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瞟了一眼,只見邱愛樂那一欄的技能果然有了內容:
“技能:炒菜!”
任然:“…”
他發現那炒菜兩字似乎冒著光暈,心思一動,將注意力集中過去,只見旁邊冒出說明:
“拿手菜系:川菜。最擅長:宮保雞丁和水煮魚!”
任然正要試試“借用”選項,這時邱愛樂唰的一聲站起來,立正軍姿道:
“連長放心!邱愛樂保證完成任務!”
“坐下!坐下!”任然笑瞇瞇地道。他想了想,既然能激活邱愛樂的技能,為什么不試試別人的呢?
當下端了酒,對余業家道:“來,小余,也敬你一杯。”
余業家站起身,雙手持酒回道:“謝謝連長!”
他略微躬身,腦袋正好伸在任然面前。
任然于是順手摸了摸他的后腦勺道:“嗯,跟著邱班長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是!”
進度條在兩秒鐘以內滿格!
“余業家技能:面食。”
“面食:擅長做包子、饅頭、面條和餃子。”
對方技能果然與炊事相關,任然倒是不意外,但這玩意目前對他有毛用啊!
如是這番,任然又借著喝酒摸了摸王林的腦袋。
王林的技能居然提示暫無!
王林在炊事班的確屬于打雜性質,但好歹也有些個人擅長的東西么。任然就知道這小子平時沒事就喜歡打打游戲,而且唱歌也不錯。
看來系統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挖掘出技能的。
這時眾人也發現任然有點反常,他每次敬酒,都要摸摸對方的腦袋!
先前摸邱愛樂眾人還沒注意,到余業家就感覺有些刻意了,最后摸王林的時候,眾人都有些無語!
咱們連長這是什么怪毛病?
正在這時,一班長孟悅過來了。
對于任然找自己喝酒的事,孟悅有著自己的想法。
“連長,對不起,是我的錯。”孟悅剛坐下,一開口就自承錯誤。
任然臉上一付似笑非笑的表情。
“哦?說說呢。”
“連長,其實我想說,我并沒有看不起連長的意思。”孟悅道,“您是我的連長,我一個兵,哪有資格看不起連長。民主生活會上我也不該說那些話的,其實本來我也是想等下來以后再私下里給您提提意見,但當時指導員非要我說,我想著這也是為大家好,所以就說了。
事后想想,心里挺愧疚的,尤其是這段時間以來,連長諸事不管,連隊建設一直在走下坡路,讓我很后悔,幾次鼓起勇氣想去找您,但最后又不敢進那道門…”
任然閱讀著他的想法。
孟悅說了實話。
“呵呵,打住吧,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任然道。
孟悅能夠率先自承錯誤,姿態放得也很低,這已經足夠了,他對這一點很滿意。
就算對方曾經在心底看不起他,那又有什么關系?
這都過去了!
他道:“其實吧,事后我也想了很久,這事兒說來也的確賴我!嗯,賴之前那個我,有點急于求成了。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讓我認識到不足。我想,今后還是得把連隊抓起來,咱們紅九連可不能一直吊在尾巴上。但這事光靠我一個人不行,所以今天找你來呢,也是這個意思。”
“連長您放心!那天您在投彈前說的那番話,我都聽進去了!我相信連長會是一個好連長!也相信我們紅九連能在連長帶領下,咸魚翻身!所以,這杯酒我先敬連長!先干為敬!”
孟悅端起酒,一口喝干。
一班長孟悅信任值,+1…
任然也喝了。
“今天找你來呢,還有這么個事。”任然道,“我從其他連隊要了兩個兵過來,打算放到你班上,想看看你什么想法。”
“是許三多和李夢?”孟悅問道。
許三多和李夢要來的事,在連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孟悅自然知道。
“不是許三多和李夢,是許三多和白鐵軍。李夢是打算放到四班去,這個白鐵軍是我從七連要過來,和許三多是一屆的新兵。”
“報告連長!你是連長,你想把哪個兵放在哪個班去,這是你的權力,但如果非要問問我的想法,我只能說,白鐵軍我沒意見,但是這許三多我不要!”孟悅直接道。
“為什么?”
“我打聽過了。”孟悅解釋道,“許三多在新兵連里表現很差勁,他來會拉我們班后腿的。”
“能力素質可以慢慢練出來的嘛。”任然勸道,“誰都有一個成長過程。想當年你不也是從一個新兵過來的?”
“是!但許三多不同,我聽說他接受能力弱,一個動作,別人練一遍就會了,到他那里三遍五遍都學不會。”
“三遍五遍不會有什么關系,可以練十遍二十遍嘛!他總能學會的對吧?”
“可我們是尖刀班!尖刀班無弱兵!”
任然笑了笑,道:“誰說許三多就一定是弱兵了?他現在弱,不代表他以后弱!我聽說你是老馬帶出來的?你就不能像當年老馬帶你一樣,多帶帶他,多一點耐心?
“連長就這么看好他?”孟悅不答反問。
“是!我是看好他!”任然道,“但我也看好你!我相信你能把他帶出來!”
“…既然連長這么說,那行吧!”孟悅最終同意了,雖然還有些勉強,任然還是很高興。
“我這么給你說吧…”任然想想,交待道,“許三多這個兵呢,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是屬于那種比較單純、腦袋里少根筋的人,但他并不笨,而且他只要認定了一件事,就會一直堅持做下去,把它做到最好,做到極致。我希望你能事先了解他的性格特點,多一些寬容,多一些耐心,你能做到嗎?”
“能!保證完成任務!”孟悅大聲回答。
“嗯,至于白鐵軍呢,屬于那種話比較多的,他和許三多的沉悶正好相反,但他性格挺好,不會動不動生氣,也比較有喜感,你在帶他們的時候,要注意方式方法。”
“是!我明白了。”
眼見許三多和白鐵軍的事情安置妥當,任然端起酒,道:
“那就辛苦你了!敬你!”
“應該的!我還要謝謝連長的信任!”孟悅道。
兩人碰了碰杯,將杯中酒一口喝下。
放下酒杯,任然卻犯了難,又該想個什么辦法去摸孟悅的腦袋呢?
想來想去,千條萬條路,不如一條!
霸王硬上弓!
“孟悅!”
“到!”孟班長見連長喊得嚴肅,不由起身答到。
任然點點頭,一班長的綜合素質確實過硬,至少在察顏觀色上就比邱愛樂強上不少。
他沒說話,卻圍著孟悅轉了半圈,尋思該怎么上手。
孟班長不知其意,他只是立正站好,目不斜視,等著連長揭開謎底。
任然也不太好意思直接去摸他的頭,他尋了個由頭。
“一班長。”
“到!”
“我和指導員商量過了,下一步連隊準備大抓軍事訓練。你是咱們連隊尖刀班的班長。你說,你該怎么做才能第一個響應連隊的號召呢?”
孟悅毫不猶豫地大聲道:“報告!連長說抓訓練,我就抓訓練,只要訓不死,就往死里訓!”
“不錯!”任然點點頭,對孟悅的回答還算滿意,他補充道:“當然,就像你說的,訓練也要循序漸進。我一點我會重點關注。你有沒有信心帶領一班做好表率?”
“有!”
“真有?”任然歪著頭看他,一付不置可否的樣子。
“有!首戰用我!用我必勝!”孟悅回答的聲音更加洪亮。
“行!我看好你!”任然再次點頭,說著終于伸手去摸孟悅的腦袋。
孟悅卻頭一偏讓開了。
“連長你干什么?”
任然有些尷尬,但他很快臉一沉。
“站好!是我的兵不?”
“是!”
任然再伸手,孟悅仍然是頭一偏讓開。
“連長,你到底要干啥?”
任然有些惱羞成怒,指著他道:
“不許動!當我是你的連長不?”
“是啊!可是…”孟悅一臉惘然,不知連長非要摸他的頭,和認不認他當連長有什么關系。
“當我是連長就不要動!”任然強硬道,一邊輕輕將手放在孟悅的天靈蓋上。
兩秒鐘。
“一班長孟悅技能已激活!”
這兩秒鐘對任然來講很短,但對孟悅來說卻無比漫長。
炊事班一干人都在默默地看著。
這時新兵李毅忍不住了,他小聲問邱愛樂道:“班長,連長這什么意思啊?”
余業家脫口而出:“吸星大法!”
“滾犢子!”邱愛樂給了他頭上一爆栗。
王林卻在一旁猜測道:“我覺得好像是一個儀式。剛才他在我頭上也摸了來著。”
“我也是。”
幾人都道,之前任連長也都摸過他們的腦袋。
余業家歪著頭嘀咕:“難道是摸頭殺?”
王林接口問道:“什么是摸頭殺?”
“笨!”余業家用手在他身上碰了一下,“就是從此以后咱們就是連長的人了!”
“我們本來就是連長的兵啊?”李毅還沒反應過來。
“那不一樣!連隊里大多都聽指導員的。連長心眼小著呢,只要他親自確認過,才會放心用你。”余業家說得連他自己都相信了,關鍵這解釋挺說得過去的。
“原來如此。”幾人都不約而同地點著頭。邱愛樂卻摸著下巴尋思:
“連長…是在測試孟悅是不是真的服他吧?”
任然將手放在孟悅頭上這兩秒鐘,盡管很短暫,但是孟悅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了。
他僵著身體,努力保持不動,只問道:
“連長,好了嗎?”
“好了。”任然收回手,臉上卻露出謎之笑容。
“連長…”
任然嘆了口氣,道:“想知道為什么?好,我告訴你。你剛才也說了,你之前做得不對,向我道歉。沒錯吧?所以,我打你一下,咱們算是扯平了!兩清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孟悅:“…”
打你一下…
任然的理由是多么蒼白多么牽強無力啊,關鍵是,作為連長手下的兵,他又能說些什么呢?
另一邊。
余業家點評道:“看看,我就說吧,連長心眼小著呢!”
“切!我倒是覺得咱們連長夠大度的。不過,難道咱們之前都得罪他了?”王林道。
“啊?”余業家一聽就有些懵。
“班長,你覺得呢?”他問道。
邱愛樂繼續摸著下巴道:“得罪不得罪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連長本來就大度。你看看他在會上受那么多人當面指責,還有很多過份的言語攻擊,但他最后還是振作起來了。那天他當著大伙的面承認錯誤,難道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不過…我倒是覺得,連長現在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余業家和王林異口同聲問道。
“你們就不覺得,連長以前逮誰罵誰那火爆脾氣都沒了?現在也學會攏絡人心了哈。”邱班長道。
“對啊!”余業家一愣,反應過來,隨即道:“還是現在的連長更好!”
“就是!咱們連長只要不發脾氣,那就是最好的連長!”李毅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