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飛迎上前幾步,驚嘆道:“向老,原來你老人家是深藏不露啊!當初我眼拙,竟沒看出來。”
向老,李云飛老家鳳凰鄉雜貨鋪的老板,同時也是個擁有正統傳承的扎紙匠。
他正是嚴守禮口中,扎紙匠里排名第二,有陰神初期道行,渝州本地扎紙匠的領頭老師傅。
當初李云飛尚未轉職,曾去向老那買轉職任務物品,朱砂粉童子尿啥的。
因為沒有轉職,便沒有修為,被向老誤會成陰陽先生學徒。
當時李云飛就感覺向老是個內行,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內行。
向老哈哈笑道:“啥子深藏不露哦!不存在,那時候紫霄還沒有公布靈氣復蘇的情況,我也不曉得國家對咱們這種人的態度,哪敢輕易露底?”
李云飛感慨的道:“那倒也是,好在時代變了,咱們都趕上了好時候啊!我是真沒想到,渝州扎紙匠的領頭老師傅會是你老人家。”
見兩人熟識,且聽李云飛口音是家鄉人,跟著向老干活的那伙人都湊了過來。
“向師傅,這后生是哪個?”
問話的是個五十來歲扎紙匠,以他的年紀,哪怕知道李云飛的身份,叫他一聲后生倒也沒毛病,況且他不知道。
向老雖然跟李云飛有一面之緣,印象還不錯,但實際上他也并不熟悉李云飛。
李云飛自然清楚這一點,為了讓向老不尷尬,他主動對眾人抱拳道:“晚輩李云飛,鳳凰鄉清源村人,見過諸位前輩。”
“哦,清源村的啊!我是葛茅的,你姓李,那你認得到李君康不?”
李云飛看向問話那人,笑道:“君康公正是家祖。”
那五十來歲的扎紙匠拍手道:“那我曉得了,你是奎軍家崽是不?”
李云飛詫異道:“正是,前輩是?”
那人呵呵一笑,道:“我叫田林,按輩分,你要喊我一聲姑父,我媳婦李秀芳,是你爸的堂姐。”
李云飛恍然,頷首道:“要這么說,還真是姑父當面。”
田林聞言高興的道:“自20年前,你們村舉村搬遷,咱們就隔得遠了,多年沒走動,都挺好吧?”
李云飛含糊的笑道:“還行,現在在紫霄混混事,待遇還不錯。”
雖然這個堂姐隔得有點遠,得算到曾祖父的兄弟那一輩去,但這親戚關系和輩份是沒錯的。
真要說起來,其實李秀芳跟張紫英的關系還要更近一些。
因為李秀芳是張紫英外公的哥哥的女兒,跟張紫英的母親李秀云才是正兒八經的堂姐妹關系,張紫英得喊李秀芳一聲大姨。
這樣算起來,李云飛叫張英忠其實也可以叫姑父的,只不過他們平時沒從李秀云這論,而是從張英忠這論。
張紫英家跟李云飛家是世交,關系比那隔了三代的遠房姑媽要近。
這些人都是他的老鄉,甚至還有親戚在里面,李云飛也就沒自己表明身份。
這事等他走后,嚴守禮自然會跟他們說。
對于老鄉和親戚,李云飛自然會照拂一二,但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明顯,這是為人處世之道。
知道了這些人與他的關系,下面的人自然會關照他們,有些話是不用李云飛主動說出來的。
如果他主動表明會關照他們,難免會有某些心性不佳的人放飛自我。
作威作福倒不至于,也沒人會慣著,但哪怕只是稍稍跋扈一些,也夠讓人惡心的。
通過交談,他還知道自己還有個遠房表哥在這,也就是田林的兒子,叫田茂郯,26歲,有開光初期道行。
李云飛多關注了一下那位遠房表哥,人不算木訥,卻也屬于那種老實本分的人。
李云飛對此十分滿意,看來《造物御靈經》有傳人了。
跟老鄉們聊了一會兒,話題告一段落后,李云飛看向嚴守禮,道:“嚴隊長,我這次來是送一批做紙扎的物資,麻煩你帶我去下倉庫。”
嚴守禮側身道:“請跟我來。”
李云飛這才看向老鄉們,微笑道:“那大家先忙,我就不耽誤大家的工作了,先把差事辦妥。”
向老點頭道:“公事要緊,你去忙。”
李云飛跟著嚴守禮去到倉庫,放出大量靈紙和靈竹篾條。
嚴守禮感應到那些材料上散發的靈氣波動,驚詫的道:“長老,這些東西都是靈材?”
李云飛道:“是的,這些是專門用于紙扎的靈材,以此為材料,紙扎的存在時間可以延長不少,紙扎的個體能力也能加強許多,開發陰間的效率會大大提高。”
以靈材扎紙,具有魂魄的紙人陰魂,魂力消散速度會減慢許多,且個體能力超強。
不具備魂魄的器材,存在時間也會更久,器材的效能也會更強。
器材紙扎和紙人不同,不需要經過創造空白魂魄這一環節,只需施展以假化真的秘法即可。
將紙人變成真人與將器材紙扎變成真物,所用的秘法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沒有附靈的紙人,燒過去后就只是一個類似硅膠實體娃娃的玩偶,不具備活動能力。
嚴守禮聽了李云飛的話,頗有些糾結的道:“長老,這些靈材用來做紙扎材料,會不會有些浪費了?”
“我們人工充足,完全可以用數量來代替質量,使用普通材料就已經能供應得上,何必耗費靈材呢?”
李云飛拍拍他肩膀,道:“不存在的,你放心吧!如今我們國家資源十分充足,用資源換時間完全沒問題。”
“扎紙匠也是一份超凡力量,他們同樣需要更多的修煉時間來變強,這都是我紫霄的戰力啊!”
嚴守禮不解的道:“扎紙匠也能戰斗?他們不是只能輔助嗎?”
李云飛笑笑,道:“你不明白,一個真正的高級扎紙匠,戰斗力是十分強悍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嚴守禮見李云飛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也不再多言,點點頭跟李云飛一起走出了倉庫,帶著他往休息室行去。
到得休息室后,李云飛對嚴守禮道:“一會兒等向老他們扎好挖掘機,你把向老和田林父子請來,我有些事要跟他們交代。”
“好的。”
一個多小時后,嚴守禮將向老和田林父子請到了休息室,然后帶上房門離開。
李云飛招呼幾人落座,此時茶幾上泡著一壺靈茶,他給三人各自倒了杯茶,微笑道:“這份工作很辛苦吧?”
向老笑著擺擺手,道:“辛苦談不上,咱們這門手藝真要說起來,其實沒什么大用,能幫上國家的忙已經是意外之喜。”
田林也笑道:“誰說不是呢!當初學這個,不過是為了討口飯吃,咱們做夢都沒想到,這手藝還能幫國家做點事,沒白學,呵呵…”
李云飛聽得暗暗點頭,就憑兩人說的話,他們的思想覺悟就不算低。
“你們也不必妄自菲薄,扎紙這門手藝可沒那么簡單,再怎么說也屬于超凡力量的一種,用處大了去了。”
說完這句話,李云飛轉而問道:“對了,你們有沒有加入紫霄的打算?”
向老苦笑道:“那怎么能不想呢?只是咱們撈陰門的跟修士武者比,壓根就不入流,怕不夠格啊!”
田林附和道:“是啊!國家沒提這事,咱們哪好意思開口?”
李云飛擺擺手,道:“我說了,扎紙匠沒你們想象的那么不入流,只是你們沒得到高級傳承罷了。”
“等酆都城建設完成,我會向紫微建議,專門為擁有傳承的扎紙人、二皮匠、仵作等撈陰門的職業者成立一個新部門。”
“這世上沒有無用的超凡力量,只有無用的人。”
三人眼前一亮,向老身子微微前傾,道:“聽你意思,你能在紫微那說上話?”
李云飛微笑頷首道:“我在紫霄主要就是給紫微跑跑腿,話還是能說得上的。”
說到這,李云飛翻手取出三塊印刻著《造物御靈經》上部的玉玨,分別遞給三人,道:“你們把這玉玨貼在眉心上。”
三人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做了,李云飛分別在三人的玉玨上一點,玉玨中的內容立時涌入了三人腦海。
片刻之后,三人驚喜交加,臉色變得十分精彩。
“云飛,這…”
李云飛收回玉玨,笑道:“這是我得到的一種高級扎紙匠傳承,可以說是天下扎紙術的源頭,所有扎紙術,都脫胎自這門功法。”
“這只是上部,你們先修煉著,等什么時候修煉到大成,我再傳你們中部和下部。”
“不過你們私底下修煉即可,暫時不要泄露出去,因為這門傳承日后會作為獎勵,傳給為國家立下功勞的扎紙匠。”
“以你們幾位的功勞,得到這門功法是沒問題的,我就謀個私,先提前傳給你們。”
三人聽完,心里對李云飛感激不已,李云飛這個做法,可算是對他們極為關照了。
《造物御靈經》神妙萬分,哪怕只是練成這上部,就已經能擁有強悍的作戰能力,成為名副其實的超凡者。
李云飛以權謀私,提前傳給他們,這就等于是讓他們贏在了起跑線上。
要知道,《造物御靈經》上部不僅是記載了制造戰傀的法門,更是包含著一門極為高深的修煉法門。
若他們從一開始修煉的就是這門功法,如今的道行少說也得在陰神中期,甚至后期的境界。
向老擔憂的道:“云飛,你這樣做,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李云飛道:“有沒有影響,取決于你們是否外泄,只要你們不外泄,哪怕被紫霄高層知道了,問題也不大,如果外泄的話…”
田林忙道:“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外泄。”
思想覺悟再高的人,都是有私心的,沒有誰不希望自己比別人強,做人上人。
莫說此時涉及到李云飛,就算不涉及任何人,他們也不會外傳。
李云飛滿意的點點頭,又取出三瓶魂丹放到三人面前,道:“扎紙匠傳承主要是修魂力,這是煉神丹,可以讓你們的魂力大幅度提升。”
“不過這丹藥最多只能服用10顆,10顆之后就無效了。”
向老皆感激不已的道謝,如今的他們除了說謝謝,也沒別的可表示的,只能將這份恩情放在心里,等日后有所成就,再圖報答。
李云飛起身道:“那行吧!你們好好修煉,我剛剛送來一批專用于扎紙的靈材,以后你們的工作會輕松不少,修煉時間也會變多。”
“盡快變強,以后好為國家做更多的事,我還有差事要辦,就先走了。”
三人起身相送,到得門外,李云飛去跟嚴守禮打個招呼,便徑自化為一道遁光,往武陵山方向飛射而去。
仰頭看著很快就消失在面前的遁光,三人驚嘆不已,李云飛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向老對身旁的嚴守禮道:“嚴隊長,你說我們如果申請加入紫霄,能成功嗎?”
嚴守禮道:“這要看領導的態度,我可說不好。”
田茂郯試探著道:“剛才云飛說他會跟紫微建議,成立一個新部門,專門招納我們這種撈陰門的,你看這事靠譜嗎?”
嚴守禮聞言臉上浮起了微笑,道:“既然他這樣說,那事情就有很大可能會成。”
田林心中一動,問道:“嚴隊長,云飛他在紫霄,究竟是什么職位啊?”
嚴守禮沒直接回答,反問道:“他是怎么跟你們說的?”
田林道:“他說他是給紫微跑腿的。”
嚴守禮啞然,失笑道:“這么說倒也沒錯,以后等你們加入紫霄,自然會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呵呵呵…”
嚴守禮拍拍田林的肩膀,輕笑著轉身離開。
三人面面相覷,他們隱隱有一種感覺,李云飛的身份,絕不是他所說的那么輕描淡寫。
之后的日子,李云飛回到妖族大部隊中,跟著大軍一路沿武陵山脈掃蕩。
從鄂州到渝州,又折回湘州,再轉向黔洲,將整條山脈完整的掃蕩了一遍。
最后從黔洲山區轉向蜀州。
一路走來,妖族大軍從六千余數壯大到超過三萬,光化形大妖就逾200,這已經是自然界一股十分強大的勢力了。
所以他們如今的目的地是蜀山,打算在蜀山將妖族大本營建立起來,然后休整一段時間,對妖族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培訓。
培訓的主要內容就是政治教育,由李云飛和張紫英主持。
等到培訓完成,便可讓每一名化形大妖帶一支小隊,組成使者團撒出去,四處搞宣傳,招納妖族。
當然了,每一支隊伍身上都攜帶著衛星通訊系統,隨時可以聯系到李云飛三人。
如今李云飛和紅紅的飛行時速已經超過1萬公里,藍地星的周長才不過4萬多公里。
也就是說,他們只需要4個小時便可繞藍地星一周。
在1千公里范圍內,任何一路使者團若遇到危機,他們幾分鐘內便可趕到,這就最大限度的避免了使者團遭遇意外的可能。
況且使者團只是做宣傳,加上語言煽動和勸說,并不會表現出任何威逼利誘的意思。
除非是遭遇一些妖族的極端分子,否則他們本身危險性也不大。
妖族大軍趕到蜀山后,驚奇的發現,李云飛說的明明只是在蜀山給他們爭取到了一塊地盤。
可真到這里后,看李云飛安排的架勢,分明是以整個蜀山為妖族大本營范圍。
他們自然不明白,人族各大修行門派的確會來蜀山建宗,但他們的建宗地點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天上。
最近玄組陣法小組在全力攻克超凡發動機的難題,暫時放下了對懸空山的研究。
但實際上,對于懸空山他們已經研究出了一些成果,一個大型飄浮法陣,配合磁懸浮的原理,足以制造出一座座懸浮在天上的山峰。
目前唯一還存在的問題,就是山峰懸浮高度方面,還需要進一步加強,同時還得讓懸空山固定在原處,不會四處亂飄。
否則所謂的懸空山,只能懸浮在距離地面百八十米處那有毛用?還不如就在地上呢!
懸浮高度至少得達到云端位置,也就是2000米以上才有價值。
因為位置越高,靈氣濃度便越高。
而飄浮法陣只能讓山峰飄在天上,卻無法固定住,說不定一陣大風吹來,山峰就飄到別處去了。
所以還需要類似磁懸浮遠離的陣法,使懸空山與地面的陣法形成一個互相牽引的作用,將懸空山牢牢固定在原處。
這些問題不解決,懸空山就是一個空談。
不過紫霄目前還不急,因為要生活在高空中的懸空山上,弟子們總得全都具備飛行能力。
否則生活會非常不方便,別說外出和歸來了,總不能去隔壁山峰串個門,還得乘直升機吧?
所以建造懸空山最合適的時機,便是門下弟子全員臻入陰神期,都擁有了飛行能力。
因此目前不必急著動手,他們還有時間。
總之,蜀山地面的范圍各大宗門根本不稀罕,給妖族當大本營他們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說起來妖族如今也是大夏子民,各大宗門在紫霄的影響下,思想其實比較類似截教的有教無類。
如果有妖族想要拜入各大宗門,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轉眼間,三月之期將過,妖族統一大業進入第二個階段,李云飛派出的各方人手也都各有收獲。
非洲大草原,獅妖一族的族地,一片被稱為“榮耀之地”的雨林中。
此時這里已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獅子、獵豹、花豹、猞猁、藪貓、鬣狗、野狗、土狼等妖獸尸體躺了一地。
獅王單膝跪地,手中大斧拄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身上遍布傷口,渾身上下都血淋淋的。
獅王是一頭面目陰鷙兇狠的雄獅,它臉上有一道舊傷,那是一道長長的抓痕,從其左眼一直拉到右臉,更增其兇戾之意。
而在他面前,虎一刀虎魄斜斜指地,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它,渾身上下充斥著攝人心魄的殺伐之氣。
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虎一刀身后不遠處,還站著一群身上帶傷的化形妖獸。
其中有看上去略顯年輕的雄獅,有體形雖然同樣魁梧,相比雄獅線條卻顯得比較纖柔,脖子上也沒有鬃毛的母獅。
還有獵豹、花豹、猞猁、藪貓等貓科動物及狒狒、貓鼬、疣豬、犀鳥等妖族。
它們目光之中全都充斥著崇敬之色,凝注在虎一刀的背影上。
虎一刀看著已是強弩之末的獅王,冷冷道:“你想奪我金甲虎魄,早該在我剛來時就下手的。”
“那個時候動手,你或許還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性,可惜…”
獅王恨恨的仰頭盯著虎一刀,道:“成王敗寇,要殺就殺,你別想羞辱我。”
那頭只有陰神初期道行,略顯年輕的雄獅舉起手中大刀,怒喝道:“木法克,還我父母命來…吼。”
它發出一聲屬于雄獅的咆哮,舉著刀便向獅王沖去,在到達虎一刀身邊時,卻被虎一刀攔住。
“白虎叔叔…”
年輕雄獅看向虎一刀,眼中滿是不解。
虎一刀沉聲道:“它雖然敗了,卻也算是一代梟雄,應該得到敵人的尊重,雖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要殺他,你還不夠格,退下吧!”
而他心里想的卻是,老子這三個月從埃塞俄比亞殺到尼日利亞,再從尼日利亞殺到剛果,又從剛果殺到坦桑尼亞。
好不容易從陰神初期殺到陰神巔峰,就差臨門一腳便能突破金丹,豈能被你個小破孩給破壞了?
獅王木法克是東非這邊道行最高的妖族了,同樣是陰神巔峰,半只腳踏入了金丹期,殺它一個,能頂千百個低級妖獸。
雖然虎一刀有自己的目的,但他說的話卻是冠冕堂皇,年輕雄獅無可反駁,只得后退。
這年輕雄獅本是上一代獅王的兒子,正兒八經的王子,它的經歷頗有幾分狗血。
當代獅王為篡奪獅王之位,暗中勾結鬣狗、土狼、野狗等族,設計害死了上代獅王。
之后又設計讓王子離開獅群,再暗中知會鬣狗等族追殺。
它自己則是趁機登高一呼,打著為上代獅王復仇的名義,順利坐上了獅王之位。
王子或許是身具主角光環,竟在殺機重重的路途中活了下來,并結識了一幫肝膽相照的伙伴。
后來在一次捕獵時,遇到了而是的青梅竹馬,也就是那頭母獅,從她口中了解到許多當年之事的內幕。
王子決定復仇,而在它決定復仇的這段時間中,正是虎一刀大殺四方,闖出偌大名聲的時候。
于是在母獅和它的伙伴多方奔走下,它得以與虎一刀搭上線。
虎一刀早看出獅王對他不懷好意,同時為了修煉殺道,早有干掉獅王之心,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合。
然后一場以王子歸來,為上一代獅王復仇的戰爭就開始了。
虎一刀大發神威,將獅王及它的走狗殺得片甲不留,而他的道行,也終于推到了陰神巔峰。
此時距離三月之期,已經只剩兩天。
聽了虎一刀對王子說的話,木法克仰天慘笑道:“一代梟雄,一代梟雄,能得到這個評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說完它看向虎一刀,蹣跚著站了起來,昂首道:“白虎,你是個純粹的戰士,你說的不錯,我木法克再怎么說也是一個強者,有資格殺我的也只能是強者,給我個痛快吧!”
虎一刀目光一凝,道:“如你所愿。”
說完他高舉虎魄刀,懾人的殺伐之意激蕩開來,僅僅是看到刀上散發出的刀芒,王子等妖便覺雙目刺痛,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唰”
虎魄落下,木法克并未被劈成兩半,而是整個崩散,血霧被虎魄刀如長鯨吸水般吸入刀身。
這一幕閉上眼睛的王子等妖自然沒看到,待動靜消失,它們重新睜開眼睛時,木法克已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天上靈氣暴動,如受到了什么牽引般,向著虎一刀所在位置匯聚而來,形成靈氣龍卷。
無窮靈氣自虎一刀頂門灌下,他立刻運轉功法,體內靈力開始被瘋狂壓縮。
在此過程中,虎一刀只覺背闊處發癢,似有什么東西要破背而出。
便在他靈力壓縮到極致,徹底凝結為一禮金丹之時,只聽“呼”的一聲,他背后竟展開了一對潔白的羽翼,引得王子等妖齊聲驚呼。
猛虎添翼,強者更強。
金丹成,靈氣散,虎一刀霍然起身,仰天發出一聲震動天地的虎嘯。
以他為中心,方圓數十里內的動物盡數趴伏在地。
虎嘯山林,萬獸臣服。
感受著虎一刀身上的威勢,王子心里充滿了景仰。
與虎叔叔相比,哪怕是父親也遠遠不如。
這才是萬獸之王的威勢啊!
虎一刀停下嘯聲,感受著體內緩緩旋轉的金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三個月臻入金丹,他真的做到了。
收起金甲虎魄,虎一刀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轉身走到王子等妖面前,掃視了一眼眾人,道:“諸位,我要離開了。”
眾妖聞言大驚,王子急道:“虎叔叔,你要去哪?”
虎一刀仰望著東方,道:“去我該去的地方,也是我來的地方。”
說完他看向獵豹王和花豹王,道:“二位,王子就交給你們了,好好輔佐他。”
獵豹王道:“我會的,你…一定要走嗎?”
虎一刀笑笑,道:“非洲并不屬于我,這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場修行而已,如今修行已經結束,我自然要回到屬于我的地方。”
說完他看向王子,抬手放在它的肩上,沉聲道:“辛巴,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名優秀的王,帶領族民很好的生存下去。”
王子眼中泛起水霧,但它忍著沒有讓其凝聚成水珠,“虎叔叔,你還會回來嗎?”
虎一刀怔了怔,略一沉吟,道:“也許會的,你放心,我每年都會抽時間來看望你。”
虎一刀雖然修煉殺道,卻并非冷血無情之輩,這兩個月的相處,對王子的教導,也讓他們有了深厚的感情。
王子聞言心情稍好,正色道:“虎叔叔是真正的戰士,說出的話,就一定要做到。”
虎一刀咧嘴一笑,揉了揉它頭上的棕色毛發,道:“那是當然,戰士會不惜生命去完成他的承諾,我一定會回來的,好好帶領族群,做一個族民敬仰的獅子王,再會。”
“虎叔叔保重。”
虎一刀對獵豹王等妖點點頭,退后幾步,雙翅一振,立時沖天而起,以比雄鷹展翅更快的速度向東方飛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