子是誰?竟有這么大面子?
哎?難道是楚羽?
高晟眼珠一轉,故作沉思狀,對鐘流正色說道:
“她說的楚公子是誰?”
鐘流冷哼一聲,“多半就是那個叫做楚羽的小子了。傳言他相貌不凡,年紀輕輕便在暗堂身居高位,更有小醫圣的稱號,想來能力也是不俗的。不過,他能傍上柳無心這條大腿,多半還是靠長相和其家族背后的勢力。”
“走!下去。敢跟我搶女人的人,我是不會讓他好過的。最起碼也要給他婚禮添點彩頭。”
“少爺,老爺不讓您節外生…”
鐘流話還沒說完,高晟便已經俯沖下去了。
鐘流皺眉,轉頭看向一旁的啞奴陸鴉,陸鴉淡淡一笑,非常費勁地說出了一個字,“下!”
鐘流苦笑搖頭,也只好跟著一起飛了下來。
高晟倒是沒有直接穿過花毯,只是從邊上緩緩繞過。
胡煊等家丁一見有人闖入,馬上護衛在邱沛兒等三人之前,做出防御姿勢。
胡煊和兩大劍仆輕飄飄落到地上,三只仙鶴則直接飛到溪邊喝水抓魚。
“三位仙子請了,小生乃白帝城人士,時方才穿越萬里冥澤,一時間迷了方向,耽擱甚久,現下口渴難耐,想向幾位仙子討口水喝。”
此時侍女已經在涼亭中掛上了紗簾,好像很介意與陌生男子見面。
但這紗簾似由水晶珠鏈串成,通透得很,雖稍有些遮擋作用,卻讓高晟看得更加心癢。
邱沛兒又輕咳了兩聲,顯得身子嬌弱的很,柔柔地說道:
“既是遠道而來,公子便在此多休息一下吧。只是我們姐妹一介女流,不方便多見外客。還請公子在庭外休息,稍后自有茶點送上。”
“多謝姑娘!”高晟拱了拱手,直接把仙子改成了姑娘。既然人家已經允了,那就沒有必要直降身價。也只有叫了姑娘,自己才好自稱公子。
胡煊派人送來座椅,兩名丫鬟又送來香茗茶點。都是十分精致的糕點,一看便知不是尋常貨色。
高晟再謝,邱沛兒還禮。
一切都顯得非常合乎禮儀,鐘流倒也眉頭舒展了很多。
但似乎也只有高晟一個人又吃又喝,兩名劍仆只是站在他的身后當蠟像。
邱沛兒也不管他,琴音再起。
譚香兒和梁靜姝也管簫合奏,再次開始練習。
高晟漸漸聽入了迷,只覺這天籟之音聲聲入耳,繞梁三日,不禁讓人的心靈也隨著著音律一起放飛。
啪啪啪!
邱沛兒氣惱地敲了敲桌子,嬌叱道:
“教你們多用點心,難道有幾個外客在,就讓你們的心也飛了嗎?這要是到了現場,賓客云集,你們豈不是吹得更不成樣子?這段不行,重來!”
邱沛兒好像很激動的樣子,不禁又撫著胸口重重地咳了幾聲。
譚香兒連忙遞上茶水,擔憂地道:
“姐姐莫要生氣,且氣壞了身子,姑母又要罵我們兩個不爭氣。這都練了一個晌午了,你身子弱,也好歹歇一歇,我們姐妹自己會好好練的。”
梁靜姝也勸,“是呀,姐姐。再急也要歇一歇再彈。你若是病倒了,光我和小妹是撐不起來的,反倒會誤了大事。”
高晟在一邊聽著,越發心疼起邱沛兒。而那個女孩雖然相貌非常出眾,但很明顯彈琴的這位更有氣質,且有長姐之風。這要是娶回家去…美!美呆了!
高晟咽了口唾沫。瞧著邱沛兒柔柔弱弱的樣子,高晟真恨不得馬上擁她入懷,好好憐惜一番。
咳咳!
鐘流輕咳了兩聲,因為高晟手拿半塊米糕放在嘴邊已經很久,口水都快溜到桌子上了,太過施禮,不得不提醒一下。
高晟這才把米膏塞進口中咀嚼。
他不知道的是,正因為他這張嘴時間過長,已經有幾條透明的小黑魚悄悄滑進了他的肚子里,正是綠魔的手筆。
綠魔也很無奈,鐘流和陸鴉修為已達萬法境大圓滿之境,他們不吃不喝,根本沒法下手。
只有高晟這個家伙色欲熏心,一點防備都沒有。
所以,也只有他中了好幾條小黑魚而不自知。
不過綠魔也沒敢現在就發動小黑魚的力量。否則那兩個劍奴一旦發飆,這里立刻就會變成修羅場了。
只是,再好聽的樂曲如果連聽四五遍都會大大褪色,更何況邱沛兒還會時不時中斷講解。
高晟也慢慢收回心神,人家在忙正事,你也不好打斷。只好借換茶為由跟胡煊攀談幾句,打聽打聽這幾位小姐是哪家的,貴庚了,跟誰而來,又要往哪里去。
胡煊對高晟倒是恭恭敬敬,口風很嚴,只是很自豪地說了一句主家乃丘山嬴氏,便不愿多提。高晟也沒機會深聊,不禁心中更是癢癢的。
不過他倒是打探出一個重要信息,那就是這三位姑娘都尚未婚配。
這讓高晟的心立刻活泛了起來。雖然他的父親高沾家教甚嚴,不許他婚前納妾,但如果這幾位門第不錯,也不是不可以把這三位姑娘先妻后妾的一個個娶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