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問題

　　在坍頹的廢墟之前，布萊恩默默佇立了很久，眼神像是在看著面前的斷壁殘垣，又像是在看著不知名的遠方。

　　許久之后，他對著這片廢墟深深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開了這里。

　　他找到了守在這里的兩個屬下，詢問了一番事情經過。

　　兩個人并沒有看到太多的東西，事實上他們連靠近那里都不敢，只是看到了塔頂上無比激烈的魔咒閃光，還有一陣陣爆炸似的巨響。

　　從他們口中，布萊恩得知的唯一一點就是這場戰斗十分激烈，沒有任何停頓，從開始就進入了高潮。沒有一開始時的試探，沒有花里胡哨浪費時間，只有最猛烈的對決。

　　聽完兩個屬下的匯報，布萊恩皺著眉感嘆了一句，心道這才是最不正常的。

　　格林德沃知道布萊恩會過來幫忙，就應該盡量拖延時間，而不是讓這場決斗猛烈爆發。但布萊恩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最多只是幾分鐘的時間，還是沒有趕上。

　　如果格林德沃不是想死想瘋了的話，那就說明想要速戰速決的是伏地魔，但這并不正常。伏地魔的目的應當是拷問格林德沃關于老魔杖的信息，想辦法讓自己成為老魔杖的主人，但伏地魔的行為卻像是專門來殺人的。

　　如果伏地魔的腦子不是在上次被布萊恩打殘了的話，那就說明他確實掌握了某些信息，事情發生了變化。

　　“以后要多事了啊。”布萊恩感嘆了一句。

　　他倒是不太驚訝格林德沃會死，他被關了五十多年，這些年來沒用過魔法，沒有活動過筋骨，再加上年老體衰，對上年富力強的伏地魔很難取勝。

　　再加上伏地魔最擅長的就是保命，在拼上所有手段的對決中，這個結果也并不奇怪。

　　“不過伏地魔這回又被重創了吧，應該比霍格沃茨那次還嚴重。”布萊恩想著，“也不知道能不能趁機找到他。”

　　“通知歐洲這邊的所有人，注意搜集伏地魔和他的死忠追隨者的蹤跡。”布萊恩對兩個屬下說道，“找到后不要打草驚蛇，及時向我匯報。”

　　兩個人應了一聲，這才在布萊恩的示意下轉身離開了。

　　坍塌的高塔處漸漸有了更多人的蹤跡，發現了不對勁的傲羅們沖入了廢墟中，手中的魔杖在夜色下閃爍著熒光。

　　布萊恩隱去了身影，走入了茫茫的夜幕之中。

　　這一年的圣誕節算是最沒有節日氛圍的了，在連番的混亂之下，連最繁華的地方也蕭條了很多。

　　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大都沒有回家過節，少有的一些則是通過魔法部特別連接的壁爐往返，以保證學生的安全。

　　布萊恩在家里度過一個平靜的圣誕節之后，回了一趟霍格沃茨，見了見自己的朋友們。

　　整個校園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悅之中，到處都裝點著圣誕節的裝飾，算是全國最具有活力和歡笑的地方了。

　　布萊恩在霍格沃茨待了一天，陪著達芙妮在校園里游逛著，探索了許多以前沒有到過的地方，再次重溫了一次校園生活。

　　半年的時間并不足以帶來多大的變化，校園里的每個人幾乎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盧娜總是那副無憂無慮的樣子，卻又讓人想不到她腦子里有多少奇思妙想。她還送給布萊恩一個自制的護身冠冕，但布萊恩總覺得那像是兩個羊角辮。

　　達芙妮出落的越發漂亮了，微微蜷曲的金發長到了腰際，加上高挑完美的身材和精致明艷的容貌，像是神話中的女神。

　　阿斯托利亞依然纖弱嬌小，但蒼白的面色泛著淡淡的紅暈。布萊恩曾經從神秘事務司的生命廳那里找來了一些補充生命力的魔藥給了她，雖然不能治本，但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讓布萊恩驚訝的是，她跟德拉科開始正式交往了，雖然這讓達芙妮不太滿意。

　　“其實德拉科最近成熟多了。”布萊恩安慰道。比起所有人來說，德拉科的成長是顯而易見的，雖然還是那副高傲的樣子，但現在更多只是口不對心的嘴硬而已。

　　“但還是不靠譜。”達芙妮氣鼓鼓地道。她還在為上學期自己被德拉科坑了一次的事耿耿于懷。

　　“不過，德拉科總是能帶給阿斯托利亞更多的歡笑，她們大概很合拍。”布萊恩笑了笑道。

　　“唉，她喜歡就隨她吧。”達芙妮像是操心的母親一樣嘆了口氣，讓布萊恩忍俊不禁。

　　輕松的一天過去，布萊恩臨走時還去見了一次斯內普，他現在依然是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讓不少學生相信他才是最終打破詛咒的那個人。

　　斯內普的辦公室依然顯得陰森昏暗，周圍不再擺放著各種魔藥材料和魔藥瓶子，而是掛著一些恐怖的人體圖案，擺放著一些詭異扭曲的標本和骨頭，足以讓闖進來的小巫師做噩夢。

　　“所以說，伏地魔這半年多以來從來沒有召集過你們？”布萊恩沉吟道。

　　斯內普坐在書桌后面，緩緩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麻煩您跟在伏地魔身邊，如果他再次召集食死徒的話，請跟我說，先生。”布萊恩說道，“這很重要。”

　　“當然，我會的。”斯內普低沉的聲音在周圍回響著。

　　“不過，還是請您務必小心。我覺得伏地魔可能掌握了某些信息。”布萊恩說道，“只要他下次現身，我們就開始計劃吧，先生。”

　　“哈利·波特的事情？”斯內普沉默了很久，這才出聲道。

　　“是的，我相信鄧布利多已經告訴過您了吧？”布萊恩笑了笑。

　　“他必須死，必須被伏地魔親手殺死…”斯內普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讓人聽不到。

　　“其實并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布萊恩輕聲說道，“伏地魔和哈利之間存在著極強的聯系，不只是因為伏地魔用了哈利的血復活，更是因為伏地魔的一部分就在哈利身上…這關乎到伏地魔的復活手段，只要哈利不死，伏地魔也不會死。”

　　布萊恩毫不在意地說出了鄧布利多一直沒告訴斯內普的消息：“但是，鄧布利多已經做好了安排，只要動手的人是伏地魔自己，那么被他殺死的不會是哈利。也就是說，他會活下來。”

　　斯內普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神閃爍著，臉上掛著輕松和失望兩種極為矛盾的表情。

　　布萊恩看著斯內普奇特的表情，感到有意思的同時，心里也暗暗搖頭。這真是一個矛盾至極的人。

　　“關于海因里希那邊的事，你有什么看法？”斯內普說道，“他拉攏了一部分食死徒，我也受到了籠絡。”

　　“最好不要深入接觸那邊，如果您不想繼續做密探了的話。”布萊恩搖了搖頭道，“海因里希是會失敗的。”

　　聽到布萊恩語氣中的篤定，斯內普揚了揚眉毛，懶洋洋地點了下頭，最后才擠出一句話道：“小心點。”

　　“我會的。”布萊恩笑了笑，認真地說道。

　　他抓起壁爐旁的飛路粉扔進爐火里，一步邁進了熊熊的烈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