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威懾力
看著又在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崔佑心中有些無奈，“兩人大人，可否給下官一個面子…”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跟老夫要面子！”
李哲說話毫不留情，他不屑的盯著崔佑，“今日老夫要給陛下和王爺大婚送賀禮，若是不能讓老夫先走，那你這副衛首明天就別想干了！”
這些天一直活在莫自在的刀口下，所有的朝臣心中都有些壓抑，李哲也不例外，所以聽到崔佑說給他個面子，李哲毫不猶豫的把怒火發泄在他的身上。
聽到李哲近乎羞辱的話，崔佑面色變得很難看，他縮在衣袖里的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過了良久，才緩緩松開。
在這一刻，他真想以擾亂治安的罪名把李哲給抓起來丟進京兆尹的大牢里，但這種事也就只能想想罷了。
且不說他抓了人京兆尹敢不敢收，就算敢收又如何？李哲被關個幾天，出來之后還不瘋狂的報復他，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天京衛副衛首，怎么能扛得住的刑部侍郎的怒火。
“李大人教訓的是，是下官多嘴了，崔佑向大人賠罪了，還望大人見諒。”
跟李哲賠罪的話，崔佑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不過因為拱手行禮擋住了他的表情，李哲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且就算是發現了他也無所謂，區區一個天京衛衛首，還是個副的，就算是記恨他又能如何，他根本就沒把崔佑放在眼里。
“你向他賠罪是什么意思？”
崔佑剛咬著牙賠完罪，羅維松便有些不滿的開口了，“莫非你想讓本官讓他不成？本官也是來為陛下與王爺大婚送賀禮的，你讓我退讓，莫非以為我禮部是好欺負不成？”
看著對自己發難的羅維松，崔佑心中充滿了悲憤，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嗎？”
崔佑心中有些悲涼，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自己雖然是七品的天京衛副衛首，但在這兩人眼中應該只是個小人物。
但李哲跟羅維松兩人，似乎在刻意針對自己這個小人物，不，不是在針對自己，而是在針對自己天京衛的身份，并且還刻意點出是為陛下和王爺大婚送賀禮，似乎是想借著刁難自己把事情鬧大。
想到這里的崔佑，迅速抬起頭來觀察了一下四周情況，他發現不知道在何時，兩旁的人道上已經站滿了圍觀的百姓，就連道路兩旁的酒樓上，都擠滿了人群。
“他們是故意堵在這里的？”
崔佑這才有些恍然，難怪這兩個三品大員會因為誰先走這點小事就堵在這里這么久，而且后面那些人也根本不上來催，如果是他們故意為之，那就能說的通了。
想明白之后的崔佑心中就更氣了，除了氣眼前這兩個刁難他的人之外，他還氣自己的頂頭上司薛萬徹。
薛萬徹肯定早就猜到這里的情況了，所以才裝病不來，只是你裝病不來不能把這事跟我說一句嗎？
老子好歹替你背了三年鍋呢，你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我往火坑里跳？真是一個王八蛋啊！
莫自在來朱雀街已經有一會了，在崔佑剛來的時候，莫自在就已經到了，所以崔佑能看出來的東西，莫自在跟周七自然也能看出來。
“王爺，這是針對你來的。”
看著依舊在訓斥崔佑的李哲和羅維松，周七小聲提醒了莫自在一句。
“嗯，能看的出來，一些小手段罷了，不足為慮。”
莫自在能猜到這些大臣打的什么主意，無非是想做實他的惡名，把他宣揚成一個奸臣。
今天朱雀街擁堵鬧這么大，估計到不了下午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到時候他們的人只需要稍加引導，那他莫自在假借與女帝大婚之名，強行勒索群臣的惡劣事跡就會傳遍京城。
不過莫自在也不在意，反正他又不是皇帝，惡名這東西，對于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甚至還越多越好。
他修煉的帝王天心訣，因為這些大臣這幾天不遺余力的詆毀他，暴君之勢已經凝聚出了一點雛形，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后，估計就能徹底凝聚出暴君之勢了，這對于莫自在來說是好事。
剛好他跟唐薇儀他倆，一個修煉仁君，一個修煉暴君，一好一壞，正好平衡。
弄明白這些大臣的把戲之后，莫自在也懶得再看了，直接邁步走了出去，畢竟朱雀街都堵半個多時辰了，這場鬧劇也該收場了。
“兩位侍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莫自在走到李哲跟羅維松面前，看著兩人淡淡的說道：“聚眾擁堵朱雀街長達半個時辰，公然責罵維持秩序的天京衛，兩位不愧是大周的‘棟梁’啊。”
看著突然出現的莫自在，李哲跟羅維松心中俱是一突，莫自在不是在抄楊雄的家嗎？怎么來這里了。
“刑部右侍郎李哲，見過自在王。”
“戶部右侍郎羅維松，見過自在王。”
本就就對莫自在心懷畏懼的兩人，在心中有鬼的情況下，更是心虛的不行，連忙過來行禮。
聽到自在王三個字，本來有些嘈雜的朱雀街，“唰”的一下安靜了下來，不管是在后面的官員，還是在兩旁圍觀的百姓，全都鴉雀無聲，用一種略帶驚懼的目光看著莫自在。
感受著好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的世界，莫自在微微有些詫異，他掃視了一圈，所有看到他的人，在接觸到他目光的一瞬間就把頭低了下去。
“我有這么可怕嗎？”
莫自在捏了捏下巴，心中突然很好奇，這些大臣在背后是怎么編排他的，居然把百姓嚇成這樣。
寂靜的氛圍持續了好一會，圍觀的百姓才開始重新議論起來，只是說話的聲音比之前低了很多，一個大聲說話的都沒有。
“那就是自在王嗎？聽說這位剛一回來就大肆搜刮錢財啊？”
“對啊，聽說為了搜刮錢財，他殺了幾十個不肯出錢的官老爺呢？”
“豈止，這位王爺下手狠著呢，那些官老爺的家人一個都沒能活。”
“這位王爺長這么好看，笑起來也很溫和，不像是殺那么多人的樣子啊。”
“婦道人家懂個屁，沒聽說過小白臉子壞心眼子嗎？越是像他這樣長得好看的，下手就越黑。”
“麻子說的沒錯，以后看到這個王爺可得躲遠點，說不定就為啥把你殺了呢。”
周圍的議論聽得莫自在嘴角有些抽搐，若是聽到有人說他長得好看，他現在就去把這些在背后造謠他的刁民給抓起來，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壞心眼子。
看著莫自在一直不說話，李哲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口辯解道：“王爺，老夫不是有意要堵在這朱雀街，實在是姓羅的這老匹夫欺人太甚！”
“老夫趕著去給王爺您去送賀禮，結果這姓羅的老匹夫，居然插隊，直接把老夫的車隊給攔了下來，老夫心中氣不過，這才停下來跟他理論。”
聽到李哲反手就把自己賣了，羅維松頓時急了，“王爺明鑒，不是本官硬要插隊，實在是這老匹夫太過分了，他不但讓自家的馬車在路上一字排開，而且還走的奇慢無比，本官實在是忍不住了，去跟他商議他不聽，無奈之下才會選擇插隊的。”
“姓羅的你別血口噴人，你說誰走的慢？你快你怎么不飛過去啊！”
“姓李的你別欺人太甚，你真當我禮部是好欺負的嗎？”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吵起來，莫自在開口呵斥道：“閉嘴！”
“堂堂三品大員，在街上相互謾罵，你們不要臉，大周還要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