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大哥你要等一等,我需要用特定程序將小兵喚醒,因為上次在蜀州時,形勢太過危急,不得已下,小兵和我一起進入了過載狀態,
我是被林大哥你弄好了,但小兵只能靠進入休眠模式恢復。”王守義提醒道。
“那就麻煩你了,守義。”林末點頭。
他并不意外,當時在他將那智能奪回來,他便簡單研究過那玩意,發現了其有點不對勁,要死要死的樣子。
這也是他當時直接丟還給王守義的原因。
畢竟兩者體系不同,自己也不懂,也就沒有亂操作。
事實也證明他是正確的。
對于王守義,其確實有辦法處理。
林末一邊小口酌著奶飲,靠在欄桿上。
紛紛揚揚,如鵝毛般的雪勢此時變小了些,山下蒼白的大地上,出現點點紅點,
溫度開始攀升,融冰化雪,蒸騰出的水汽朦朧成霧,白茫茫一片,
仿佛罩子般,隔絕了頭頂太陽灑下的晨曦光熱。
這是他自然是他的手筆。
算是人工調節極端自然天氣。
以林末現在的元神與源力,再加上略微勾動法則,基本上已經可以無損耗地影響一州之地,,
至于再大,便需要花一些代價。
而他這段時間,通過對比在小世界時與赤縣狀態的不同,確實也驗證了此前的猜想。
他在小世界時,無論是肌體活性,力量,還是元神,源力,都要比在赤縣時,強悍近七成…
換言之,他在赤縣,自身真實實力相當于直接被壓制了近三分之二!
這已經算是一個很是恐怖的數字了。
要知道到林末如今的層次高度,龐大的基本盤下,只是細微的進步突破,對于戰力便是龐大的提升。
而七成…
真要是兩個狀態下的他相互搏殺,前者甚至可能被后者一擊瞬殺…
只是林末有些不理解,自己從無到有,從小于赤縣練武,算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為什么也會像黑山真君等人一樣,受到界域壓制?
難不成是…
林末望著前方,陽光終于射穿蒸騰的水霧,留下的一片金黃。
若有所思。
“好了林大哥,朝我這看一眼。”一旁的王守義終于整好,提醒道。
林末下意識抬頭。
前者正好抬起手,手筆臂鎧開始不斷變化,表面處原本巴掌大的菱形水晶屏,一下面積飛速擴大 轉瞬便變大一半。
嘀嗒。
隨后白光一閃。
不過瞬息便恢復正常。
莫名的,林末只感覺有一絲奇異的微弱聯系,存在于他與王守義身上的裝甲上。
這種聯系,很是微弱,甚至沒有形成‘操控’的功能特性。
但卻就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好了,林大哥,你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王守義沉聲道。
話音落下,就在林末準備回話時,
一股子輕微的悸動出現。
他下意識低下頭。
只見王守義臂鎧光屏上,藍色光線凝聚,凝結成一拳頭大小的湛藍魔方,就那么懸浮于半空中。
以著緩慢的速度轉動。
“兵木三號,很高興為你服務。”一粗線條男聲很快響起。
王守義快速在臂鎧光屏上點擊按動,湛藍色魔方八個棱角驟然向外凸起,
轉動速度同時快了四五個度。
“好了林大哥,我這邊讓小兵進入智能模式了,你可以隨便問。”王守義對林末道。
話音落下,湛藍色魔方藍光一連跳動了三下,算是在回應。
“請告訴我,諾坦第三帝國與千羽界交戰的真正原因,以及痛哭之墻與毀滅淚滴的概念以及層次。”林末很有禮貌地提問。
他與王守義交談過,知曉在智能模式下,其手中的兵木三號,已經具有正常人的思維。
“林先生,好久不見了。”湛藍色魔方中,傳出聲音。
比起此前,明顯帶著人性化,變得很是柔和。
就像是三十余歲的女子一般。
“您的疑問,我并不能完全解答,但請放心,我會告你您我所知道的一切。”兵木溫聲道。
“諾坦帝國與千羽界第一次交戰,導火索為帝國歷五千二百三十年九月五日的巴爾干事件,
于帝國歷五千二百三十年九月五日,巴爾干星域發生,
星域先驅者為巴爾干家族,是日,星域內無里赫級天文災難,虛獸潮汐,
星域南側,一顆普物級星球被千羽星鎖定并銷毀,無一人生還。
同年十月,千羽星入侵巴爾干星域,戰爭爆發,
戰爭伊始,巴爾干星域作為新興開辟星域,實力較弱,千羽星掌握主動,
帝國年五千二百三十一年,奧西星域,墨肯星域參戰,戰爭陷入僵局,千羽星開始喪失主動權,
同年六月,千羽界星信息被帝國阿瑞斯之眼收錄,七月,經由帝國下議會決定,簽署第三階段滅絕令,開啟星門,穆雷重星參戰,
同年七月,千羽星轉入防御,開始陸續退出巴爾干星域,
同年八月,阿瑞斯之眼鎖定千羽星坐標,開啟星門,進行全面反攻,
帝國年五千二百三十二年,二月,于千羽星前,進行戰略決戰,
三月,受未知力量影響,星門震蕩破壞,
四月,阿瑞斯之眼失去千羽星目標,戰爭以諾坦第三帝國勝利告終。”
所以敢情還是黑山真君那幾個家伙先搞事,然后惹到了惹不起的存在,被一頓收拾,最終不得不逃離,
然后再找到赤縣,而現在,又被其找到了…
林末不由有些無語。
“我能問一下,這個像戰爭以勝利告終后,為什么還不停止,反而依舊要耗費大多時間精力,繼續追蹤嗎?”他想了想問道。
“是因為下議會簽署了第三等滅絕令,第三等滅絕令下,必然要將千羽星掌控。”兵木三號回應。
“那這樣的情況,是都會引得帝國簽署所謂滅絕令嗎?”
“不是,正常而言,第三等滅絕令應簽署于星域淪陷之后,第二等滅絕令為星系淪陷之后,第一等滅絕令為帝國建立之初,
因此按照流程,推測有其余因素,大可能為千羽星本身信息的特殊性。”湛藍色魔方靜靜轉動。
林末若有所思。
“那痛苦之墻與毀滅淚滴是什么層次。”他再問。
“痛苦之墻原名嘆息之墻,,修筑于奧坦星十二黃道衛星中修托雷星,為帝國第一戰爭基地,
毀滅淚滴于信息庫記載,為恒星級恐怖天文武器,
具體強度未知,威力取決于其上搭載的智能級別以及武器層次。”兵木三號回答。
林末想了想,簡單將在小世界時,遇到的奇異笑臉膠囊敘述出來,以作參考。
“抱歉,林先生,你所想要得知的信息不在我的信息庫之中。”兵木三號繼續回答。
“不過您所描述的畫面,其應該搭載了分裂模塊,投影模塊,自動巡航模塊,如果威力能達到您所說的近七星級,
那么這次毀滅淚滴大可能為強七星,以及小概率為八星級程度。”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八星級…我能對付嗎?”林末想了想,問道。
“…”湛藍色魔方停止轉動,兵木三號卡殼,愣了幾秒,
兩息后,才繼續旋轉轉動。
“這自然是可以的,以林先生的實力,或許還能提前將毀滅淚滴掌控,然后獲得其所有權限,以之前往帝國中心,奧坦星,然后借此得到大量資源,以突破七星,乃至八星…”
林末一邊聽,一邊點頭,出乎意料的同時,有些懷疑。
果然,后者話音一轉,兵木三號溫和的聲音,音調頓時高昂了起來。
“才怪…!”
“據我搭載的模擬模塊,偵測模塊,數值分析模塊所得出的信息,林先生實力應該達到了七星層次,
數值屬性,在整個序列中,位次應該可以排于前百分之五十。
不過個體七星雖然與恒星級武器,屬于同一級別,但戰略意義上,卻是毫無可比意義。
就像林先生你,即使不眠不休,或許可以毀滅這個世界,但絕不能毀滅這顆星球,
但是毀滅淚滴可以。”
“你說的毀滅是?”林末心中一凜。
“物理上的毀滅,任何物質消弭,散落于廣袤無垠的虛海之中,從存在之上被否定,
像個體層次上的七星,其實只是意為一般強物級恒星上的頂級圈層大佬,可以做到其上掌控一切,壓制一切,
只是,個體的實力再強大,但被放大到整個虛海時,卻也是渺小的。”
“像帝國建立初期,由帝國最高議會--上議會簽署無限開辟令后,開辟初期,遇到過許多文明,
其中甚至不乏有八星級的強大個體,但依舊在諸多恒星級戰爭兵器下隕落,
只有殘缺尸骸存在,并被保留,如今位于奧坦星的帝國最高開辟博物館之內陳列收藏,所以…”
兵木三號說著,停頓下來,并沒有繼續。
林末聽得很是入神,這是認知范圍在被拓展。
得益于前世,他的接受能力,比起赤縣,甚至千羽界的黑山真君等人,要強許多。
也正是如此,才越是理解兵木三號話語中,那個帝國的恐怖可怕,以及其真正想表達的意思。
就比如其口中的不同七星差距。
最簡單的例子便是,在前世,上五常中任一個,其實都有能力毀滅世界。
但這個毀滅,其實只局限于毀滅世界上的絕大多數生物。
但要說直接毀滅地球,卻是做不到。
至于對方忽然戛然而止,或許是覺得他有些接受不了?
就像是此前,林末也曾在王守義這探尋過許多那奧坦第三帝國的真實信息。
也與兵木三號智能交談過。
但后者并沒有像今日說的那么詳細,延伸拓展如此之多。
想到這,林末又不由沉思于其所估計的那所謂毀滅淚滴的威力。
最少都是強七星級…意味著其能真正做到毀滅一顆恒星…
雖然不知道赤縣與千羽界界融后,在不在其能夠毀滅的范圍之內。
但他卻不敢去賭。
“正常而言,即使簽署了第三等滅絕令,也絕不會動用毀滅淚滴這個級別的武器,
而且還是以如此快的速度發射,其中必然有未知的因素加速了某些進程,
所以,我這里個人建議林先生您堅持自身所選擇的流浪星球計劃。”兵木三號溫聲提醒道。
此前它為王守義設計的是直接傳訊于帝國,待后者接受信號,打開星門來此后,
借后者之力,對抗千羽界,
然后憑借第一等戰功,以及本身天蟄裝甲原主積累的功勛,申請區域共治。
結果誰能想到,那邊直接不按流程套路出牌,直接就開炮了。
就如林末所描述的,那毀滅淚滴的智能,可不會管什么自己人。
其存在意義,本身就是毀滅。
這樣的情況,還不如先溜,一起跑路。
是的。
在他的理解中,借由建木傳送陣傳送,就是以類似恒星發動機的工具,直接遷移星球。
理論上,確實有成功的可行性。
“好的,非常感謝。”林末點頭。
他看著手中飲盡的羊角杯,眼中出現若有所思的神色。
雖然兵木三號所描述的個體星級與武器星級差距很是嚇人,很是有理有據。
但他自然不會聽之任之的相信。
畢竟練武這么多年以來,他早就發現了自身與正常武夫的不同。
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對方所言,個體七星,完全不可能真正意義上毀滅世界。
但林末其實是有些話說的…
當然,他也不會虎了吧唧地自己試一試。
而且真正硬碰硬,其實是最壞的結局。
只要黑山真君那邊搞得快,其實形勢并沒有那么糟糕。
更何況,據長生真君而言,他們還要把絕仙劍送他玩玩。
到那時…
“林先生,請相信我今日所說的一切,據在帝國開辟史上記載,有許多個體強星級人物,都想過以個體力量對抗帝國,
但…都失敗了,
最近的,其實就是千羽星的十兇…”兵木三號出聲道。
“我明白了,今日非常感謝兵木小姐。”林末面露肅然之色,沉聲回應。
交談完畢,王守義與周炎兩人沒待多久,便離去了。
只留下林末一人站在大雄寶殿前的白玉廣場上。
林末倚著白玉欄桿,抬頭望向天空。
此前升騰的霧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遠處天空,再次是一片湛藍。
他隨手將手中的羊角杯捏碎。
大踏步朝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