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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又見蔡文姬

  還真被張陽猜到了,他和趙云剛走到那米店門口,一個老婆婆就被人扔出來,躺在街心,旁邊頓時圍上一群人,本就熱鬧的大街頓時變得人聲鼎沸。

  張陽和趙云趕緊擠進人群,將那老婆婆扶起,那老婆婆大約有六十多歲,臉上還在老淚縱橫,嘴里喃喃細語不知說什么。

  這時那店里走出來一幫人罵罵咧咧的說道:“老不死的窮鬼,一個錢沒有,還敢到這里賒米,也不看看是誰家開的店?”

  心情本來就不好的張陽頓時大怒,“混帳,這老人家這么大年紀,就算沒錢你們不賒就行了,憑什么打人?”

  那店里為首的人長著一張馬臉,他比張陽還氣,“吆喝,羊群里蹦出一只兔子來,還是個丑老鬼。丑老鬼,自古買米付錢,天經地義,你有錢嗎?有錢我賣給你,你拿去孝敬這老不死的。”

  張陽大吼一聲,“老子替她給!”可一摸懷里,張陽傻眼了,他換了件衣服,忘記裝錢了。“子龍,你裝錢了嗎?”張陽問趙云道。

  趙云一臉的尷尬,低聲道:“云也忘記裝錢了。”

  那老婆婆離張陽和趙云近,聽到他們的對話,便更咽道:“謝謝倆位大爺,老婆子不連累你們了,等我的小孫子餓死了,老婆子也跟著去吧。”

  張陽想了想,對那米店的人說道:“你們先把米拿給她,派個人到我家,我雙倍給你錢。”

  聽到張陽的話,米店的人發出一陣狂笑,那馬臉笑得最難聽,就象夜貓子的嚎哭似的,“丑老鬼,去你家拿錢,你有的起家嗎?”好半天,那馬臉才笑夠了,揮手道:“滾吧!丑老鬼,這是侍中楊彪楊大人的舅老爺開的店,在這胡鬧,小心老爺我把你送官殺頭。”

  張陽心說果然是官商勾結,也好,趁這個機會抄了他的店,分糧給百姓,應該能撈不少印象分。張陽正要說話,人群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把米給那老人家,我給你錢。”

  張陽聽這聲音有些熟悉,好象是個認識人,這時人群分開,一個少女走進來,張陽定睛一看,居然是蔡文姬,張陽見她手里提有一個藥包,便知不用說,肯定是給衛仲道那個偽君子買的。

  蔡文姬也認出了張陽,俏臉頓時氣得煞白,冷冷道:“我還以為是誰在打抱不平呢?原來是你這個偽君子,想收買人心嗎?只要報出你的名字,只怕楊大人連這店都要送你。”蔡文姬從小嬌生慣養,養成了驕傲刁蠻的脾氣,也不管可能會招來什么后果,一見張陽的面就象打機關槍一樣冷嘲熱諷一通。

  張陽異常尷尬,蔡文姬對自己的誤會太深了,可又無法解釋。這時那馬臉屁顛屁顛的跑到蔡文姬那里,點頭哈腰的說道:“蔡大小姐,小人給小姐請安。”

  蔡文姬輕輕點頭,語帶譏諷道:“我說何浩啊,你知道你罵這個丑老鬼是誰嗎?還不快去磕頭賠罪,否則你全家的腦袋就要搬家了。搞不好還要連累你家楊大人和張老爺。”

  那叫何浩的馬臉納悶了,扭頭細看張陽,見張陽身穿一件粗布長衫,臉大得象個菜盤子,滿臉鋼針般的黑胡子,那眉眼丑得可怖,蒲扇大的手上還抓著把可憐的竹扇,半點尊貴的氣度都沒有,怎么看都象是鄉下來的土老冒。倒是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順眼許多,可看衣著,也就是個隨從打扮。

  “大小姐取笑了,這丑老鬼算什么東西,也敢和我家老爺相提并論?”何浩陪笑道:“大小姐不是可憐這老太婆嗎?來人啊,拿三斤面給這老太婆。”

  張陽哭笑不得,張陽的氣質除了殺人的時候管用,其他時候還真是可憐。見那米店的人已經拿出了糧食來給那老太婆,張陽也不想再惹麻煩,更不想又在蔡文姬面前留下壞印象,便對趙云說道:“子龍,我們扶這位老人家回家,再拿些錢給她。”又對蔡文姬說道:“既然蔡小姐的面子大,我也不打擾了。”

  趙云知道昨晚張陽倆個弟弟搶親的事,也明白自己這方理虧,便答道:“是。”與張陽一起,扶著那老太婆往回走。

  可能老天還在看張陽不順眼,張陽不想在蔡文姬面前留下壞印象,但偏偏就有不怕死的人要來找麻煩。“慢著,老丑鬼,站住。”張陽回頭一看,見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慢慢走出米店來。

  那油頭粉面的公子哥穿得華麗異常,提溜著一把竹扇,先朝蔡文姬施了一禮,“蔡大小姐,小生張思進給小姐請安。”

  出乎張陽的意料,蔡文姬似乎也很討厭那張思進,皺著鼻子說道:“原來是張大公子,小女還以為張大公子不在店里,失禮了。”

  張思進色迷迷的打量一番蔡文姬,才說道:“蔡大小姐,你說這老丑鬼能殺我家店里伙計的全家,還要連累我家和姑父大人,這老丑鬼究竟是什么人?小生倒想領教領教。”

  蔡文姬心想我說容易,可說出來你就要倒霉了,你雖然是個浮跨子弟平時又色迷迷的,可還是比這個張陽強百倍。“他只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喜歡仗勢欺人罷了,既然他都算了,張大公子也大人大量,放過這丑老鬼吧。”

  張思進陰笑兩聲,走到張陽面前,叉開腿道:“老丑鬼,既然蔡大小姐給你求情,本少爺也不為難你,從本少爺的跨下爬過去,本少爺就饒了你。”

  蔡文姬大吃一驚,正要說話,這邊張陽差點沒氣暈了,心說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張陽也不去想什么在美女面前的印象問題了,抬起有常人腰那么粗的腿,對著張思進的子孫根就是狠命一腳!張陽大吼一聲,“去你媽的!子龍,叫人,把這店抄了,再去把他家也抄了!”張陽早就發現了,雖然他下令親兵們先回家,可趙云偷偷安排了一些親兵跟在后面,張陽知道這是趙云的一番好意,也沒有揭穿,沒想到居然用上了。

  那叫何浩的馬臉一看少爺挨打了,急得也沒聽清楚那土老冒在說什么,扯開喉嚨大喊道:“丑老鬼,你敢打我們少爺,兄弟們,打死這丑老鬼!”

  蔡文姬大急,昨天她就知道這張陽最擅長‘栽贓陷害’,要是這些人誰動著張陽一根寒毛,豈不是給張陽殺人滿門的機會?“住手!”蔡文姬大喊道。

  可蔡文姬已經喊晚了,那群店伙計一個個提著木棍木叉沖上去,趙云見他們撲到面前,也不慌張,拔出寶劍,以他天下無雙的速度橫掃一圈,頓時鮮血飛濺,那些店伙計腸子躺了一地。這時張陽的親兵也沖進來了,對著那些店伙計就是一陣狂砍。

  不知誰喊了一句,“殺人啦!”圍觀的行人頓作鳥獸散,大人叫小孩哭,街上亂成一團。還好正有一隊張陽軍士兵經過,見這邊大亂就趕過來維持次序,將百姓們圍在中間。帶隊的將領仔細一看竟然是自家主公,忙跳下馬,跑到張陽面前半跪道:“太師,發生什么事了?”

  張陽血紅著眼睛,吼道:“砸開這店的糧倉,開倉放糧,全部分給百姓。還有,帶人去把這家給抄了,人押到衙門治罪,告他企圖刺殺本相!”

  張陽的命令立即得到執行,張家的糧店被砸得稀爛,糧食在張陽的授意下全部分發給衣著破爛的百姓,張家在場的人也全部被亂刀砍死,暗紅色的鮮血把大街都染得通紅,發出一股難聞的腥臭味。一路上抄家抄出甜頭的張陽軍士兵分出一隊,興高采烈的去抄那張公子的家。

  張陽就是踩著這鮮血染紅的道路蔡文姬面前的,張陽冷聲說道:“蔡大小姐,我知道你對本相有很大的誤解,可是你現在還不知道我張陽對百姓是好是壞,將來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張陽回憶一下,吟道:“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若使當時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誰知?”吟完,張陽扭頭就走。

  蔡文姬不屑的表情逐漸變成震驚,她是公認的當世第一才女,詩詞歌賦無不精通,琴棋書畫更是擅長,可在她眼里粗俗殘暴的張陽吟出是詩,那才情,那意境,絕非自己所能比擬的,更別說那些整天無病呻吟、言詞華麗而空無一物的所謂才子,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也絕做不出這樣的詩來。看著張陽大步離開的背影,蔡文姬不禁失魂落魄,就連為衛仲道買的傷藥掉在地上都沒有發現…

  張陽氣沖沖回到張陽的家,張家的人看到他憤怒的恐怖模樣,嚇得連氣都不敢出重,就連最粘他的張紆,也嚇得跑到奶奶房里,不敢再來撒嬌。張陽滿腹的氣苦,吩咐道:“去找賈詡、李儒、陳宮,叫他們立即來我書房。”

  賈詡、李儒和陳宮聽說張陽緊急召見,不敢怠慢,三人一起急沖沖直奔張府。他們剛進張陽的書房,張陽就劈頭蓋臉的吼道:“我要屯田,我要讓老百姓吃飽!”

  三人對視一眼,一起抱拳道:“太師愛民如子,小人替天下百姓拜謝太師。”

  張陽揮揮手,“不要說那些廢話,本相沒那么偉大,本相屯田不光為了百姓,也是為了本相自己還有你們。你們即刻研究一下,該怎么屯田?”

  三人不說話了,半天,李儒才怯生生的說道:“太師,屯田這人手容易,你吩咐讓四十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士兵退役,光是西涼軍就可以抽出超過五萬的人手來,還有士兵在訓練之余,也可以參加勞作,更別說那些散閑農人。可關鍵是土地,我們手里沒有土地啊。”

  張陽一楞,拿起昨晚李儒交給他的人口土地冊,“這上面不是寫著嗎?光是洛陽周圍就有超過三萬畝的良田,難道你交給我的人口土地冊是假的?”

  李儒嚇得‘撲’的跪下,“太師明見,小人豈敢拿假的人口土地冊糊弄你?”

  賈詡卻知道張陽除了打仗勉強過得去外,其他幾乎一竅不通,“太師,顯佳絕不敢欺瞞你,這點毫無疑問。不錯,洛陽附近是有良田,可這田不是我們的,也不是朝廷的,而是掌握在士族手中。”

  張陽揉著頭回憶,賈詡說得不錯,曹操當年在北方屯田,除了開荒的土地之外,其他土地的地主不是死于戰亂,就是死在張陽的屠刀之下,讓曹操白白撿了便宜。可現在北方還未經過太大的動亂,那些地主還沒死光死絕,叫自己上那找地屯田去?

  “叫他們把土地賣給朝廷,怎么樣?”張陽試探著問道。

  賈詡搖頭,“絕不會賣,民以食為天,賣了地,那些士族上那收租子去?”

  張陽又想了想,“那你們估計一下,在開春之前,我們能開辟多少荒地出來?”

  這回換李儒搖頭了,“太師,這洛陽附近人口集中,已經沒有多少荒地可開了。倒是我們西涼老家和并州、雍州,那荒地多了去。”

  張陽鼻子差點沒氣歪了,西涼和并州、雍州荒地多,難道你想讓我放棄洛陽?失去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優勢,那我拿什么統治天下?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陳宮開口了,“太師,陳宮有一計,或許可替百姓獲得大批土地。”

  張陽大喜,“公臺快說,你的主意一定行。”

  陳宮拱手道:“陳宮在任中牟縣令之時,發現凡是地方士族,盡皆犯有不赦之罪,或有命案,或有強奪,或強買他人為奴,亂倫、淫辱婦女、私設刑堂等屢有發生,總之用一句俗話可以概括,沒有一家的屁股是干凈的。”

  張陽還沒有明白陳宮說這些是什么意思,賈詡已經喜道:“公臺的意思,就算他們真是干凈的,可法令是掌握在太師手里,太師說他有罪,他沒罪也得有罪,那時候…”

  張陽恍然大悟,連稱道:“好主意,好主意,那時候他們要么就把土地交出來,要么就殺他們頭,送他們進大牢。”

  李儒一聽急得大叫:“不可!士族乃是朝廷之基石,若動搖基石,這朝廷也危險了,朝廷危險,太師你也危險了。”

  “胡說八道。”張陽此刻心情已經大好,笑罵道:“朝廷的基石乃是天下百姓,百姓吃飽了,你我才能安坐高位。”

  張陽高喊道:“傳令,照文和與公臺之計,收繳士族手中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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