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帶著指槍的勁力,隔著牢房的柵欄,滑破空氣,直直的貫穿惡政王粗壯的手臂,帶著絲絲血跡,掉落在地面上。
吃痛之下,惡政王的呼嚕聲戛然而止,朦朧的雙眼瞬間睜開,進入了戰斗狀態。
被關在無限地獄一年而已,他戰斗的本能還沒有完全消退。
“你做什么?”
一看自己依舊身處于無限地獄,惡政王緊繃的肌肉慢慢緩和下來,嘲諷一般的看著眼前的貝爾。
“沒什么,就是怕你睡覺不舒服,想給你換個大床房。”
“自己打開鐐銬,跟我走一趟吧。”
惡政王撿起地上的鑰匙,生澀地打開鐐銬,活動了一下手腳,只感覺心中無比暢快。
“嘿嘿,沒想到,你還真敢把我放出來,只要宰了你,老子就去找羅杰那個混蛋報仇。”
殺掉貝爾,就能獲得離開推進城的機會,他可沒有忘了這件事。
其他牢房的犯人早就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但惡政王卻沒有。
除了戰斗風格惡心了一些之外,貝爾其實也沒什么可怕的。
如果沒有羅杰的存在,他有絕對的自信在一年前就將貝爾擊殺。
現在,又過了一年,這老混蛋又老了一歲,戰力就算有所增長,也絕對不會增長太多。
至于其他囚犯為什么會輸給貝爾......那群廢物挨頓打就怕的直叫爺爺,和他們同在無限地獄,惡政王只感覺到是一種羞恥!
“對,只要殺了我,你就能找羅杰報仇了。”
貝爾點了點頭,根本沒有反駁他的心思。
面對將死之人,就算他現在告訴自己,一加一等于五,貝爾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后稱贊一聲“你說得對”。
“總之,你現在跟我來就行,咱們倆找一片開闊的地方再打。”
無限地獄到處都是牢房,惡政王變異巨人族的體質太過強橫,打起來很容易摧毀建筑。
將巨人族狂暴的力量濃縮在這一副小小的軀體之中,惡政王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即便是在這無限地獄之中,他也是實力拔尖的那一小嘬人。
無限地獄長廊的監控中,獄卒通過監視電話蟲,清晰的看到貝爾和惡政王一起的畫面,頓時有些慌張,連忙將情況匯報給了監獄長貝爾薩。
“貝爾薩監獄長,無限地獄有犯人出逃!已經到達了極寒地獄,領頭的人是副監獄長!”
“不用管他們,把極寒地獄工作的獄卒和軍狼全部清空。”
“可是這......這不合規矩啊!”
“你別管規矩,照做就行了。”
貝爾薩惆悵的抽了一根鉛條,毫不猶豫的將獄卒的報告駁回,為貝爾的戰斗清空場地。
極寒地獄的獄卒接到命令,立刻帶領軍狼離開,回到灼熱地獄之中。
如今,整個極寒地獄除了一群不明所以的罪犯以外,就只剩下貝爾和惡政王兩人。
“我很好奇,你為什么不早一點把我放出來,讓我白白等了一年之久,真是太難熬了。”
“好東西,當然要留在最后享用。”
“嘿嘿,這里冰天雪地的,死了的話,尸體和不會快速腐爛,做你的墓地顯然是在合適不過的了。”
“等我把你的尸體砸爛,還能順便欣賞一下你的死相。”
“你廢話還是這么多。”
一年前海戰的時候,惡政王便是廢話極多,沒想到一年過去了,這個臭毛病還沒有改過來。
貝爾可不和他廢話,深邃的武裝色霸氣覆蓋周身,身影瞬間消失在惡政王的視線之內。
下一瞬間,一股恐怖的力量狠狠的砸在惡政王的側臉,惡政王根本來不及反應,下巴的骨骼發出一聲脆響,龐大的身形立刻倒飛出去。
“這是怎么回事?!”
撞到了兩棟牢房群后,惡政王從廢墟中爬起,捂著自己腫脹的右臉,只感覺到無法相信。
貝爾的一拳,不但把自己打飛出去,還把自己的下巴打脫臼了。
“一年前,你明明沒有這么強的!”
“就算是在無限地獄里,你也從來沒有表現過這么強的力量!”
如果說,一年前的彼爾德·貝爾還只是一只年邁的獨狼,兇狠、狡詐、刁鉆,但卻難掩暮氣,只能在暗處伺機尋找破綻。
那么說,現在的彼爾德·貝爾在惡政王眼中,就是一頭雄獅,威嚴、強大、無所畏懼。
不需要任何陰謀詭計,不需要任何奸猾手段,只需要用強大的力量,便能鎮壓整個獅群。
一年前,這老混蛋還需要通過種種手段,才能勉強將自己逼退,但現在,他的力量已經可以和自己這個變異的巨人族一較高下。
這一次,他甚至連刀都沒有拔出來。
“是什么原因讓你認為,我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就是全力了?”
“混蛋,你別太囂張了!就算你變強了又能怎么樣,這種力量最多也只是讓我受些傷而已。”
“想殺我,你還差的遠了!”
“嘖。”
貝爾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再次消失不見。
這一次,惡政王早有準備,見聞色敏銳的捕捉到一絲異動,武裝色霸氣覆蓋在粗壯的右臂,整條手臂如攻城錐一般,狠狠的砸向面前的虛空。
貝爾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面對提前砸來的拳頭,根本不閃不避。
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速度,躲過這預判性的一拳,然后直接對惡政王的軀體造成傷害。
但沒必要。
拳頭上覆蓋著厚重的武裝色霸氣,猩紅的光芒在周身閃爍,狠狠的和惡政王的拳頭砸在了一起。
一個拳頭如攻城錐一般粗壯,虬結的恐怖肌肉只是看一眼,就給人無比深刻的力量感。
與之相比,另一只拳頭就如同一個小沙包一般,纖細的胳膊仿佛一碰就碎,連普通人都略有不如。
但就是這樣強烈的對比下,兩人拳頭碰撞的一剎那,粗壯的拳頭如被戳破的氣球一般,骨骼破碎,肌肉坍塌下去,膨脹的血管爆裂開來。
在惡政王驚愕的目光下,自己的右臂無力的垂了下去,無論他怎么驅使,都再也沒有半分動靜。
一拳,廢掉了他的一條手臂。
“是什么原因讓你認為,剛才的那一拳,就已經是我的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