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學生打扮的女生正是原主姐姐夏蒂。
而第一個則是蕾雅。
這兩人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林末目露思索,智能管家助手開始再次提醒是否同意上樓,他略作猶豫,按下同意。
約摸過了四五分鐘。
叮咚。
門鈴聲響起。
身著白色制服的服務人員將門單手推開,等待兩人走進后,然后小心地將門合攏。
「比爾,好久不見了,怎么回來也不說一聲,比伯這次公司年會比試又得了第一名,我還想好好感謝你呢。」
蕾雅走在前面,深深看了眼林末,笑著說道。
「沒事,一切是比伯努力的結果,我只是給予了些微不足道的指點而已。」林末搖頭道。
他對蕾雅還是很感謝的,對方可以說在他發育初期提供了莫大的幫助,節約了他很多時間。
「不管怎樣是你讓比伯變了個人,無論是我還是他爸爸,以及家里人都非常感謝你,所以,你今晚有時間嗎?我們想邀請你來家里來吃個飯聚一下。」蕾雅拉開椅子坐下,依舊是那么雷厲風行,簡單寒暄后便肅然道。
「今晚,吃飯?」林末看著對方。
「對,是家宴,我們希望能好好感謝你一番,另外比伯也很想你了。」蕾雅點頭。
感謝?直覺告訴林末沒有那么簡單。
不過這也正常,人與人之間聯系的長久,絕大多數都是依靠利益價值的交換,而不是情感。
如今的他能產生的價值遠不是剛開始能比,蕾雅她們想進一步加深聯系也能理解。
而且更何況,對方在剛開始資助他的時候,本來想的就是等他進了斯坦福后,幫她幫件事。
「可以,到時候具體時間地點你發我手機上就行。」林末笑了笑,平靜回答。
蕾雅聽到這句話,心中也是松了口氣。
其實她在對方順利入學后就一直都在關注著對方的成長,來之前,更是仔細查過其資料。
因此她也可以說是被震住了,完全沒想到林末在斯坦福銀狐軍事學院會那么快的便適應下來,并且在那么多天才中,依舊保持著恐怖的進度。
全屆第一,打破諸多記錄,獲得諸多學院學校獎學金、稱號。
這樣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原本的心理預期。
甚至于讓她有些擔心雙方關系因此而改變。
結果好像…還好?
從包中取出一封早已準備好的漆黑色燙金請柬,輕輕放在桌上,蕾雅看著林末再次點點頭。
「那我這邊就不打擾你了,另外我旁邊的這位女孩是在樓下碰見的,她說是你的姐姐,所以就一起上來了。」
林末沒有說話,只是回以點頭。
蕾雅看了身旁沉著臉,一直站著,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夏蒂,沒再多說,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淡紅色的金漆木門緩緩合攏,房間里只剩林末與夏蒂兩人。
墻上的月牙石英座鐘,秒針不急不緩地轉動。
滴答,滴答。
林末看了眼眼前的人,起身從一旁的柜子中取出高腳杯,隨手開了瓶名叫蘇格拉的果汁飲料。
這是這邊的特產,味道有些像前世的蜜桃蔓越莓,冰鎮后喝著還不錯,因此他囤了些。
「坐,找我有什么事嗎?是錢的問題?」
他將倒滿淡黃色飲料的酒杯推到桌的另一邊,平淡道。
夏蒂沒有坐,甚至沒有看身前的飲料一眼,依舊看著林末,視線不離他半點。
淡紅色的嘴唇微張,抓著衣袖的手有些用力過度,使得指節略微發白。
「你走了以后,母親變得不愛說話,最喜歡的廣場舞也不去了,就呆在家里,給你整理房間,而父親則整日抽煙…現在差不多一天一包,我們說過,但是不聽。」
夏蒂沒有回話,只是低下頭,自顧自地說著。
「所以這次我來是為了確認一下,確認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你在…在做什么。」她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
「或者說,能不能做到在以后,等到一切無可挽回時,做到不后悔…」
「后悔?」林末看著眼前的人。
沒有繼續說話,只是端起飲料抿了口。
沉默。
在最開始時,他其實也想扮演好"比爾"原本的角色,對其家人進行補償,畢竟他算是機緣巧合下占據了對方的身體。
但問題是他應該怎么補償。
隨著他逐漸恢復實力,地位也好,權勢也罷,自然會越發往上攀升,等到達一定層次后,所接觸的人也好,陷入的事件也罷,就連蕾雅這個層次的大集團高管都無法承受。
別說比爾一家子這樣的普通人。
除非他一直用心地以各個手段防護保護他們。
但問題是,他林末到底不是比爾,后者也不是他的真正親人,他遲早要離開。
「我不會后悔,我其實不知道該如何向你們解釋,但是情況就是這樣,現在的我和之前已經不一樣了,與我有著親情的關系,對于你們,其實更多會是負擔,
作為上過大學的你,夏蒂,你應該能夠理解,所以蒙恩與蘭雅就由你多費心了,就這樣吧。」
林末將杯子放回桌上。
「我明白了,我不會再來找你,不管你過的好還是差,我恨你比爾。」夏蒂沉默了兩秒,朝著林末低聲道。
林末沒有再說話。
前者直接轉身就走。
推開門,反手合攏。
按下下行的電梯。
夏蒂呆呆地看著電梯上的紅色數字從1開始不斷閃爍。
淡藍色水晶的墻面倒映著她的模樣,這是藍曜水晶,一種十分名貴的石材,即使在她的大學的最高會堂,也舍不得用這玩意。
但在這酒店卻用了。
她不自主伸出手,觸碰墻面。
這藍曜水晶觸感就像水一樣,摸著很舒服,但卻猶如秋冬的陽光一樣,完全沒有一點溫度。
就像她們家庭如今這破碎的親情。
夏蒂忽然有些懷念當年那個只知道搞事,到處胡作非為的廢柴弟弟。
想到這,她不由陷入回憶。
電梯門戛然而開,她回過神,走進電梯,電梯門慢慢合攏。
直到完全關上,那扇五米多高的金漆木門也沒有打開,即使是一絲縫隙。
套房內,林末看著手機上原主的屏保。
那是其一家人的合影。
父親蒙恩,母親蘭雅站中間,比爾和夏蒂則站后面。
母親蘭雅在微笑,父親好像也在笑。
只有比爾和夏蒂好像才吵過架,兩人氣鼓鼓的,沉著臉。
他也算看穿了原主。
雖然后者在家中做了諸多的蠢事,甚至經常不耐煩地朝父母吼,但本質上依舊十分眷戀著自己的那個家。
否則也不會發狠地復讀學美術畫畫,想要給后者爭氣。
只是現在…
想了想,林末打開手機,劃到一個號碼,撥打出去。
一陣舒緩的鋼琴音樂響起。
大約過了兩秒。
「大人?」電話那頭是托雷的聲音。
「給你布置兩個任務,派兩個小隊,任務是隱秘保護…」林末看著面前的,沒有動過的紅酒杯,杯中淡黃色的飲料液體依舊澄澈,散發著濃郁的果香。
「對象就是蒙恩阿道夫,蘭雅阿道夫和夏蒂阿道夫。」
「什么級別的小隊?」
「布依。」
"明白了,對了大人,學院那邊實踐課要開了,您需要回去嗎?"托雷低聲詢問,基因實踐課在斯坦福銀狐軍事學院的學習生涯中很重要,他們原本計劃便是讓奧帝諾在其中真正嶄露頭角。
「我會回去,但實踐課應該不需要。」
林末簡單說了句,沒有解釋,掛斷電話。
他終究沒忍下心來,做了些安排布置。
但是否真正能將后者保護,他也不知道。
至于其他補償,他們雖然不愿意接受他的錢財,但到他這個級別,已經能做到無聲無息地在生活各個方面給予呵護。
「比爾阿道夫。」
林末輕聲自語。
端起對面沒有喝過的飲料,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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