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心捏著小四的下巴,不讓他咬口中暗藏的毒藥。
小四驚恐地瞪大眼睛,他震驚于柳無心如鬼魅一般的速度。
其實,他發現柳無心向這邊沖來的時候,距離尚遠。
所以他才選擇先留遺言,再咬毒藥。
可就只是這么一句話的功夫,他連咬破藥囊的機會都沒有了。
“說!否則…死!”柳無心面容冰冷,再不似以前的儒雅、隨和。
可他的話剛說到這里,小四的身體就一陣抽搐。
柳無心一愣,趕忙抓住他的右手,掰開,卻見他的胸口心臟位置插了一根毒針,只露出了半寸長的一個小頭。
小四竟然把整根毒針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但他的臉上卻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你…!”
柳無心怒極,事先接到了聞舉的傳訊,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來。找遍整個無心城的周邊,也就只有此人比較可疑。
可現在,就連這僅有的線索現在也沒了。
看著目光已經漸漸渙散的小四,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的腦袋拍碎。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人影飄忽而來,轉眼即止。
速度雖比不上柳無心的胎息步,卻也稱得上是步法神奇。
柳無心轉頭一看,不禁大怒:
“慕容青云?原來你在…”
秦陌人到聲道:“我先救人,等下再跟你說。”
說著,他就趕忙用金針刺穴,護住要害。
隨即拿出解毒藥劑給小四灌了下去。
以內力幫他拔出毒針放血,又拿出一種藥膏在小四的傷口處涂抹。
覺得還是不行,又用拿出續命丹為其吊住最后一口氣。
忙了好一陣,才算是把小四的命從死亡線上搶救了過來。
秦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向柳無心,說道:
“此地并非講話之所,你跟我來。”
柳無心一把抓住秦陌的衣領,怒道:
“臭小子!你又要耍什么花樣?!我女兒在哪?”
秦陌平靜地看著他,很嚴肅地說道:
“我既然敢回來,就不怕死。你應該很清楚,我在你面前想逃,那是癡人說夢;但若是想死,你是根本攔不住的。還有,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女兒現在活得好好的。但如果你還想救你女兒的話,就跟我走。”
說著秦陌便抓起柳無心的手,快速向密林深處跑去。
柳無心驚疑不定,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像僵尸一樣躺在那里的小四。心想: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這人就直接扔在這不管了?
“不用管他,我們這樣的人都是賤命,只要留口氣就死不了。”
柳無心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陌,感覺這幫人還真是夠可以的,狼性十足。
竟然一言不合就自殺,難道就這么不惜命么?
與此同時,邱沛兒已經顧不上去追秦陌了。
聽到小四的留言,她就知道事情不妙,剛想追問,靄鳳已經黑屏。
她立刻飛也似地趕來,并撥通弄了秦陌的靄鳳。
“咦?你不是在…”
“小四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秦陌此時根本沒走多遠,只不過他是以龍行百變的狀態在林中穿行,柳無心沒發現他,他也沒發現柳無心。
也正因如此,秦陌才及時返回,救了小四一命。
但同樣的,救了小四,也就意味著他已經很難從柳無心的手上逃脫了。
邱沛兒到來時,秦陌和柳無心正手牽著手離開。
她遠遠地看著,心如刀割。
若不是她打了靄鳳,秦陌不至于被抓。
又是她,讓秦陌身陷險境。
她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兩巴掌。
但時間不允許,再遲些,小四可能會死。
于是,她飛快地來到了小四身邊。
“小四,你怎樣?”
小四見到邱沛兒,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哽咽道:
“是…是秦哥救了我,可他…他…”
“不要說了,你秦哥壞事做得太多,鬼都不愿收他。你別亂動,我這就帶你離開。”
邱沛兒要扶他走,可是小四卻忽然攤開手,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枚戒指。
“是…是秦哥趁柳無心不注意的時候塞進我手里的,我…我想,他是讓我…轉交給你。”
邱沛兒心中立刻燃起了希望,她知道這戒指里有什么。
只要有這枚戒指在,秦陌就一時半會死不了。
……………
“你究竟是要帶我去哪里?難道你是想借此拖延時間,好讓你的同伴逃跑嗎?”
柳無心忽然停住腳步,把正在往前跑的秦陌拽了一個趔趄。
“沒用的,我的神識能覆蓋數里的范圍,他只要還在地面上行走,就逃不掉。”
秦陌心下一凜,他的確存著這種想法,但既然已經被看穿,就只能用其他理由遮掩了。
“柳前輩,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他一翻手,從儲物戒里拿出了的黑色劍形令牌,這是萬劍門的特有標志,做不得假。
“你是萬劍門的人?哼!一個令牌而已,隨便搶一枚也就是了。”柳無心根本不信。
秦陌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這并不能取信于您,那你再看看這個。”
說著,秦陌攤開左手,一縷淡青色光團緩緩升起。
“去!”
淡青色光團立刻沒入旁邊一棵小樹之中,這棵小樹在吸收了光團能量之后,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長大,抽枝發芽,很快長成了一顆茂密的大樹。
“長春功?”
“是的,非道家正統不會被傳授長春功。”
“好,暫且信你。那我女兒呢,你們為何抓她?”
對柳無心來說,秦陌是正道,還是魔道,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只想要自己的女兒。
秦陌看著柳無心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我是一個月前才接手這個案子。有確切消息稱,魔宗已經正式啟動血女塔計劃,正在四處搜尋具有純陰之體的處子,而他們最重視的便是在塔尖上的那一個,修為越高越高,最低門檻就是凝神境后期。她有個特別的名字,叫做‘祈禱者’。”
“祈禱者?!”
柳無心還真信了。因為他只知道有血女,卻不知道有血女塔,更不知道里面有這么多說道。
但秦陌懂得一件事,你要想忽悠一個人,必須要用到一些含糊其辭的術語,不要過于高深。要讓對方似懂非懂,才更容易把他帶溝里。所以,“祈禱者”這個名詞完全就是他瞎編的。
“很不幸,具有純陰之體的女子本就不多,修為達到凝神境后期的更是鳳毛麟角,所以,他們盯上了你的女兒。”
“想用她當祈禱者?”
“是的,但我很好奇一件事。不知道柳前輩能不能為我解惑。”
說到這里,秦陌的眼睛忽然變得凌厲了起來,好像是在質問。
這讓柳無心不禁眉頭微皺,這小子究竟有多大的膽子?箭雨臨身面不改色,被我抓到也毫無懼意。這到底是他天生的性格,還是故意跟我使詐?
“你說。”
秦陌審視著柳無心的眼睛,緩緩說道:
“慕容婉兒就是因為血女的身份才命運多舛,她正是純陰之體。但我想問的是,月漓看起來骨齡不超過一個甲子,她的生母是誰?”
柳無心瞪大眼睛,繼而大怒:“放肆!你敢…”
秦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怒道:“放肆的是你!你把我小姑怎么樣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