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級法術,解離術。在直接殺傷性法術中威力排得上前列的可怕魔法。它的特點就是將獵物身上的一切都解離成粉末。或者可以用一個地球上常見的詞語來形容:轟殺成渣。
不過在游戲里,這卻是個最爛的魔法。玩家絕不會使用它,因為它會殺死敵人的同時,也順帶著摧毀所有敵人身上的物品。也就是說沒有戰利品可拿了。所以在游戲里,玩家別說購買解離魔杖,就連解離術這個法術都不一定會去學。學了都不會去用。
不過游戲歸游戲,現實歸現實。既然現實里沒有讀盤存盤大法確保必勝,那么就算是解離術也是可以拿來玩玩的。而且…說實話魔術師也很好奇魔法遇到科技會發生什么。另外,雖然在游戲里已經見識過解離術的效果,但現實中確實是他第一次使用解離術。
魔術師舉起手里的魔杖,發射出一束綠色的光線,正中自己正前方的裝甲車,具體的說命中了裝甲的一角。
一開始似乎什么都沒發生,但你接著就發現裝甲車正在從被擊中的那一角開始,迅速的變成粉末。侵蝕之力看似緩慢,卻不可動搖的將一切化為齏粉。裝甲迅速開裂,碎化,最終變成無害的鐵粉,從車子上落地。仿佛時光在這個小小的位置加速了無數倍,一切地球人類用高溫和礦石鍛造起來的造物,都在時光的偉力下化為粉末,隨風飄散。先是車子被侵蝕出了一個很小的缺口,然后很小的缺口迅速擴大。隔著那個巨大的缺口,魔術師看到里面人員那驚愕的表情。
在另外一邊,其他的幾輛車子都看傻了眼。他們看到那道綠色能量正在死死纏繞在裝甲車上。這能量就像毀滅性的程序病毒,似乎徹底擾亂了一切物質內部的平衡穩定狀態,凡是被綠色能量接觸侵蝕的部位皆崩裂為細小沙塵似的碎片,并形成雪崩般恐怖的連鎖反應。車子里的人根本沒有逃生的機會,最后被卷入這場毀滅的綠色光芒中,尸骨無存。
車子、載員,以及車內的各種物資,一切的一切都在這綠色的毀滅光芒中化為烏有。又有不知道哪里來的強烈氣流在四周吹拂,將粉末吹散。
說時遲那時快,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一輛裝甲車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仿佛它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魔法師欠了欠身,似乎在感謝他們觀看這次表演。然后他再一次舉起了手中那根短棍。
但這一次士兵們做出了正確反應。戴著少尉軍銜,名為劉易斯的軍官已經跳在了裝甲車的機槍射擊位上。他像一個驚恐的男孩一樣高喊著,同時控制著機槍開火。車載機槍威力強勁,密集的子彈宛如疾風驟雨一樣射向魔術師。然而一切都沒有用處。
魔術師的身前有宛如有看不見的屏障,所有的子彈就在虛空中消失無形。
一直到車載機槍的子彈帶打光,劉易斯這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臉色蒼白如紙,帽子不知道掉哪里去了,頭發被冷汗浸濕,散亂緊貼著肌膚。
不過這個時候坦克也及時將炮口轉過來了。
因為在車廂里,你搞不清楚剛才坦克里的乘員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是從他們隔了這么久才把炮口轉過來也能猜到一個大概。坦克兵也被剛才這一幕震懾的不輕。
坦克開炮了。
火藥的能量在瞬間爆發,推動著致命的炮彈射向前方的魔術師。現代高科技的加持下,火炮擁有超乎想象的準確率。而此刻雙方具體是如此的近,以至于這一炮根本不可能落空。劉易斯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魔術師,有些絕望的看到什么都沒有發生。炮彈和子彈一樣,似乎被魔術師身前的虛空所吞噬。魔術師攤開雙手,做的一個動作,示意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做完這個動作后,他再次一次舉起手中的短棍,將一道綠色的能量射向前方的坦克。
這鋼鐵的巨獸有著厚重的復合裝甲。這種科技的造物使它擁有難以想象的堅固度,能夠承受幾乎所有的攻擊。但是這一次當毀滅性的能量命中它的時候,就連它引以為傲的厚重裝甲也沒能拯救它。它就這樣在劉易斯的眼前隨風化為粉末。那綠色的能量簡直就像是地獄的火焰,轉眼之間就將一切灼燒為灰燼。和剛才一樣,坦克里的乘員也沒有逃生的機會。
劉易斯身下裝甲車的司機做出了正確反應。在坦克被綠色光芒命中的同時,他已經控制著車輛掉頭逃走。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裝甲車的速度提到了最高,冒著顛覆的危險在崎嶇不平的荒野上逃命而去。另外一輛車也跟著逃走。
魔術師放下了手里的解離魔杖。這個魔杖的蓄能并不太多,總共也只有6發。此時用掉兩發了。而且這東西很少見,哪怕是營丘的魔法物品店里,也只有1根而已。他有些遺憾的看看手里的魔杖,然后將它收回卡牌之中。
楓葉國的軍隊兵分兩路,一路雖然已經解決了,但另外一路不值得他再花費這種寶貴的東西了。事實上,雖然剛才效果很好,但是魔術師知道其實槍炮的威力要強于解離術,因為雙方射程不一樣。機槍或者炮彈的射程比解離術遠多了,大炮更不必說。他這次得手,很大一部分理由就是對方對于魔法完全不熟悉的緣故。
就像是他用rpg擊敗了姮娥一樣。對方的無知是旅法師最大的優勢。
而且說真的,坦克和裝甲車這類玩意其實算不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武備。當然這一點是相同的,解離術也不是異世界最頂尖的魔法。
楓葉國軍隊是兵分兩路,這一路已經被擊敗了,但還有另外一路。這一路是一輛坦克帶著三輛裝甲車,那邊則是一輛坦克帶著兩輛裝甲車。兩邊的實力差不多。而且…估計是因為倉皇逃竄的緣故,逃走的裝甲車似乎沒有來得及通知另一路撤退。魔術師現在所處的位置地勢較高,所以能夠看到遠處的坦克正在逼近這邊。
其余半節還要修改一下,下午更新。
蠻荒世界的生活比起現代社會無趣的多。
張成現在越來越確定這一點。如果能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會選擇穿越。哪怕這代表著他這輩子注定都要和那個老混蛋面對面,他也也認了。
話說他好歹還是這個世界的一個下級貴族,有自己的領地,飲食無憂的那種。他都是這種感覺,可想而知如果沒有這種身份,如果淪為庶民或者奴隸那是一種什么狀態了。
莽荒社會和文明社會的生活品質差別太大了。
文明社會的良好習慣,在這里幾乎沒有殘留的。或者說,這個社會的物質條件和文化傳統,還不足以支撐如地球上那種文明舒適的生活。別說wifi網絡之類了,就連電都沒有。好吧,例如電器之類不說,這個破世界里連弄張擦屁股紙都是問題。因為真正傳統意義上的“紙”,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現。
這些方面倒也罷了——地球上至少非洲黑叔叔那邊也就樣,另有三哥用事實向你證明廁紙都是浮云——娛樂方面更是貧乏得可怕。這里的平民或者奴隸,就剩下唱歌這種愛好算是一個娛樂,“饑者歌其食,勞者歌其事”。至于貴族,那談得上娛樂的就是音樂、游獵還有宴會。
可是作為文明社會的來客,張成對這個世界的低等音樂無愛,同樣也不喜歡出去打獵。
好吧,事實上他的封地根本沒有什么可供打獵的地方。沼澤這種鬼地方并沒有什么值得捕獵的獵物生存。毒蟲毒蛇之類倒是一大堆。
如果說現在張成有什么娛樂項目,也只剩下擼貓——哦,不,擼狗了。他沒有貓,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喵星人。反正昆吾城這邊應該是沒有。但是幸好,汪星人早就有了。
昆吾大夫送給了他一窩狗。
大的不算,小的就有六只,包括一只張成當初從野狗那里撿來的幼崽。
這些狗都是剛出生不久的小狗,都是一個樣子的。圓滾滾,短四肢,大眼睛,軟萌可愛。抱在懷里摸摸感覺還是很好的。
張成在地球上沒有養寵物。憑他這種三無(無房無存款無女朋友)人士也養不起貓狗。但是不得不說,寵物這種玩意天然就有安撫人心的能力。
其實小熊也夠得上寵物的標準。但是說實話,面對著一個智商比你還高,見識比你還廣的寵物,心理壓力未免有點過大。所以現在,小熊基本上就是寄宿在張成的腦海里。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么狀態,但是小熊顯然挺喜歡這樣子。
自從擊敗淮夷之后,一切都很順利。
犬戎并未造成更多以的威脅,之前的“犬戎來襲”警告被證明只是有點過敏。目前犬戎的主力還龜縮在占據區,和諸侯聯軍保持對峙之勢,一時沒有什么行動。此外,昆吾大夫期待已久的援軍已經到來。西陲大夫(按照地球歷史可知,這就是未來統一中國的秦國祖先)已經和昆吾大夫匯合在一起。因為昆吾城本身太小,難以駐扎大軍的緣故,目前西陲大夫在昆吾城偏南方那邊構筑了一個營地,雙方距離很近,隨時可以彼此支援。
雖然有傳言說兩位大夫的情況沒有他們預想中的那么好,但是那也是上頭的事情,和張成這種下士沒什么直接關系。
總之,現在張成可以窩在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里,稍微放松一下了。
這不是說昆吾大夫松懈了,而是他的領土真的就這么大。張成的封地已經是最偏遠的角落了,哪怕如此,戰車來回昆吾城也不過半天時間。所以只要不是軍務很緊急的狀態,昆吾大夫并不需要所有封臣都呆在昆吾城中。有事再召集也來得及。
游戲里的角色是不需要休息的,完成一個任務要趕著下一個任務,清完一個地圖就奔下一個地圖,但是現實中的人需要。
幾頭軟萌小狗在張成身邊鉆來轉去,東嗅嗅,西拱拱。但是哪怕在這群小狗中,那只野狗也特別醒目。它的個子特別的大。
張成記得,它的母親在那群野狗中體型也是特別大。但是說到底,那畢竟是一群矮小的野狗,矬子里面選將軍,也大不到哪里去。而這群小狗的媽是一頭真正的猛犬——在這個落后的社會,還沒有培養出例如京巴這種純粹的觀賞犬,或者說根本沒有這種文化。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養的所有的狗都是猛犬或獵犬。這些小狗的母親是一頭真正的猛犬,那狗要是兩腿直立起來,也許比張成還高。
但是小野狗體型和這些猛犬幼崽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它明明應該出生比這些小狗更晚一點,但現在的它體型大概有其他小狗兩倍大,動作也靈活沉穩許多。被抱在懷里的時候,別的小狗都是蠕動個不停,似乎想要逃離這個陌生的環境,而這只小狗則是穩穩的呆在張成懷里,順帶著舔舔他的手。小熊明確告訴他,這不是普通的狗。這是一只“禍斗”,一種異獸。
小熊的本體,也就是黃熊,想要得到“野獸”這個神職,所以在這方面有著精深的造詣,掌握著眾多知識和奧義。在辨識動物方面,小熊絕對是個專家。
盡管看起來和普通的狗沒有太大區別(無非個子大了一點),但是禍斗是一種天生具備操縱火焰能力的異獸,遠非犬科動物那么簡單。不過說是這么說,張成覺得這還是一頭狗子而已。
“公子,”外面傳來聲音。張成尚未應答,嘉已經從外面進來了。
他身上穿上了一套皮甲,但沒有武器。顯示他是剛從外面回來。這是一個奴隸制的,等級森嚴的社會,如奴隸只能穿赭衣。所以想要讓嘉出門辦點事,那就必須要鉆點空子。否則他很容易被當做逃奴抓起來。
你一個奴隸,穿著赭衣,獨自駕著車?這不是顯然的逃奴嗎?
但是盔甲卻又不在這個限制范圍內,畢竟奴隸跟著主人上戰場也是有的,上戰場穿盔甲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管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