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伏地魔

　　“德拉科怎么搞的，連哈利他們都攔不住？”

　　布萊恩捂額無聲嘆息。

　　“好吧，至少我對德拉科的評價是對的，他很難做成什么事情，尤其是跟救世主團作對的時候…”布萊恩只得這樣安慰自己，至少自己識人有道。

　　他看著奇洛從跪地哀求的狀態抬起頭來，臉上出現了狂喜的表情，也只得告訴自己隨機應變了。

　　布萊恩第一次覺得有些生氣，不是針對哈利或是馬爾福，而是針對自己。他對自己很不滿意。

　　“我最討厭這種失去控制的情況了。”布萊恩俊俏的臉蛋微微陰沉下來，“這一年我的表現是不及格的，以后要引以為戒。”

　　“你！奇洛教授？哦，不…納威…”哈利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人影，他驚愕得喘不過氣來。他還看到納威和賈斯廷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還以為他們死去了。

　　奇洛站起來，他目光死死盯著哈利，眼中狂喜。

　　“他或許能夠找到魔法石，這樣我就不用受到主人的懲罰了。”他想。

　　“哈利·波特，沒想到你會傻乎乎地把自己送到我面前。”奇洛露出令人膽寒的獰笑，語氣放緩道，“多么令人感動…”

　　“你逗樂了我，哈利·波特。”

　　奇洛輕揮魔杖，幾條繩索憑空竄過來，把哈利綁的結結實實。

　　“怎么會是你…我以為是斯內普…”哈利倒在地上，看著奇洛緩緩逼近，他有些慌亂地道。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他簡直無法相信這一幕，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斯內普變形而成的。

　　“斯內普看起來的確不像好人。”奇洛冷笑著把哈利從地上提了起來，他冷漠地道，“每天像是一只巨型大蝙蝠到處飛來飛去，總是想壞我的好事。”

　　“魁地奇比賽時試圖念反咒從我手上救下你，一直在懷疑和嚇唬我，想從我口中找到證據，還有萬圣節時試圖阻攔我，真可惜那條狗沒當場把他咬死。”

　　“當然，有他在前面頂著，誰還會懷疑可憐巴巴的奇洛教授呢？”奇洛有些得意，認為自己贏了斯內普。

　　“我會為主人找到魔法石的，他很快便會東山再起，重新成為巫師界的王！”

　　奇洛提著哈利身上的繩子，把他放在了厄里斯魔鏡前面。

　　“照一照鏡子，波特。”奇洛輕聲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哈利死死盯著厄里斯魔鏡，他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面露輕松快樂的笑容。納威平安無事，站在他的左邊。羅恩和赫敏也是，圍在他身旁歡樂地笑著。

　　哈利目露悲傷，他以為納威死了。是啊，誰能從伏地魔的仆人手中逃生呢？

　　這一刻，他更想讓納威和羅恩平安無事，這念頭壓過了他對于找到魔法石的渴望。

　　“怎么樣？”奇洛不耐煩地問，“你看到了什么？”

　　哈利沉浸在悲傷之中，他甚至都不想再去編造什么謊話了。他低沉地道：“我看到我和我的朋友們都平安無事，都好好的，很快樂…”

　　奇洛罵罵咧咧地一腳踹開了哈利。

　　他低聲嗚咽道：“主人，我找不到它…對不起，我做不成了…”

　　“能解決哈利·波特，也算是不錯…讓我出來，我要面對面地跟他談…”一個尖厲的聲音從奇洛身上傳來，讓他微微松了口氣。

　　“可是，主人，您的體力還沒有恢復…”

　　“這點力氣，我還是有的…”

　　奇洛舉起手解開了頭上的紫色大圍巾。

　　圍巾落了下來，對比奇洛總是圍著大圍巾的樣子，他裸露的腦袋顯得出奇得小，頭上沒有頭發。

　　布萊恩此時正對著奇洛的后腦勺，看到了上面那張猙獰恐怖的臉：臉色慘白黯淡，眼睛是紅通通的豎瞳，微微發著光，沒有鼻子，只有兩道細長像是蛇一樣的鼻孔。

　　布萊恩移開了目光，卻覺得伏地魔似乎朝他的位置看了一眼。

　　隨即，奇洛轉過身去，讓伏地魔的面孔對準了哈利。

　　哈利嚇白了臉龐，他摔倒在地上，竭力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

　　“哈利·波特…”伏地魔沒有理會哈利的掙扎，他耳語似的說道，“看我變成了什么樣子，只剩下影子和蒸汽…只有和別人共用一具軀體時，才能擁有形體…”

　　哈利大口地喘著氣，他在地上掙扎著。

　　伏地魔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哈利，表情卻是有些愉悅的。雖然沒能得到魔法石，但顯然，他很想在弄死哈利·波特之前，與這個把他弄成了這個樣子的男孩好好談一談，欣賞一下他絕望的表情。

　　“啊，人們都說你是我的克星…”伏地魔耳語般地說道，“我殺死了你的父母，你的父親自不量力地想要阻止我…”

　　“還有你的母親，當然，她本來可以不用死的。”伏地魔輕聲道，“她跪在地上求我饒了你，她擋在你的前面…”

　　哈利惡狠狠地盯著他，死死咬著牙，把嘴唇咬出血來了。

　　“啊，結果很出人意料，在我試圖殺死你時，咒語反彈到了我的身上…”伏地魔繼續道，“不過，我一整年也沒找到你的特殊之處…”

　　“平庸，自大，魯莽，也不夠聰明，簡直一無是處…”伏地魔沉吟道，“這樣一個庸碌的蠢貨是怎樣打敗黑魔王的呢？”

　　“不過，我不用去尋找答案了。你活不過今晚了。”

　　哈利在地上摩擦著身上的繩索，雙手的手腕被磨得鮮血直流，好在雙手可以活動了。他大口喘息著，竭力往后挪動。

　　“不錯，我很喜歡你現在的表情…不過，你應該更絕望一點。”伏地魔嘶啞地道，“最好跪在地上，祈求我饒你一命！”

　　哈利“呸”了一聲，大吼道：“做你的白日夢去吧，我死也不會向你求饒的！”

　　“隨便你。”黑魔王失去了興趣，他冷聲吩咐奇洛道，“去，抓住他！不要用索命咒，他有古怪…”

　　奇洛走向了哈利，他扯著哈利的衣領，舉起了手中的魔杖。

　　哈利頭腦中一片空白，在這個時候，他腦子里莫名冒出了一句話：

　　“當你走投無路時，請擁抱你的敵人。”

　　他顧不得猶豫，直接撞入了奇洛的懷里。

　　他的臉貼到了奇洛裸露出來的脖子上，額頭上的傷疤如同被剖開了一樣鉆心地疼，他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要裂成了兩半。

　　“不…主人…我抓不住他…啊——”

　　奇洛痛苦地號叫起來，他的脖子上冒起了一個個猙獰可怖的水泡。他拼了命似的要把哈利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哈利意識到這是他唯一的活命機會，他用可以活動的雙手死死地扯著奇洛的袍子和手臂，死也不松手。

　　“殺死他！殺死他！”伏地魔在尖厲地叫著。

　　哈利的傷疤鉆心地疼著，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在察覺到奇洛就要把自己甩開了的時候，在求生意志的驅使下，他狠狠地咬住了奇洛的脖子。

　　似乎有血液噴濺到他的嘴里，但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啊！啊！啊——”奇洛嚎叫的聲音漸漸嘶啞。

　　世界似乎在離他遠去，漸漸變得黑暗，只剩下劇烈的痛苦，還有奇洛凄慘的嚎叫聲和伏地魔尖厲的吼聲…

　　布萊恩靜靜看著這一幕，表情沉靜而淡然，如同是在品鑒一部值得品味的電影。

　　他看到哈利暈了過去，但奇洛卻沒有立即死去，他在地上掙扎著嚎叫著，臉上和脖子上冒出了猙獰的水泡，然后它們爆裂開來，變得糜爛、惡心。

　　奇洛在地上滾動著，臉上的血肉一塊塊掉了下來。

　　布萊恩抿了抿嘴，不再去看著猙獰惡心的一幕。

　　但就在他要移開目光時，奇洛停止了掙扎，他站了起來。

　　不，不應該是奇洛了。

　　此時他是——伏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