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實實的教訓了一頓這個不爭氣的徒弟,貝爾心里松了一口氣。
就像是不老實的兒子,即便離家再遠,當爹的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跳入火坑。
黑道就是個火坑,就算是死了也沒人會為他吊唁,說不定還會在他的墳上吐兩口吐沫。
“曾山久雄,立刻給我滾出來受死!”
收拾了曾山久雄,貝爾看向混亂的樓下。
花之兵五郎手持利刃,愣愣的看著樓上。
“叫什么叫,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這是基本禮貌,你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斯米馬賽。”
聽到貝爾的呵斥,花之兵五郎下意識的鞠躬道歉。
身為武士,是不能對老人拔刀的。
“站一邊玩著去,等我這邊完事了再說。”
“哦。”
在貝爾的呵斥下,花之兵五郎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轉念才想起來,自己為什么要聽著老頭的話?
似乎這個老人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自己在他面前不自覺的低了一頭。
“老大,你看上面。”
豐田一郎輕輕拍了拍花之兵五郎的肩膀,指了指三樓的位置。
“曾山久雄?!”
花之兵五郎的瞳孔猛地一縮。
三樓的房門早就被打破了,邊緣的圍欄也破碎的不成樣子,花之兵五郎在樓下就能看到上面的格局。
那個被他視為大敵的曾山久雄老老實實的跪倒在地上,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子。
“你說你,干點什么不好,非要走黑道,居然還開了一家窯子,你覺得你很風光嗎!”
貝爾指著曾山久雄的腦袋一陣痛罵,曾山久雄老老實實的跪在貝爾面前,但臉上依舊有些不服氣。
“別人都能做,為什么我不能做?”
“你還敢頂嘴!”
貝爾一巴掌打在曾山久雄的腦袋上,疼的他一陣呲牙咧嘴。
“我告訴你,老子這輩子確實和很多黑幫打過交道,但也絕不對不允許自家人做黑幫。”
“再說了,你真覺得自己是黑幫嗎?你就是個龜公老鴇,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貝爾大聲喝罵,樓底下的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這位老人就是劍圣?”
花之兵五郎發現是自己想錯了,那個劍圣不是曾山久雄請來助陣的,而是親自來收拾曾山久雄的。
好家伙,果然作惡者自有天收。
在和之國,劍圣就是天。
“可這位劍圣,我為什么從來沒見過?”
花之兵五郎看著貝爾的臉,只感覺微微有些眼熟,但卻根本記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他也是劍道出身,拜訪過城中各個道館,六位劍圣他也見過五位,也見過另一位隱居劍圣的畫像。
可以確定的是,他從來沒見過這位劍圣。
“可能是隱居山林的前輩,最近新晉為劍圣了吧。”
豐田一郎有些猶豫,他從兩人的對話中莫名聽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聽他們兩個的稱謂,曾山久雄好像是劍圣門生?”
“劍圣門生?!”
花之兵五郎這才從這位新晉劍圣的震撼中脫離出來,然后再次陷入了沉思。
仔細想想,他剛才好像也聽見曾參久雄叫這位劍圣“師父”了。
“走,跟我回道館。”
貝爾教訓一通,見曾山久雄不再犟嘴,也沒有和他再多說什么,直接揪起曾山久雄的衣領,拎著他就來到了樓下。
“等一下,他還不能走!”
見這位劍圣拎著曾山久雄就要走,花之兵五郎趕忙把二人攔了下來。
“你誰啊?有事?”
貝爾疑惑的看著攔在自己前面的花之兵五郎,神情微微有些疑惑。
他剛才呵斥樓下的時候,根本沒有仔細看樓下的情形,畢竟教育弟子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我與您素無瓜葛,您當然可以離開,但曾山久雄您不能帶走。”
僅僅是面對一位劍圣,花之兵五郎就感受到了無比強烈的壓力,仿佛自己面前的是一座大山。
“不愧是劍圣,僅憑氣勢就如此強大。”
花之兵五郎心中暗嘆,但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懼意,死死的攔在貝爾面前。
即便是螳臂憾車,他也義無反顧。
“怎么,你找我這徒弟有事?”
貝爾手里依舊拎著曾山久雄,沒有絲毫把他放下來的意思。
“沒錯,我這次來要找曾山久雄算賬,這是我們找到的曾山久雄的罪證,這個曾山久雄惡貫滿盈,必須接受審判!”
說著,花之兵五郎對豐田一郎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把之前的罪證拿出來。
“老大......這可是劍圣......”
“快拿出來。”
大丈夫有所不做,有所必做。
曾山久雄做了這么多的惡事,必須接受審判,就算他有一個劍圣做師父也不行。
“請看吧。”
豐田一郎恭恭敬敬的把搜集來的證據雙手遞給貝爾,然后老老實實的退到一旁。
他可沒有花之兵五郎那么大的心臟,在劍圣面前也面不改色。
但只有花之兵五郎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中究竟有多緊張。
“這些都是他做的?”
貝爾接過豐田一郎遞過來的證據,隨便看了看,眉頭微皺。
“瞧你干的好事!回去我再收拾你!”
說著,貝爾右手一握,流動的武裝色霸氣如同無數的小磨盤,將手中的證據瞬間化為灰燼。
雖說在教訓曾山久雄,但貝爾話里話外卻還是向著他的。
“流櫻。”
花之兵五郎瞳孔微縮,剛才那輕輕的握拳,正是他五年都求而不得的“流櫻”技巧。
整個和之國能掌握流櫻的,絕對不超過十個人。
掌控了流櫻,就能摸到劍圣的邊緣。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回去會對他嚴加管教的。”
貝爾將證據碾碎,隨手丟掉手中的灰燼,然后看著眼前的花之兵五郎。
“還有什么事嗎?”
“抱歉,他不能走,曾山久雄既然做了錯事,那就必須受到審判。”
花之兵五郎依舊死死的攔在貝爾的面前,根本沒有讓路的意思。
“就算您貴為劍圣,至少也應該就講道理。”
“講道理?你給我講道理?”
貝爾有些不悅的看著花之兵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