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些是什么怪物?”
“啊,哈,是個好問題。不過答案不免費…這樣吧,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我先回答你的好了:這些東西,如果你愿意,可以叫它們食尸鬼。”魔術師說道。“那么輪到我的問題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愉快的問道。“我的意思是…昨天我們的見面顯然不是偶然的,你怎么知道我的呢?”
如今看來顯然一切早有預謀,但一切從哪里開始的?這是就連他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的一個謎。他從來沒告訴任何人自己來這個國家的目的是為了購買武器彈藥。
“一個警察。”卡西姆發現自己在極度不安中已經有點難以忍受,事實上他的腿已經開始顫抖。而且這些東西在現在也談不上什么秘密。“他告訴我,你們身上攜帶著不少黃金。”
魔術師更加好奇了。警察是哪個?估計就是那個公車私用兼職出租車的那位了。但是為什么他會覺得他們身上有黃金?事實上他們身上確確實實沒有黃金。
“他怎么知道的?”
“因為你們上車的時候比看上去重得多!”卡西姆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他覺得你們身上一定帶了小體積大重量的貴金屬。”
魔術師回頭看了一眼虎臣…原來如此!他倒是真的忽略了這個細節。
虎臣雖然看上去和人類很接近,但是身體結構有著很大區別。羅剎妖的體重是同等體格人類的好幾倍,不輸給真正的老虎。當然戰斗力方面也是如此。事實上,在卡牌的評價體系里,赤手空拳的羅剎妖攻擊力是1,而老虎的攻擊力只有0。
“好了,那么我欠你一個問題,你可以自由的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這個問題問的好,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一個旅法師。”魔術師禮貌的回答道。他從懷里掏出一張卡牌,將魔法能量釋放出來并灌注到自己的禮帽上。于是他的禮帽就開始發光,宛如此地是一個舞臺,而一束燈光正從上而下的落在他身上一樣。“就這樣。”
身后傳來動靜。卡西姆在驚恐中回頭,卻見地道中有第二個人鉆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警察局長。
警察局長應該也不曾料到地道出口處早就有如此大規模的歡迎隊伍。因為等到他看明白周圍是怎么回事之后,他顯然呆在了那里。
“哦,看來我們又多了一位演員了。”魔術師顯然對于這種情況絲毫沒有意外。
“那個,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卡西姆絕望的問道。
“啊,真的很奇怪的問題。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外鄉人,這個時候應該被你們抓起來的吧。你們會允許我活著離開然后回來報復?騙走了我的錢,還要抓我的人。這算不算趕盡殺絕?”魔術師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那么輪到我問了,喜歡現在就死,還是多活一會?”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后方又響起聲音,卻是又有一個人從地洞里鉆出來了。
“真神保佑…我一定會將您的雷霆降落在那個行邪術的異教徒身上…”那位長老從地洞里鉆出來。也許因為老眼昏花,也許是因為情緒過于緊張,以至于他沒有第一時間看到魔術師,相反還在努力的感謝神,順帶著發出威脅。
當然等到他完全鉆出來之后,他就察覺到了周邊的情況了。
三個人尷尬的站在一起…看起來所有人類群體中聰明人都不少,而首領更都是聰明人。
“放屁!我才不會死!”警察局長突然發出一聲怒喝,下一瞬間,一把手槍已經宛如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中,槍口正指向前面的魔術師。“現在,馬上讓你的怪物們讓開!”
“虎臣,”魔術師宛如不覺,轉頭面對身后的虎頭人。“想不想試試這個世界人肉的味道?我不敢說好吃,但脂肪含量肯定更高。”虎頭人的目光看過來,上下打量著警察局長肥胖的身體。那張老虎頭微微咧開一個可怕的笑容。
“啊啊啊!去死!”在恐懼和暴怒之中,警察局長徹底情緒崩潰了。他的手指牢牢的扣住了扳機,隨著連珠般的槍響,他把槍膛里所有的子彈一口氣全部射了出去。
看的出來,他的槍法基礎很好。縱然是極度的恐懼和憤怒,他的槍口也沒有抖。理論上這個距離正適合手槍發揮最大殺傷,而且所有的子彈都應該打在魔法師身上,將他打得滿身開花。但事實上什么都沒發生。就像是虛空中有一張看不見的嘴巴,它吞下了所有的子彈。
虎頭人大步上前。在警察局長還徒勞的扣動著扳機,讓手槍發出無用的“咔噠”聲響的時候,一拳打在他手臂上。這可不是一般的力量,因為卡西姆立刻看到那只胳膊被打斷了,扭曲成來一個怪異的弧度。手槍也跟著落地。
他另外一只手托住了自己折斷的手臂,目光看向遠處的魔術師。在絕望、痛苦和失落之中,在面對著生死的最后關頭,他的目光如今凝聚著駭人的狂暴。如果這不是一個無魔的世界,如果不是這個世界饑渴的吞噬一切,那么這一刻他僅在自身之中或許就得到了足夠化身為不死生物的力量。
“別以為你贏了,魔法師!”他用最后的力量吼出來。“哈哈哈哈…你犯下了致命的錯誤,就在剛才,我已經電話聯系了政府軍那邊!”
魔法師微笑不語,似乎早就料定以這個政府的官僚作風,他們絕不可能及時對于例如什么妖魔鬼怪之類的報告做出反應。政府部門的人也許會來,但那至少也是兩三天后,甚至一周之后。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但是我沒有說是一個行邪術的魔法師,”警察局長獰笑著。“我說是游擊隊在進攻這里。游擊隊和他們的支持者人數眾多,而且攜帶了大量資金和裝備。你猜…他們會怎么做呢?”
這一次就連邊上聽的卡西姆都有些動容了。以他所了解的政府的尿性,如果說是什么邪術之類那絕對沒什么反應。但是如果是游擊隊,特別是大批游擊隊,那政府會怎么做?似乎不用問也知道了。哪怕政府這邊什么都不做,合眾國那邊也要做點什么啊。
別的不說,邊上就有一個楓葉國的軍事基地。是的,理論上他們在這里主要是作為一個后勤服務的,但是怎么說里面都有幾百上千名大兵。
魔法師似乎怒了,又似乎毫不在乎,等待警察局長說完之后,他做了一個手勢,接著虎頭人雙手一起抓起警察局長,以難以置信的力量剝奪了他的自由,將他的身體拖進了黑暗中。只留下痛苦和絕望的悲鳴聲在夜空中回響。
“記得腦袋留下來。”魔術師漫不經心的提醒了一句。然后他轉而面對卡西姆。
“是不是覺得很悅耳?”
“什么?”
“不覺得這種悲鳴聲真好聽嗎?這聲音…太讓人興奮了。”魔術師的表情一臉都是滿足。“殺戮是我的工作,我的本能,我的娛樂…你以為我在乎那1億刀嗎?卑賤的人類!比起錢來,我更加想把你們殺光!那1億刀是你們唯一的救贖機會!”
魔法師的嘴巴半張著,露出了他一口白色而整齊,卻不知道為何讓人聯想起狼的牙齒。可是,他的嘴巴卻咧開著一種溫柔的微笑。就算是臉上戴著面具,這種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當然,他那一對黑眼睛里可沒有半點的慈悲和憐憫。
“很久以前,我看到過這么一個表演。”魔法師似乎沉浸在回憶里。然而他手中已經多了一張卡牌“剝皮術”。這是6級魔法之中最為殘忍無情的一個,可以將目標的皮活生生的,完整的從肉體上剝下來。不管那是什么生物,也不管那皮上到底有毛無毛,有鱗無鱗。
“很高興你們選擇了金錢!”魔術師這么說道。“我真的太高興了!”
夜色之中,一群人正沿著道路兩側快步前進。
這群人總數大概三十個人上下,一部分穿著民族服飾,另外一部分人穿著不知道什么款式的迷彩服,所有人都帶著武器,正在一路小心卻又迅速的前進著。
這就是土著的優勢了。土生土長讓他們對于周圍地形非常熟悉,所以能夠在保持速度的同時又提防著每一個有可能有危險的位置。
“喂,哈桑,這地方到底發生了什么?”身后有人問道。
“我怎么知道?我下午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傍晚卻突然莫名其妙的說被行邪術的魔法師襲擊了!”如果張成在這里,他一眼就能認出領頭的那個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和卡西姆聯合設局的哈桑。
“電話聯系不上嗎?”
“完全聯系不上。”哈桑聳聳肩。接到電話的不是他。
夜空中一片寂靜,遠處的村子看起來靜悄悄的,一點也沒什么動靜。
事實上匆匆打過來一個電話之后,聯系就中斷了。眾所周知,當消息傳過一手二手三手的時候,它常常就會發生變形,甚至變得面目全非,連親爹都不認識的那種。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這邊可能出現了一個妖術師,妖術師能行使邪術,而且身上應該隨身攜帶有大量的珍寶。這就是為了什么哈桑會感興趣,而且愿意帶隊過來。不過邪術師手下有大量妖魔鬼怪…
好吧,雖然這個國家迷信的人很多,但是這個說法未免太離奇了一點。所以雖然是同一個部族的,大家也是將信將疑的湊了這么二三十個民兵過來增援。至于哈桑為什么來,只能說是“大量珍寶”這個詞打動了他。但是在部落里,他確實是那種被視為“有能力”的人。這不只是他曾經在外面當過兵,還因為他常常能幫家鄉父老發財。當然手段通常都是坑蒙拐騙之類,但坑蒙拐騙的對象都是外鄉人、異教徒。在普通人的觀點里,這別說不可恥了,甚至根本不算是一件壞事。而且這一切符合道德規范——他們的宗教就是這么規定的。
他下午剛剛大賺了一筆。但這個世界上沒人和錢有仇不是嗎?
作為兩翼警戒的人卻突然跑到了哈桑面前。
“發生什么了?”哈桑問。
“那邊有什么東西!”那個人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聽到了那邊似乎有動靜。”
“聽到動靜?”哈桑從口袋里掏出了夜視儀——這是從黑市上買來的正品,合眾國軍隊的先進裝備。有了這種東西,人的視野也和白天沒什么區別了。
“原來是狼!”他松了一口氣。
“我們這地方有狼?”有人提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