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閣里面正魔兩道的丹藥都有。
邪龍教就是這樣奇怪的一個地方。只要是人,不分種族,不分正道魔道,都可以進來,并且來去自由。只要不鬧事就行,鬧事就等著被賞金獵人追捕吧。只要賞金還在,你就沒有什么安穩日子可過了。
秦陌在丹鼎閣里轉了一圈,好藥的確不少,但類似破境丹的東西也還是沒有。
掌柜見他實在想買,就給他出了個主意。說城南有個來烏巷,第三道門上掛著個紅燈籠,從那個門進去,里面有個修士互助會。
你報個名,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后報個固定地址等著就行。有了自然會派人去叫你。
如果你還想碰碰運氣,買賣什么東西也可以。等湊夠了一定人數,就會有人通知開會日期。
秦陌明白,這種所謂的互助會,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黑市交易。交易過后的殺人奪寶事件屢有發生。
所以,這種交易一般是不被官方認可的,但秦陌還是決定去試試。
不是他急功近利,而是因為自己這任務實在拖不得,耽擱太久,會出大事的。
……………
夜色蒙蒙,天空中下著小雨。
秦陌扮成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富商,帶著斗笠,披著蓑衣,走進了來烏巷。
有看門的人,報上個假名,隨便寫個客棧地址也就放行了。
進到里邊之后,交錢,說了一下自己想要的東西。
侍者想了想道:“破境丹暫時沒貨。如果你不急就等著,如果急就在這里碰碰運氣。我們這還有個以物易物的交易會,你可以當場開價,看看有沒有人愿意割愛。”
“交易會什么時候開始?”秦陌問道。
“每三天一次,今晚也有一場,只不過還要一個時辰才開始。”
秦陌點了點頭,交過入場費,便被帶到了一個更衣室。
在這里,與會者可以隨意選擇一款面具和長袍,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保護個人隱私。
秦陌選擇了一面只蓋到鼻子的黑狼面具和一件深藍色長袍。
他拿到的號牌是十三號。
換好衣服之后,秦陌就被人領到了一個環形的大廳之中。
此時已經有十幾個人就坐了。大家都很少交談,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秦陌找了個空位坐下,旁邊是名身材姣好的女子。
她穿的是白色錦衣,肩披白狐披肩,頭戴白狐面具。
都說要想俏,一身孝。這一席白衣穿在她的身上,卻格外顯得華貴、精致。
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空位,只是這女子衣服上的香味比較好聞,貌似是番邦特有的一種香料味道。
因為大家都不認識,秦陌也就沒開口,只是靜靜地坐著。
不想,那女子卻先說話了。
“不知閣下是來買東西,還是來賣東西的?”
“皆可,我不缺錢。就是來看看,有好的就收,行市好就賣。”
“哦?但不知道你想買什么東西?或許我能幫忙。”
秦陌仔細看了看她的眼睛,很清澈,雖不知五官怎樣,但光看眼睛就已經覺得很美了。
她的面具只遮到了鼻梁上方。鼻頭、嘴唇、下巴,都沒有任何遮擋。耳朵上也掛著晶瑩剔透的藍寶石耳墜。
讓這可不像是在保護隱私,反倒是像刻意地打扮了一番,以增加自己的神秘感。
秦陌注意到了她的嘴唇,有點薄,很性感。
玉頸左側偏下的地方還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以秦陌的眼力自然不難看出,這顆小得剛剛好的黑痣是畫上去的,會讓你不自覺地在這顆黑痣上多停留一秒,繼而更關注她那雪白細膩的玉頸。
這個女人很有心計,大概也是常年混跡于此。
秦陌有個大膽的猜測…只要給到一定的價碼,你就可以把她帶到某個客棧溫存一晚。
不過這還是次要的,此女并沒有那么簡單,真想掙這種錢,也不至于來這種地方。
她應該屬于交際花的那種,憑借較好的相貌,游走于各大商賈貴胄之間,可以迅速拓展人脈,獲得利益。
“小姐怎么稱呼?”秦陌很客氣。
“我叫梁靜姝,先生呢?”
“楚浩南。但不知梁小姐今日來此,是為了買東西,還是為了賣東西呢?”
“和先生一樣,皆可。”
秦陌很想試試自己剛才那個猜測對不對,于是壓低聲音,別有用意地笑道:
“其實我這次來這里,是想尋幾樣東西的,但見到你,我覺得又多了一樣。”
他聲音壓得很低,眼睛也似有意似無意地瞄了瞄梁靜姝的豐滿之處。
“哦?是什么呢?”
梁靜姝嘴角微微上彎,但卻表現得好像對秦陌的話很感興趣,身子不由前傾,讓那兩個半圓更加豐滿一些。
“我很中意你,今晚跟我走,好不好?”
秦陌的語氣很平靜,貌似很隨意,卻又有些霸道的意味。
梁靜姝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對方剛見面就這么直接。
難道自己今天打扮過于妖嬈了么?他怎么開口就要睡我?
秦陌微微一笑,“聯絡一下感情嘛。生意想做好,人熟也是王道,不是嗎?”
梁靜姝嫵媚地一笑,卻不失禮儀地說道:
“很抱歉,今晚有約了。”
秦陌很失望地說道:“哦?這么巧,那我可真是沒福氣了。”
梁靜姝笑道:“不是沒福氣,而是你來錯了地方。若是在翠香院,會有很多姑娘招呼你的。”
秦陌有些沮喪地說道:“我眼光高,一般人看不上。本來今晚我先去的就是翠香院,想讓那個新晉的花魁春十娘陪我,卻晚了一步,被別人占了先。抱歉呀!精蟲上腦,剛才唐突了。”
梁靜姝咯咯嬌笑,但心中卻是一動。
翠香院頭牌?想包她過夜每晚最少也要三千兩銀子,眼前這個人真這么有錢么?她不禁又轉頭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男人。
可秦陌此時卻已經轉過頭不再說話,仿佛剛才的詢問,只是隨便問一下路邊攤白菜的價格,問完就忘了。
梁靜姝有點后悔,拒絕得太快了。但她又不甘心就此沒了下文,幽幽一嘆,說道:
“唉!男人吶!就沒幾個長情的。只管自己一時爽,卻不管別人怎么活。”
她這話其實是在引秦陌搭腔。只要秦陌接話,這話題沒準還能繼續聊下去。遇到這樣的色痞,不狠狠敲他一筆,都對不起自己這身行頭。
秦陌笑道:“為什么要長情呢?尋常女子熬瞎了眼,一輩子所織的布,也未必有翠香院花魁的初夜賺得多,這公平嗎?有些女子既然已經決定想以美色換優質的生活,那就不需要再端著。錢不香嗎?這年頭有錢的金主不多,美女倒是一茬一茬的,可新鮮的很呢。”
梁靜姝輕嘆了一聲,悠悠說道:“看來爺是個有錢人,自然是不缺女人的。桃花、梅花、杏花、梨花,想采就采,甚至幾朵一起采,采一朵扔一朵,那都是爺的自由。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爺的花,有的花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