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醉酒 林城看到黃嚴惆悵,自然忍不住跟過去,甚至揮手大叫:“喂,等一下,慢走!”但是那馬車并不理會,蹄聲得得緩緩向北而去。
黃嚴似乎回過神來,直接叫道:“快找車。”
但深夜在這河邊,卻哪里去找車,給黃嚴這兩個人。
林城因為家族的原因,和黃嚴素有交集。于是低聲朝著身邊一個藍衣男子,仔細囑咐了幾句,那男子居然大步朝前,看著似乎是在施展提縱輕功,不一刻已越過馬車,回過身來喝命車夫慢走。
因為這時街道上,依舊有著燈籠照耀,所以這車夫倒也沒有害怕。對于這個快步追上來的藍衣男子,他也沒有出聲拒絕,但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之后,揚鞭緩緩前行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不久這些人竟真的找到一輛車來,自是把坐車乘客趕出強奪而來的。上了車這林城居然親自御車,眾人和隨從跟隨車后。最后看到前面馬車緩緩行走,這邊林城抖擻精神駕車緊跟。
黃嚴自然對齊昌府不是很熟,但是見車子走向城中繁華之區,心里知道沒事,自然頓時放下了心來,料想今日定要過夜,但日前曾見悍匪圍攻府城,知道還有悍匪在城中,沒有被搜查出來。
所以自然怕有陰謀詭計,明知不可不防,自然也帶著幾分小心。
看著前面的車子,走過幾條大街,轉入一條深巷之后,居然停在一對紅色雙門之前,隨即看到一名男子下車拍門。
黃嚴心里也有些著急,生怕她們就此進去,干嘛直接走下車來。卻只聽得呀的一聲,紅色雙門打開之后,走出一個老仆來,帶著畢恭畢敬上前,隨后掀起車帷,說道:“且請小心些!”
看到秋軒果然走下車來,見黃嚴站在一旁,忙在那邊遙遙請安,笑道:“啊喲,剛才謝謝黃老爺賞賜。”隨即看著黃嚴沒有停留,帶著一個侍女一笑進門。
這邊林城有些焦急,頓時搶在前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提馬鞭直接過來。看到那個老仆當在門前,正欲招呼前去的秋軒,卻似乎感覺有些面熟。卻看到老仆臉色帶著冷笑,不由頓時打了個寒戰。
黃嚴看到林城不動,也沒有吱聲,于是也疾步過來:“林兄,這,,,,,,?”
林城卻一手把著黃嚴,微微朝著那個老仆帶著尷尬,躬身便絲毫沒有停留退回來。黃嚴看到他連馬車都不坐,卻直接走開了一段距離,卻似乎有些氣喘吁吁,不由心中疑惑更甚!
“黃兄,你且看看,此處只是后門,,,,,,!”林城帶著苦笑,看到老仆沒有跟過來,身邊的人似乎依舊未覺,不由搖頭帶著無奈!
“后門,,,,,,?”黃嚴開始有些茫然,不過看著邊上的圍墻,心里隱隱也想到了什么,頓時有些呆立當場!
且說這秋軒進門,看到是個極大的院子,撲鼻一陣花香,庭中樹影婆娑,種著兩株桂州來的大桂花樹。這時暮春的天氣,桂花自然還沒有開,但是枝葉濃郁長得正盛。
隨著跟隨走入一間廂房,只見房中紅燭高燒,陳設古樸倒也頗為雅致。那侍女在廂房中巡視一周,這才放心再次推開外門!
隨即見有女仆上來擺下酒肴,秋軒見八個碟子中盛著素菜、木瓜條、皮蛋、還有一盤精肉等宵夜酒菜,比之棲芳閣中大魚大肉,另有一番清雅風味。
房中只有侍女侍候,這院子里也不見他人出現。似乎隱隱聽到腳步聲,秋軒將手一擺,命侍女出房迎接,就帶進來一張熟悉的臉面。
女仆篩了兩杯酒,乃是陳年綠蟻酒,稠稠的醇香異常。如此秋軒卻先喝了一杯,淡淡媚笑道:“上次就得到垂憐,本以為是最幸運的了!但是觀今日花詞,那張家公子居然占據頭籌!以奴家看來,不知道張公子今兒,要怎么謝你才好呢?”
看著秋軒宜喜宜嗔的神色,吉星卻也舉杯飲盡,笑道:“此事乃小道!獨獨你如此聰慧,卻如若讓你姐妹知曉,他日豈不怪怨你?”
“是否怪怨,奴家倒也不在意!只是好奇一點,世人都說殿下無度,豈不料文采曠世!更讓人驚訝的是,殿下自是不缺世間美女佳人!且不說奴家蒲柳之質,就算春喬只怕也很難入殿下法眼,卻不知召喚奴家過來,卻是為何?”
“作為名徹京城的大家,你且先唱個曲兒吧,至于別人怎么謝法,本王倒也不在意,但是本王也不瞞你,本王相信這個世上,有一種緣分叫眼緣!至于如何,待會兒咱們慢慢商量。”
這時侍女取過琵琶,秋軒接過輕攏慢捻,隨即彈了起來,一開口便是“林花謝了春紅”,唱的是正是吉星抄給張吏臣的一曲《相見歡》。
沒有想到僅僅只有一遍,這秋軒卻以及記住,果然是深諳此道的大家。吉星一聽大悅,心想當年后人想聽古人詞曲,卻已經無法獲取。如今自己倒是有福,不但可以聽到,而且還感覺到好聽。
這邊兩個人在房里,興高采烈的喝酒聽曲,黃嚴等人在外面,卻忙得不亦樂乎。這時林城帶領召喚的人趕到,本來將后門巷子團團圍住,但是想到這宅子居然是齊王府后門,自然心涼了半截。
果然隨即看到有人帶領了侍衛,在王府屋頂和四周巡邏,甚至在王府關鍵處,四周還有弓箭手、軟甲軍圍得密密層層。看來上次齊王傳聞遇刺,這王府周圍的防范在加強。
眾人想到齊王的無狀,加上王府里隱隱傳來吟唱,正是棲芳閣里的花詞。黃嚴和林城自然膽戰心驚了半夜,卻直到天亮幸得平安無事,甚至有些雞犬不驚。
待到太陽上升,林城悄悄走到黃嚴房外,從窗縫里一張,見床前放著靴子帳子低垂,寂無人聲,知道應該還在休息,于是退了出來不提。
且說這邊秋軒唱了一會曲,喝了幾杯酒,身形似乎已有點把持不定。秋軒看到吉星沒有走的意思,心里自然帶著好奇。因為以她自幼受到的教育,酒量自然比常人強的太多,但是在吉星面前,似乎變得無用了。
待得再飲了一壺,秋軒便媚笑道:“殿下,莫非想讓奴家服侍安息?”
吉星倒也沒有隱瞞,微笑點頭。
秋軒倒也沒有矯情,直接上前替他寬去衣服鞋襪,扶到床上睡下,也直接蓋上了錦被,帶著一絲輕笑道:“奴家且去寬衣,再來陪殿下。”
吉星卻聞到秋軒伸手甜香幽幽,頗涉遐思,正迷迷糊糊間,伸手把著她手腕笑道:“你這刁鉆古怪的丫頭,還不快快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