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事我會如實向尊上轉達。還有一件事,我聽說魔宗圣女安陵菲菲是你救走的,是嗎?而且,你還從她身上取走了妙蓮圣火?”
林逸峰這句話好像說得很隨意,只是一般性的詢問,但聽在秦陌的耳中卻感覺特別刺耳。
“是的。”
秦陌的回答很簡短。
林逸峰淡淡地一笑,說道:“據我所知,圣女如果被取走圣火,會迅速衰老,甚至只能靠藥物續命。我想問你的是,她現在怎么樣了?”
秦陌眉梢輕挑,問道:“這也是尊上讓你問的么?”
林逸峰搖頭道:“不是,只是我自己出于好奇,隨便問問。這應該不是很難回答吧。”
秦陌淡淡地一笑道:“既然不是尊上想問的,那也就沒有必要說了嘛。她好與壞,生與死,已經與魔宗無關,也與萬劍門無關。”
林逸峰輕笑了一聲,盯著秦陌的眼睛說道:
“是嗎?可我有些屬下報告說,魔宗最近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她好像在調查什么事情。我手下跟她交手的時,險些被殺。據他所說,那個神秘人的背影好像跟前圣女安陵菲菲很像。”
秦陌笑問:“然后呢,你想怎樣?”
“我只想問問你,傷我手下的那個神秘人,是不是前圣女安陵菲菲。”林逸峰道。
秦陌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很討厭?”
“哦?我不覺得。我覺得我問的是公事,而你,也是萬劍門的一員。作為知情者,你有義務回答我的問題。”
秦陌笑道:“我承認,你問的是公事。但那是你的公事,不是我的公事。我也沒有必要幫你查案。你說你手下覺得那個神秘人像安陵菲菲,說像就像了么?在我聽來,這只是你想打探我隱私的一個借口。很抱歉,我們關系還沒那么熟。”
林逸峰目中精芒一閃,冷笑道:“我希望你不要激動,冷靜一點。現在是我問你,你只需要解除我的疑惑就可以了。難道你非要讓我向上面請示么?”
秦陌微笑地看著林逸峰,“我現在就在這,你可以馬上向尊上請示。只要你能請示下來,我就告訴你。”
“好!”
說罷林逸峰還真拿出了靄鳳。不過在他輸入法力之前,竟然一臉費解地問道:
“一個女人而已,而且還很可能是一個修為盡廢,滿臉皺紋的老女人,對你真的那么重要么?”
秦陌笑容漸斂,冷冷地說道:“你老娘如果還活著,很可能就是一個毫無修為,滿身皺紋的老女人,是不是可以喂狗了?”
林逸峰瞬間石化,他萬萬沒想到一個萬法境初期的小修士竟敢用這樣的言語當面罵他。
“你找死!!”
秦陌歪著歪頭,斜眼看向林逸峰,
“找死的人是你吧。從一開始你就裝逼,一副高高在上的臭屁樣子,自以為高明,不厭其煩地試探別人,真當別人是傻子嗎?你特么動我一下試試。不要以為你有個什么狗屁大劍師的頭銜我就怕你。你裝什么大瓣蒜?!”
唰!林逸峰直接抽出長劍。
“跪下!向我認錯,否則,你我殺了你!”
秦陌也不甘示弱,一翻手,荒玉劍被他握在手中,拔刀斬的架勢已經擺好。
也就在此時,遠處忽然一聲大喊。
“劍下留人!”
呼啦啦飛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邱沛兒。
“你們干什么,自己人怎么也打起來了?”
邱沛兒使了個眼色,眾人趕忙沖到中間,把二人隔開。
“你們讓開!我今天必須要教訓教訓這個沒教養的混蛋。”林逸峰大怒,他是真想殺了秦陌,但他也知道殺了秦陌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但就這樣被罵,他是絕對不甘心。
“靠,裝什么裝?讓我跪下認錯,憑你也配!你個大腦袋魚,我看你就是欠打。”
“你特么再罵一遍!”
“罵你咋地,不服咬我呀!”
兩邊又要干起來,眾人趕忙拉架。
一群人抱住林逸峰,一群人拉住秦陌。
邱沛兒一臉黑線,趕緊叫人把秦陌扛起來就走。
“大腦袋魚你給我等著,我早晚把你腦袋敲癟了。”
他剛說到這里就被人捂住嘴,飛也似地抬走了。
邱沛兒不敢遠離林逸峰,也是帶人連拉帶拽,連說帶勸,把林逸峰弄走。
這場鬧劇才算終于落幕。
眾人把秦陌一路安全地送到南市,這才嬉笑著離開。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玩的事。
竟然有人敢當林逸峰的面罵他是大腦袋魚,這可是從來未有之事。
林逸峰是什么人?高高在上的大劍師。在整個修仙界都是響當當、名聲在外的人物。
誰見了不得客客氣氣的?
偏偏就有這么一個愣頭青,連大劍師都敢罵。
沒說的,秦陌對這些好兄弟自然也大方得很。不僅請大伙到酒樓胡吃海塞地喝了頓酒,臨分開之時,他還拿出三萬兩銀票,給眾人分。
這還不算完,他又拿出兩萬兩銀票讓他們帶給邱沛兒,去分給剩下的兄弟。
這種舉動無疑獲得了所有人的好感。一句句秦哥叫得那叫一個熱乎。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所在酒樓對面的茶樓雅間,有兩個人整隔著窗縫向這邊觀察。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林逸峰和邱沛兒。
林逸峰看了一會,直接關上窗子,說道:“此人太過狡猾,的確是個很難纏的角色。”
邱沛兒坐在桌旁,給自己帶了杯茶,輕呷了一口,這才抿嘴笑道:
“你觀察了這么久,又親自試探了一下,可看出什么來了?”
林逸峰輕皺眉頭,他也走了回來,端起邱沛兒已經為他斟好的茶水,想了想又放下,說道:
“他和那安陵菲菲究竟是怎樣的關系?怎么我剛一試探,他就炸毛了?”
邱沛兒笑道:“還能什么關系?上過床的關系唄。而且他單戀安陵菲菲幾十年,好不容易才得到手,冒了多大的風險?他為了她連尊上都敢反,又豈會在你面前低頭?你呀,太著急了。”
林逸峰還是有些不解: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看樣子他又不是那種好色之徒…你知道嗎?他剛才想殺我。”
邱沛兒笑道:“他詐你的,憑他那點實力,怎么可能是你的對手?太自不量力了些。”
“不!我的感覺不會錯,他是真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