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停在哈爾濱火車站的站臺上。
關東軍情報部的所有高層都佇立在站臺上等待著。
看情形他們一定是在準備接待一個重要人物。
車門打開,一名四十出頭身穿軍服的人微笑著走下火車。
看他的軍銜只不過是一名中佐,可是關東軍情報部從少將秦彥三郎以下一群大佐都上前熱情迎接。
走下火車的人就是隱隱的有著大日本帝國裝甲車之父名聲的原乙未生。
“實在是不敢當啊,還是快一點回去看資料吧。”原乙未生說道。
所有的將佐軍官紛紛上車向關東軍情報部而去。
關東軍情報部剛剛從哈爾科夫的183工廠獲得一大批裝甲車的寶貴資料。
得到消息的原乙未生急忙從日本本土趕到哈爾濱來觀看。
關東軍情報部之所以沒有把這些寶貴的資料送往日本是包藏私心的。
關東軍甚至想在滿洲國建立自己的裝甲車工廠,生產最先進的裝甲車。
在隨后幾天原乙未生在關東軍情報部里觀看了大量的蘇軍快速坦克和重型坦克t—35的資料。
原乙未生對蘇軍坦克淘汰鉚接工藝改成焊接和在坦克上使用的航空發動機很感興趣。
“這么多寶貴的資料你們是怎么搞到的?”原乙未生好奇的問道。
而關東軍情報部的人卻都含笑不語。
舒爾茨通過廣播接到上級通知讓他領取郵包。
他知道上級給他的新的電報機和密碼本到了。
八雜市里面有很多賣舊貨的鋪子。東北人管這樣的東西叫做“破爛兒”
舒爾茨走進八雜市一家賣舊書的鋪子。
鋪子里的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里面還有很多半新不舊外文書,應該逃到哈爾濱的俄國人或者是猶太人帶來的。
“先生你想買那方面的書?”掌柜湊過來問道。
“我想買一本拉丁文的名著,你們這里有嗎?”舒爾茨問道。
雖然哈爾濱有很多國家來的外國人。可是會拉丁語的畢竟是極少數。哈爾濱的書店幾乎就沒有賣拉丁文書籍的。
掌柜先是一愣然后笑著說道:“先生你來的太巧了!前些天剛有一位先生把一本拉丁語的書放在小店里寄賣。才兩天的時間你就來了!”
舒爾茨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問道:“能給我看看嗎?”
“能,當然能了!不夠那位老先生出價可是高啊。少于五十塊錢他是不肯賣的。”掌柜答道。
“只要是我喜歡,我愿意出高價。”舒爾茨說道。
掌柜聽見舒爾茨這么說歡天喜地的搬來梯子從書架的最上面取下一本破舊不堪的書來。
“這是《但丁神曲》吧?”舒爾茨問道。
“對,對!就叫什么曲的。還是先生你識貨!”掌柜說道。
前兩天一個老人非要把這本破書放在這里寄賣。而且老人還聲稱少于五十塊錢不賣。書店掌柜是看在即使是賣不出去也不會賠錢的份上才勉強把這本書收下的。
沒想到兩天后居然就有人來買書了。如果這本書賣出去,掌柜就能得到一成的傭金。
舒爾茨拿過書翻了翻,仔細的確認后抬起頭對書店掌柜說道:“這本書我買了!”
夾著書走出書店的舒爾茨跟歡天喜地送他出門的掌柜告別快步走回診所。
他關好門窗放下窗簾然后把那本破舊的《但丁神曲》打開,用鋒利的手術刀把硬皮書殼刨開從里面找到一張包裹單。
第二天舒爾茨又出現在三棵樹火車站的行李房里。他用包裹單領到一個大包裹。
舒爾茨知道里面的東西就是上級要交給他的電報機。
現在為了確保他的安全,上級開始用這種沒有接觸的方式與他聯系了。
而從接到電報機開始就只能通過電報聯系了。
用藥水處理《但丁神曲》的書頁舒爾茨抄下來了電臺的頻率和呼號和聯絡時間還有整本密碼本。
當天夜里舒爾茨就使用上級給的頻率和呼號在規定的時間與上級聯絡。
舒爾茨很快抄下了一段密碼電文。
用密碼本譯完后,白紙上出現一行俄語:亞歷山大·多羅申科,坦克工程師。已確認叛逃。盡快尋找他的下落。
下面還有多羅申科的年紀和簡單的外貌特征。
舒爾茨劃著火柴把譯好的電文燒了然后藏好電報機。
舒爾茨在想很可能在東北甚至包括在日本的情報小組都在尋找這個多羅申科。
就是明明知道日本人把多羅申科腦袋里面的東西都掏空了上級也一定要找到他!
而自己現在除了通過錢小寶找人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當關東軍的高層向原乙未生咨詢在寒帶特別是叢林地區的坦克設計制造和使用問題的時候,原乙未生堅持要先知道他剛剛看過的蘇軍坦克技術資料的來源。
他心里隱隱覺得關東軍情報部對他還是隱藏了很多東西。
最后關東軍司令長官植田謙吉終于命令關東軍情報部把情報來源告訴給原乙未生。
“有一名蘇聯哈爾科夫183工廠的高級工程師在遠東進行新型坦克測試的時候由我方情報人員引導逃到滿洲。”秦彥三郎對原乙未生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要馬上見到他!”原乙未生興奮的說道。
秦彥三郎只能無奈的同意了。
作為一名高級工程師,多羅申科很年輕只有三十多歲。
“你已經看過我們的坦克了吧?有什么想法?”原乙未生通過翻譯問道。
“我在坦克上看到了柴油發動機。蘇軍也開始實驗柴油坦克了。這一點你們走到了前面。”多羅申科答道。
“其他方面怎么樣?”原乙未生急切的問道。關東軍裝備的幾種型號的坦克上都凝結著他的心血。
“太輕,太薄了。也許不用炮就能打穿。這些坦克都不太適合山地和叢林。如果你們以蘇軍為假想敵的話,將來在戰爭中你們一定會處于下風的。”多羅申科坦率的說道。
很明顯多羅申科并不懂得東方人的含蓄。
雖然他是從蘇聯方面叛逃過來的。但是他依然保持著一種自尊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