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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 吃草3

  張成從地上爬起來,稍微拍打了一下身上,就點開了電話。這是一個陌生號碼,而且是東洲本地的電話,感覺上似乎是某個前同事?

  “你好,是張成嗎?”對話那邊響起一個中年男子低沉的嗓音。

  “是我,”張成一邊摸著疼痛的屁股。雖然說屁股肉多,但也經不起這么一而再的摔啊。而且感覺尾椎骨似乎撞到了,隱隱發痛。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從口袋里摸出一張“治療輕傷”,反正現在治療法術的卡牌真的是多,用不完。為了安全,你一次必須制造那么幾十張治療卡牌,確保“雨露均沾”,從每個神祗那里都要薅上一把羊毛。“請問是哪位?”

  “前兩天那個交通事故,你作為目擊者留下了證言吧?”那邊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是啊。”張成說道。“當時留下證言的人好幾個呢。”

  “你別管別人了。”那邊很粗暴的說道。“我就跟你商量個事,把證言改改,直接說自己沒有看到細節。特別是不能說自己聞到酒味什么的。”

  “你有病啊。我一個人改了證言有個毛用?而且我為什么要改?實話實說不好嗎?”

  “他又沒撞死人,幾個傷員都沒事,沒死也沒殘廢。受害者都不追究了,你追究個啥?”那邊難得的稍微低調了一點。“何必一定要人坐牢呢?他坐牢了對你又沒好處…”

  “但是也沒壞處。”張成回答道。你以為那些人沒死是誰的功勞?還不是靠著我兩張“治療輕傷”和一張“治療中傷”。否則他們還不一定能撐到醫院呢。

  為什么我做的好事成了你給那個肇事家伙說好話的理由?這年頭果然好人難做。

  “那好,開個價吧。”對方這么說道。

  嘖…還真的來這一手。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趁火打劫漫天要價的人?還是真的家里錢多到用不完?張成想了想,在電話里說道。“五百萬。”

  “切,你是窮瘋了!”對方那邊顯然不是真的錢多得用不完。“真以為可以漫天要價?年輕人,何必這樣窮追猛打,人家和你又沒什么夙仇?”

  “我就是看那種喝酒開車的家伙不爽。”張成回答道。

  “你這是仇富,是一種錯誤的心理。別人開寶馬和你有什么關系?你這樣做對你和對別人完全沒有任何好處啊。這么吧,五萬塊換你改口。”

  “謝了,五萬塊換不來我的好心情。”張成回答道。開寶馬?他當時真的沒注意開什么車。

  “你可別后悔。”電話里響起對方一種充滿威脅的口吻。說完之后就掛了電話。

  張成啟動了“治療輕傷”,在治療法術作用下,剛才隱隱疼痛的脊背和尾椎骨這邊仿佛泡在熱水里,暖洋洋熱乎乎。熱流消失后,隱隱疼痛變成了輕微的癢。

  他心中依然有些好奇,那個打電話的到底想干嘛?真想翻天?真能翻天?但是想想某某死刑犯被放出監獄照樣為惡的新聞,又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容易就度過了。張成自己隨便在外面吃了點點心,然后回家把那包狗糧喂給小灰灰。他估摸著份量差不多,但問題是小灰灰吃完狗糧之后不肯罷休,就在食盆邊上繞來繞去,不肯離開。張成把它抱起來強行離開食盆,它就發出委屈的嗚嗚聲,精神鏈接方面也同時傳來想要進食的欲望。

  這狗可比預想中的難養多了,沒想到這么能吃…聽說過現代寵物狗挑食的事情,但沒聽說過寵物犬吃不夠不肯停嘴的事情。

  張成拿出“成年禍斗”,想要把它封回卡牌里。回卡牌后它就不需要喂食了。但是這次拿出卡牌都沒用,小灰灰通過精神鏈接表示自己不想回去。它想要吃飽。

  張成真的很想問問小灰灰,在異世界的時候,特別是交給嘉喂食的時候為什么沒這么大食量。可惜小灰灰終究是野獸級別的智力,旅法師有些比較復雜的思維是無法溝通的。如果將它此刻的精神對話翻譯出來,那可以簡單的翻譯成:“主人,餓餓,飯飯。”

  無奈之下,只好再倒了滿滿一食盆的狗糧。原本這袋狗糧昨天就被喂了一小半,今天又喂了這么多,現在大概只剩三分之一了。事實上如果放縱小灰灰隨意吃,估計一袋狗糧只夠它吃一天的。不,應該說一天都不夠!

  張成嘆了口氣,開始上網尋找關于家具的情況。他這個租來的房子其實比較空曠,原本還曾經打算找個合租人的。現在倒是正合適,把家具送到這種空曠的房間里,不會有人起什么疑心,一次性買一件家具就行了。唯一要在乎的是,必須分開向不同店購買。

  每天讓人下午時候讓家具店的人送過來,然后在家里直接搭好。安裝工人一走,張成就可以將東西收入卡牌,運進虛空城堡里。

  此外,虛空城堡里照明不是問題,不過以張成感覺,魔力照明遠不如電力照明好用。而且各種家電設備如果運進城堡很方便,但電力設備還是有點麻煩。因為張成不知道要如何發電。

  這電可是有點麻煩的,因為家用電器并不是隨便什么電力都能使用。甚至不同國家的電器,那都是有差別的。

  也就是說,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購買發電機嗎?不過這件事情可以稍后。反正一時之間都沒有什么特別重大的事情,所以可以借著在地球的時間一件件的慢慢來。

  張成這么想的時候,卻感覺有人在扯他的褲腿…是小灰灰。小灰灰已經把食盆清空了。

  旅法師的精神鏈接里,依然傳來小灰灰“餓餓,飯飯”的信息。當然比之剛才已經減弱了一些。但是小灰灰那盯著桌子上那半袋狗糧的神情可是半點都沒有作假的。

  這笨狗太能吃了!靠,難道以后每天都買一袋?還是網購買上一大堆堆在房子里更合適?

  不不不,這可不好。張成幾乎立刻否決了后者。小灰灰的食量顯然不是普通的那種“能吃”,而是字面意思上的“不見底”,這必然是一種超自然力量,估計買多少都會被吃光的。

  現在他開始覺得旅法師和生物之間的那種精神鏈接也會成為負擔。因為你沒辦法屏蔽。從這一點來說,雖然旅法師掌握的生物牌數量可以無限,但是實際上每一次戰斗真正掌控的生物是有限的。所以這就進一步增強了核心卡牌的價值。核心卡牌生物可以作為指揮官,指揮其他的生物卡牌。就像黑暗巫妖可以指揮食尸鬼一樣,張成可以間接一次性派遣大量生物。如果真的直接控制幾百號食尸鬼的話,估計張成哪怕人在現場也無法有效指揮。

  一時之間,張成居然沒什么好辦法,只能拿起狗糧袋子,將所有剩下的狗糧都倒進食盆里。

  小灰灰馬上就沒有“餓餓,飯飯”的想法,而是變得很開心。

  事實證明了張成的猜測。雖然一袋狗糧統統落肚,撐死一只成年大型犬都夠了,但小灰灰的食欲無限。晚餐點了外賣,送過來之后發現吃不完,剩下的全部喂給了小灰灰。而小灰灰也忠實的進行了徹底的清理,什么湯湯水水,一點渣都沒留下。甚至連食盆都舔的干干凈凈。

  養寵物果然很麻煩,特別是一個能吃的寵物。張成看著干干凈凈的食盆,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一夜無話。

  馬術俱樂部這邊上班時間比正常上班時間略早半個小時。這也沒辦法,在開展每天的活動之前,大家都要檢查過每匹馬的狀態。馬場這里的馬匹有兩種,一種是俱樂部會員托管的,另外一種是馬場自己的。兩者是不同的,因為前者其實就照顧一下,每天溜幾圈,檢查檢查狀態就行了。而后者則是俱樂部自己的財產。雖然名字叫馬術俱樂部,但長期托管馬匹的人不多,相反俱樂部自身的馬卻不少。兩者數量對比大概是一比三。

  國內并沒有賽馬,騎馬更不是什么必備技能。但是必須要說整個社會風氣正在朝著這個方向改變。以前那種馬作為主要交通工具的年代,開車的人那叫帥氣。而現在汽車作為主要交通工具的年代,騎馬的人被認為是時尚帥氣了。一身騎裝,右手拿馬鞭,左手牽一匹高頭大馬,單單拍這么一張照片都能引來一片羨慕的目光。

  所以作為東州市邊上唯一的馬場,開業兩三年來,客戶的數量倒是以穩定的速度增長著。

  和馬匹打交道久了就知道,其實馬是一種嬌貴的動物,是需要進行照顧的。雖然馬場教練的主要工作職責并不在這里,然而實際上早上事情忙的時候打打雜也是常態。老板可不養閑人。

  馬場的廄舍內設置有分開的料槽和飼草架,同時添上精飼料和粗飼料,讓馬匹自由選擇。

  今天天氣很好,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客人不多,比較空閑,所以幾個教練聚集在這里搬著剛剛運送來的飼料,順帶著聊聊天。對于馬場來說,各種飼料都有,其中也包含著新鮮的青草。

  雖然號稱是專門培植的馬匹高蛋白飼料,但真的人很難入口。

  “喂,那個張成今天肯定來不了了。”薛教練看著身邊的馬匹。這個張成的選擇很有趣,明明是個菜鳥,卻選擇高大健壯,脾氣也不太好的馬。其實馬場里也有小個子的馬,特別是西南地區的矮個馬,這種馬雖然小,但脾氣好,很受小孩子、女性以及新手的歡迎。

  “未必。”同事回答道。話是這么說,但是他的聲音很沒有底氣。話說昨天打賭真的打的太早了,因為剛打完賭,就看著張成摔下了馬。摔下馬對新手來說不算什么,畢竟年輕人,摔一下也無所謂。但他知道連續摔兩次和摔一次是不同的。一次的話,你可以認為沒大礙,休息一會就恢復。但兩次以差不多同樣的姿勢摔下來,那該是瘀傷或者扭傷的程度了。

  很多傷害并不是立刻爆發出來,而是在稍久之后才會發作。特別是扭傷、瘀傷之類的傷勢更是如此。受傷之后十分鐘你可能覺得無所謂,甚至不影響行動。但是兩三個小時之后,就可能腫得連路都走不動了。類似,今天你身體活動無礙不等于你明天還能起床。

  在他遲疑著考慮要怎么處理這個意外的時候,卻看見邊上的薛教練已經在飼料里挑選了。他一根根的挑選出一大把青草。

  “這是干啥?”邊上有人問道。“薛強你撿這些草干什么?”

  “我和老陳打賭了。”薛教練嘻嘻哈哈的說道。“這幾天那個散客叫張成的,我和老陳賭他今天會不會來。如果不來的話,這草就歸老陳吃了。你看,我要先好心的把草選好,都是干干凈凈,還帶著露水的。否則遲點被馬吃掉了,那找不到干凈的好草給老陳吃啦!”

  “什么,你打這種賭?”其他幾個人都好奇的湊了過來。

  “就是,賭我們的眼光。”薛教練回答道。“說起來那小子其實不錯,就是太急了。好像很急著想學會騎馬…不過昨天結束的時候,已經稍微有點樣子了。”不能說騎術合格,但已經有了駕馭馬匹的意識了。當然理應如此。顛簸這么久,摔了這么多次,不培養點意識出來都不正常。

  “先別說眼光的問題啦,我挑好嫩草了。絕對又新鮮又多汁,適合食用。”薛教練說道。“老陳,你想現在吃,”他臉上浮現一個惡作劇的笑容。“還是午餐時候吃?”

  “這個…啊…哈哈…哈哈…”吃草可不是舒服的事情,特別是這么一大把草。他打個哈哈想把這事搪塞過去,奈何對方不肯放松。

  “喂,老陳,不是想要食言反悔吧?我昨天賭輸了可也是真的吃了草的!”

  “喂喂,還早的很呢。人家今天來不來還不知道呢!你們知道,有些人要么天賦異稟,要么平時注重鍛煉,所以…”說話的時候,他眼睛湊巧瞟了一下廄舍的窗外。

  外面能看到有人走過,那個身影看著眼熟。幾個教練走到窗邊,看著遠處過來的張成。因為連續來兩三天了,所以哪怕不認識,至少也看著有幾分眼熟。

  “等等…那不是…”老陳趴在窗戶上,看著張成走向總臺的位置。這顯然是打算繳納費用,準備騎馬了。他一回頭,卻看到薛教練正想偷溜。

  “喂,薛強,不是想要食言反悔吧?你昨天賭輸了可也是真的吃了草的!”

  “啊,哈哈…”

  “那么,薛教練,你想現在吃,還是午餐時候吃?”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人又不是鐵打的!你要說上一次或許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亦或者對方身體素質鍛煉的極好。但這一次簡直就像是…超越了人類的程度?

  雖然理性知道自己的懷疑沒有道理,但是這份懷疑依然越來越強。這人似乎有什么問題。中醫老世家?還是什么什么不露相的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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