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由
戰斗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就算是雷利也有些餓了。
八分熟的烤肉外焦里嫩，一口咬下，焦香酥脆的表皮瞬間在嘴里爆開，咸香的椒鹽如同一個個精靈在嘴里跳動。
里面的肥肉被大火烤化成油脂，深深的滲透在瘦肉里，一口咬下，濃郁的香氣瞬間在口腔中擴散開來，滾燙的汁液入甘露一般，滋潤著雷利疲憊的身體。
真香！
賈巴也早就已經趕到現場，見到這種詭異的情景，本想發一頓脾氣，但雷利都已經默認了這種情況，賈巴作為三號人物，也只能隱忍不發，默默的坐了下來，吃起了烤肉。
哎呦我去，這烤肉真香啊！
以前怎么沒發現烤肉這么好吃呢。
博加特和龍也緊隨其后，在貝爾的召喚下，和諸位海軍坐在了一起。
如此一來，整座島上依舊在戰斗的，只剩下卡普和羅杰兩個人了。
“看這情況，他們兩個還得再打兩天，你們喝酒嗎？”
貝爾高舉酒杯，示意雷利他們過來喝酒。
喝酒？！這種時候你叫我過來喝酒？！
雷利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你們是海軍！我們是海賊！你們還搞壞了我們的船！我們怎么可能坐在一起喝酒？！
簡直荒謬！荒謬絕倫！
我雷利就是死，從做島上跳進海里，也不會跟你喝一口酒的！
半個小時之后......
“哎呦，雷利老弟，真不是我們愿意找你們麻煩，實在是卡普這小子一根筋啊！”
“他是艦長！我就是個剛來的參謀，我說話卡普連聽都不聽！”
“想當初，空元帥讓我去做他的參謀的時候，他甚至還當著元帥的面打我！”
“你說我一把年紀！一百多歲的老同志，都退休這么多年了，還要挨卡普這種年輕小伙的欺負，我容易嘛我！”
貝爾顯然是喝嗨了，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摟著雷利的脖子，向著雷利大聲哭訴起來。
雷利也臉色通紅，眼神也有些迷茫，懷里抱著空空如也的酒缸，不自覺的打了個酒嗝。
“貝爾老哥！我太理解你了啊！”
“我們羅杰船長也差不多，整天腦子里跟缺根筋一樣，太不讓人省心了！”
“這小子除了稍微能打一點，根本什么事都不懂，船上的大小事務都是我這個副船長負責，心力交瘁啊！”
“哎呦，同病相憐啊！”
貝爾和雷利抱著哭了起來。
“老哥啊！今天咱哥倆一見如故，老弟我跟你說幾句交心的話，你跟我們來做海賊吧！”
“只要你肯開口，我立馬把副船長的位置讓出來，絕對沒有慢點含糊的！”
“有你這種德高望重的前輩幫助，航行的時候，我們心里也有底啊！”
雷利摟著貝爾的肩膀，把嘴巴湊到貝爾的耳邊，借著酒勁，拍著胸脯向著貝爾保證。
“你放心！有我發話，就算是羅杰船長也不敢說什么，保證你的位置坐的穩穩的！”
雷利的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在場的都是精英，將近一半的人都掌握了見聞色霸氣，輕易就能聽到雷利的話。
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賊，都下意識的將目光集中在這位年邁的老人身上。
只要他點頭，對于海軍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這個打擊不止是對于卡普的艦隊，更是對整個海軍的打擊。
其中博加特更是有些心驚肉跳。
彼爾德·貝爾對于海軍來說意味著什么，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只要他點頭答應，整個海軍的戰斗力可能會瞬間折損三成以上。
這種折損不只是在士氣方面，還有一部分會表現在將領身上。
在年輕一代的海軍之中，貝爾可能有些名聲不顯，但在很多將領階層，貝爾的名聲可謂是無比的響亮。
要知道，如今的海軍有八成將級領導都是老海軍，如卡普一般耀眼的新星，整個海軍也就只有那么三四個而已。
海軍的骨架，依舊是這些老將。
如果貝爾選擇叛出，這些老將會做出什么事來，博加特根本無法預料。
當然，貝爾老爺子對于海軍的感情博加特是知道的，但現在喝醉成了這樣，說不得這位老爺子能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來。
想到這里，尚且有些清醒的博加特頓時緊張的看著貝爾老爺子，生怕他說出什么令人崩潰的話來。
“哎，做海賊確實挺快樂的，不過老頭子都一大把年紀了，比不得你們這種年輕人，連骨頭都有些脆了。”
“現在的海軍雖說不咋地，但好歹退休金給的足，留在這里養老還不錯。”
面對雷利的承諾，貝爾果斷搖了搖頭，婉拒了對方的提議。
開玩笑，你們整艘船的財寶加起來還沒我一個月退休金高，傻子才跟著你們去海上受罪呢。
留在海軍里，沒事調教調教龍，無聊就找空聊聊天，偶爾找鶴醬撒撒嬌，多好？
出海做海賊？等羅杰死了怎么辦？養老都沒人管！
難道學你的操作，老了還要靠著在香波地群島賣自己賺錢謀生嗎？
“嘖，可惜了。”
雷利不知道貝爾的心中所想，又抱著新的酒缸鯨吞一口，抹了一把嘴角流出來的酒水，神情無比的遺憾。
“老哥，我把話撂這兒了，今后無論什么時候，只要你開口，羅杰海賊團副船長的位置就是你的！我隨時恭候！”
“好說！好說！來，咱倆先干一個！萬般感情，都在酒里了！”
“來！干！”
噸~噸~噸~
看著他們兩個又喝了起來，在場的諸位都松了一口氣，場面再次熱鬧起來。
......
“羅杰！收手吧！這里已經被包圍了！你的那些手下們估計都已經被抓住了！”
“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你還不認輸嗎？！”
“哈哈！卡普！你還是打贏我再說吧！”
......
“老哥！這一杯酒！我干了！你隨意！”
“老弟海量！”
......
三天過后，貝爾和雷利坐在一起，看著依舊在打生打死的兩人，無聊的嗑著瓜子。
宴會持續了一天一夜，海賊和海軍們都去休息了。
實在是喝酒喝累了。
看著你死我活的兩個人，貝爾的心思就飄到了遠方。
老實說，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貝爾并不是沒想過做海賊。
當時的海軍積弱已久，整個海軍連一個大將都沒有，中將級也是大貓小貓兩三只，海上的強者不是被世界政府招納，去做天龍人的特工，就是去做了海賊。
四海之內沒有一片是凈土，所有人都要時刻防備海賊的侵害，很多人都會在房子里挖一個簡易的地窖，將自己的財產堆放在一起，擺放在最明顯的位置，而自己則藏身在地窖里。
有些海賊只是打秋風，拿了財寶就走，而有些海賊則以殺人為樂，找不到人的話，就一直堵在對方家里。
簡易的地窖沒有新鮮空氣，很多人會活活憋死在地窖之中，自己將自己活埋。
貝爾也想過要做海賊，憑借著自己的見識，雖說混不出什么大名堂，但好歹活的滋潤，不用替別人賣命。
但出海一次之后，貝爾的心思就變了。
所謂的自由，只不過是弱肉強食的借口而已。
對于小鳥來說，籠子并不一定是束縛，也可能是保護它的堡壘。
總要有人去做海軍，那為什么不能是自己？
貝爾并不討厭羅杰這種自稱海賊的“海上冒險家”，但他不會自己去做。
他甚至想過招攬羅杰，也許可以利用世界政府的科技，保住羅杰的一條性命，海軍也能增加一員大將。
但他心里也清楚，這種道理，和羅杰一伙人是講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