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山久雄的額頭留下細密的汗珠。
“師父,那些都是別人的污蔑!他們就是見不得我和他們平起平坐,師父您要相信我......”
貝爾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曾山久雄還想辯解,但最后的話卻被憋在嘴里。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在和之國還留有惡名,你這小子也有一部分功勞啊。”
“老實說,我這輩子見過的黑道也不少,黑道之間狗屁倒灶的事情我也見過不少,而且還和幾家黑道關系密切。”
“因為這就是他們生存的規則。但你有些過界了。”
花魁聽著貝爾的話,身體劇烈的顫抖,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
這老頭似乎是在教訓自己的老板,這種老板的黑歷史真的是她一個弱女子能聽的嗎?
“別害怕,你叫什么名字?”
貝爾輕輕拍了拍花魁的肩膀,這個女孩子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在他眼里和嬰兒沒什么區別。
不過,貝爾的安慰似乎并沒有讓她放下心來,心中反而更加害怕。
“芽衣子,我叫芽衣子。”
芽衣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別哭,我是個好人,我是問你的本名。”
入了花樓這一行,原本的本名就要拋棄,換上花樓給她起的藝名。
貝爾想知道她的本名叫什么。
芽衣子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老板,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的本名。
“你看我干什么,師父都已經問了,那你就趕緊說啊!”
曾山久雄此時的神情略顯暴躁,把芽衣子又嚇了一跳。
“我本名井上芽衣。”
“嗯,很可愛的名字,你先走吧,這里不需要你了。”
這花魁手勁不大,按起腳來沒什么力道,雖說那一雙柔弱無骨的巧手摸起來確實比較舒服,但總歸還是少了一點味道。
花魁如釋重負,連忙站起身來,逃跑似的離開屋子。
貝爾看著花魁離開,扭頭又看向自己的二弟子。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師父,時代已經變了,您那一套已經不適合現在的時代了,我這么做也只是為了生存。”
“如果不是有我這些年賺的錢,您的道館早就保不住了,您不能這樣對我!”
“若不是因為這個,你以為我會好言好語的和你說話?”
貝爾好言說盡,但曾山久雄還在負隅頑抗,這讓貝爾也有些不悅。
“我這次來不是要數落你,我是真的想救你,畢竟我們師徒一場,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吧。”
“救我?師父,我現在有權有勢,就算是那些大人物都是我這里的常客,有什么人敢動我?”
“這個世界上,不畏強權的人可是多了去了。現在把錦繡樓賣了,錢也全部捐了,回道館安心學習,你現在想出師還早著呢。”
貝爾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對曾山久雄的命令了。
曾山久雄跪坐在下首的位置,手指緊緊的掐著自己的衣擺,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師父,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孩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如果師父不是來玩的,那就請您回去吧。”
“死倔!”
貝爾不在和曾山久雄廢話,用旁邊的窗簾擦了擦腳上的水珠,直接 站起身來,伸手抓向曾山久雄的后脖頸。
曾山久雄下意識的一閃,木質的屋門轟然破碎,無數手持刀劍的武士從門外涌入。
曾山久雄早就準備好了打手,隨時應對貝爾的發難。
“能群毆絕不單挑,這你記的倒是清楚。”
“這些畢竟是您教我的,我怎么可能忘了呢。”
曾山久雄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寶刀,但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動手。
“師父,您的年紀大了,手里也沒武器,我有這么多人,各個都是一把好手,您不是我的對手的。”
“我承認以前的我就是個小癟三,如果沒有您的話,我可能早就死在路邊了,但現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只要您現在離開,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您依舊是我的師父,我還給您侍奉養老。”
“久雄啊,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你真要拿來對付我?”
貝爾還有些不忍于心,自己早年就收了這么三個弟子,二弟子罪不至死,他是在是不想對看著這個徒弟走向死路。
“動手吧,所有人一律用刀背,把他抓起來就行,誰敢傷了我師父,我把你們拿去煉油!”
面對貝爾的時候曾山久雄瞻前顧后,但面對這些手下的時候他可沒什么好臉。
打手接到老板的命令,立刻把貝爾圍了起來。
“難為你還叫我一聲師父,我就再教你一點東西。”
貝爾微微搖了搖頭,隨手從太師椅上掰下來一個凳子腿。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權勢是沒有用的。”
曾山久雄一直看著年邁的師父,如果說之前的師父是一個半步踏進墳墓的老頭子,現在的師父就像是一柄鋒銳的寶劍。
即便手里只是拿了個凳子腿,在這種氛圍下看起來甚至有些搞笑,但曾山久雄卻絲毫都笑不出來。
他忽然想起來,師父這輩子雖說打過不少的架,和各家劍道館多多少少都有些矛盾,但卻從來沒有全力出手過。
鋒銳的劍氣沖天而起,無形的劍氣化為實質,錦繡樓三樓的樓頂都被掀飛起來,打手們手中的刀劍抑制不住的顫抖著,仿佛在歡呼帝王的誕生。
帝王?就憑那個凳子腿?
“滾!”
貝爾目光如刀,手中凳子腿輕輕一揮,黑色的劍芒化為風暴,直接將整個三樓都切成碎片。
打手們下意識的橫刀在前,手中鋒利無比的刀劍瞬間破碎,風暴推著他們不斷往后倒退,直接從三樓跌落下去。
斬斷了高樓,卻不傷高樓里的人。
“我已經叫了其他人,你這些打手會有人去收拾的。”
貝爾隨便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有不少人身上都有人命,不過這都不歸貝爾來管,自會有其他人解決這件事。
“跪下。”
三樓化為廢墟,貝爾看著唯一還能站立的曾山久雄,一股奇特的氣勢瞬間將他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