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萬里無云,晴朗到星空與日月同天。
大地上,一片死寂。
咔嚓!
羅天界表面浮現裂痕,而后悄然破碎消散,將結界內的半神怪物暴露出來。
被切開的樹身轟然倒塌,漫天蟒蛇之首如雨幕般墜落在地,再無絲毫動靜。
炮火消失,每個人的臉上全都是難以置信之色,嘴巴張大到可以塞下一個燈泡,下巴都要被驚掉了。
意念空間內的廝殺停了下來,在場所有人不分敵我全都齊齊倒吸口涼氣,更有甚至直接抱作一團,瑟瑟發抖,一點勢力主的樣子都沒有,完全無法淡定下來。
這一刻無一例外都只有一個念頭。
剛才那是什么?
漆黑的真空領域被撕裂,光線與空氣倒灌而入,將之重新化為天地間的一部分。
放眼看去,古樹在被切開倒地后已經開始迅速枯萎,連帶著滿地散落著的蟒蛇之首也開始崩潰死亡。
但這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最讓人觸目驚心,心驚膽顫的地方是古樹裂開后下方大地上所浮現出的一道驚悚至極的裂縫。
那切開古樹的力量便是從裂縫中出現的,準確說原本沒有裂縫,是那道恐怖力量劈出了這一道裂縫。
古樹本來體型就很大,能夠切開古樹的身體可想而知被劈出來的裂縫有多大,甚至連羅天界都被整個劈開了,直接留下一道萬米長的巨大裂縫,深不見底的峽谷。
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可以造成這么恐怖的破壞?
疑問繚繞在所有人心頭,而答案就在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下。
然而此刻卻無人感動彈絲毫。
古樹死了,半神級怪物也死了,源源不絕的赤脊獸也被斬斷了來源…
誰也不知道那樣的力量還會不會再來一次,要是再來一次又會造成什么樣的破壞?
無言中每個人都心驚膽顫,惶恐不已。
“撤退。”
勢力主們命令下達,地面上反應過來的人類果斷迅速后退,猶如驚弓之鳥。
意念空間內,六位追隨者的意識殘留在此,心下絕望。
他們也完了。
那一擊不僅擊殺了古樹,連他們的身體都被順帶著全滅,如今只剩下些許殘留如意識在游蕩,用不了多久也會煙消云散。
“主人,對不起,我們救不了你了…”
六位勢力主心下苦澀。
對此,正在激動中的白王完全沒有理會自己那僅有的追隨者,忍不住向一旁的白骨問道:“大哥,認主還需要做什么,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千萬不要可憐我。”
他現在徹底死心和想明白了。
要說之前還能反抗,現在則再也生不起絲毫反抗之心。
那一腳不止貫穿了世界,還貫穿了他的心神,他的一切,帶給他無窮無盡的絕望。
面對這樣的對手他唯有臣服,五體投地般的臣服。
為此他可以奉獻自己的一切。
“做什么?”
化骨綿掌想了想,道:“什么也不需要做,你只要聽話就好,不聽話的話主人給你一腳就好啦。”
可別。
雖然主人的腿腳很美,可以玩百萬年的那種,但也很可怕,所以千萬別。
白王深吸口氣,認真道:“請轉告主人盡管放心,我一定乖乖聽話。”
身為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在實力被徹底碾壓的情況下,為了茍活,他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說好聽點叫臣服,說難聽點讓他當舔狗跪舔,當奴隸他都完全沒有任何意見。
主人那么美,當舔狗那可是賞賜,無上的榮耀,別人想當舔狗和奴隸還沒那個資格呢…
白王身心已然臣服到無法動搖,目光炙熱的看著畫面里的那道絕美身影,越看越癡迷。
他并非一個好色之人,心中更多的是稱霸世界。
然而在那一腳之后稱霸世界的內心欲望瞬間冷卻下來,轉而燃燒舔狗之焰。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那雙本就一塵不染的絲足高跟再添上一萬遍。
不,那樣會弄臟主人的腳和鞋子。
白王連忙打消心中不該有的妄念,轉而只求可以跪在主人身邊當好一只狗就行。
曾經的數據先驅者,白王的對手,半神級存在,稱霸世界的大反派沒了,再也不會出現。
從今以后只有女神腳下的一只狗…
白王心下堅定,呼吸顫抖道:“好想,好想被主人撫摸。”
聞言,化骨綿掌眼神一橫,道:“想著吧,主人只有我們才能親近,你不配。”
白王連忙卑微賠笑道:“是,小弟知道錯了。”
化骨綿掌見對方如此模樣,頓時搖頭,道:“又一個舔狗。”
上一個是天魔解體刀法…
“做主人的舔狗是我的福分。”
白王低聲下氣,卻感受不到絲毫委屈,反而有些莫名的驕傲。
化骨綿掌眼神憐憫。
此人也是慘,被困數十年不說,一眾分身和追隨者還都被他們和主人殺了個一干二凈,徹底一無所有。
再加上那一腳的威力太恐怖,造成的刺激太大,估計直接把人的心態徹底踹沒了,踹崩了。
化骨綿掌猜的沒錯,白王確實心態崩了。
眼下的白王和之前的白王完全不是一個人,若非受到極大的刺激根本不可能有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刺激除了最終的爆發,之前的積累也很重要。
被困數十年,白王本就心態越來越極端,全靠稱霸世界這個信念才一直在困境中得以保持理智,沒有被孤寂與束縛消磨,沒有變成瘋子自我毀滅。
后來,陳裂來了,帶著一群寶貝們來了。
分身一個個死去,白王的心態開始隨之波動,開始一點一點的崩潰。
墮入深淵的機會被奪走,白王心態已經不堪折磨,開始臣服了。
但還沒有到達極限。
直到剛才那一腳劃過天空,貫穿世界,秒殺最后的六位追隨者后,白王的心態于瞬息間徹底崩塌,心中的信念徹底消失。
本該就此死亡的,然而不甘的他內心誕生出新的自我。
這個自我便是絕對的臣服與卑微跪舔。
如此便是白王表面巨大轉變下所隱藏的悲慘真相與絕望…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換了任何一個人前期被這么折磨,后期見識到超神以下絕對無敵的一腳都會無法承受。
地面上的人對于那一腳的威力感受還停留在表面,可身為半神存在,白王已然感受到了那一腳所蘊含著的內在。
恐怖,無法言喻的恐怖。
超神以下的絕對無敵力量是什么?
簡而言之,無論是半神還是神級都會瞬間被秒殺,而且只需要一腳就可以秒殺,各種意義上的秒殺,絕對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無論意志與內心有多堅定都無法扛的住那一腳所帶來的恐怖。
一如此刻。
龍淵城上空,吳浪空白的腦子思緒緩緩恢復,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看到了那正在崩潰消散的身體,心神瞬間慌亂。
目光移動,落在了面前那絕美女人身上。
容顏精致傾城,眼眸冷漠深邃。
一襲黑色的裙衣美麗神秘,嬌軀無比性感妖嬈,一雙黑絲美腿于裙擺間裸露乍現,最吸引他的是那一條正緩緩收回的美腿與絲足高跟。
好美,但也好可怕。
風過,身體與靈魂的崩潰無法阻止。
吳浪心神顫抖,語氣哆嗦道:“你,你是什么…”
陳裂收腿抬腳,心滿意足的隨手拍了拍腳上不存在的塵埃,隨意漫步道:“我是你們深淵女王的爸爸。”
憑什么不是麻麻!
吳浪頓了頓,倒也灑脫的勉強笑了笑,道:“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我竟然會隕落在這種地方,而且死的很沒牌面。”
“哈,這下是真的要死了。”
“畢竟如此恐怖的力量我也只在女王大人的身上感受過。”
血龍吟竄了出來,不快道:“你說話注意點,什么叫女王身上感受過。”
陳裂一抓血龍吟,而后身姿優雅的在龍背上坐了下來,一雙黑絲美腿隨意交錯。
女裝會有種羞澀感,這種羞澀會讓男人束手束腳,忍不住收斂自己的儀態舉止,盡量讓自己更女人一些。
具體感受相信女裝過的大佬都懂。
陳裂倒也沒有過多在意這種羞澀,隨口道:“你確實有點倒霉。”
身體與靈魂的崩潰只剩下腦袋了。
吳浪神色迷茫,意識開始飄散,囈語般道:“那種力量是什么…”
陳裂沒有回答。
一縷清風拂過,耳邊似乎響起了一聲嘆息。
隨后,吳浪徹底死亡。
比起白王,吳浪的死亡更慘。
堂堂半神級存在不僅沒有絲毫鋪墊的過程,剛過來還沒一分鐘就被滅了,還死的很絕望,一點反抗都沒有造成,完全沒有存在感,連名字都沒有留下,活脫脫的一個超級路人龍套。
半神級的龍套…
陳裂沒有放在心上,抬頭看向上方。
深淵裂縫也崩潰消散,徹底被斷開,暫時結束了這一場深淵入侵。
穹頂上,一道貫穿城區藍天的漆黑裂痕浮現。
裂痕內是直通上方大地的深淵。
低頭,陳裂再次抬腳,打量起自己的腳來。
很完美的一雙腳,包裹著的薄透黑絲透露著朦朧神秘,鞋子是系帶高跟鞋,符合他的審美。
事實上他這一身衣服都是半神之力的顯化,各方面都是按照他的審美來顯化的。
當然,身材長相也很不錯就是了。
美麗只是外表。
陳裂搭著二郎腿,隨手撫摸著自己的腳,心下滿是感嘆。
他也沒想到隨便用力一踹會直接造成如此恐怖的威力。
由此可以推斷出神級存在有多強,甚至是超神級存在有多強。
不過就算是超神級存在正常情況下也無法如此絕對的殺死神級存在吧。
強身拳無敵呀。
半神是一腳,神級也是一腳。
雖然對超神沒用,但卻做到了超神級做不到的程度。
有此力量在,他對于古神界倒是越來越期待了。
古神界遍地神級,更有超神級存在,而超神級是最接近真神級的存在。
不用想也知道古神界是他的必經之路。
超神,真神,主神…
路還很長…
陳裂回過神拍了拍血龍吟,下一刻,一人一龍于城區上空消失不見,獨留一段傳奇。
傳奇的開始源自城區內的議論。
“那是什么?”
“嘶,好可怕,一腳秒殺一切。”
“剛才降臨的那個人類是半神級吧,就這么被滅了?”
“重點是那位很美啊喂,女神哇。”
“感覺比城主大人還厲害。”
“發自內心的感到顫栗。”
樓閣內。
血龍吟趴在桌子上美滋滋的喝茶。
陳裂隨意而坐。
一旁,琉璃和西王母從震驚中回過神看了過來。
“你…”
琉璃欲言又止,語氣有些莫名恐懼。
西王母則理直氣壯的挺著肚子里的寶貝,撲到陳裂懷里驚呼道:“老公,你好厲害。”
陳裂淡淡道:“小意思而已。”
西王母動情道:“老公,我要。”
強者嘛,誰不崇拜。
西王母身為女人自然心下更加激動,這一激動就想發泄,目的不言而喻。
對此,陳裂攬著美婦人笑瞇瞇道:“還不行。”
西王母似是想起了什么,幽幽道:“是呢,老公你現在是女人,不行呢。”
陳裂笑而不語,打算把驚喜再留一留。
記錄:你確定是驚喜不是驚嚇?
陳裂:屬性面板還沒醒?
記錄:你的屬性面板還在裝死。
陳裂心下遺憾嘆息。
這亂他男兒身的女身何時才能離開啊。
念頭一頓,他的目光落在懷中滿臉幽怨的美婦人身上,決定必須盡快嘗試逆轉。
其實他到也不是嫌棄,畢竟無論是男身還是女身都是自己的身體。
問題是男不男女不女的就有點過于羞澀了。
“對了,老公,稚兒他那邊一定很危險。”
西王母總算是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連忙道:“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血龍吟道:“我剛才跟下去看了,古稚正在利用那三個傻子打穿最后一點地心呢,暫時沒危險,不過地心一旦被打穿就不一樣了。”
聞言,陳裂頓感興趣。
古稚的手段可以啊,這都能利用,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走吧,下去看看。”
陳裂起身。
血龍吟乖乖趴好,道:“主人坐好呀,我可是很快的。”
陳裂琢磨了下,忍痛放棄鴨子坐,轉而側身坐上了龍背。
西王母也跟著坐了上去。
見此,琉璃猶豫著低聲道:“我,我也去。”
龍尾一甩,女人猝不及防下被甩到了龍背上,陳裂懷中。
“害羞什么呀。”
血龍吟嘀咕了一句,而后動身沒入古樹內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地表上,萬米裂峽邊緣,眾勢力主正在伸頭看向下方,唯唯諾諾,謹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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