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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他地

第四百二十八章他地第四百二十八章他地  夜空依舊深沉,烏云散去了不少。

  仔細看,南方天空的那抹紅色也消失不見。

  火終于滅了。

  只是空氣里依舊殘留有一股刺鼻的炭味。

  “這次大火燒得時機很好,若無意外,南邊或許將有動靜了。”

  普凡摟著林末,手輕撫著林末肩膀,看向南方的天空,咳嗽了兩聲,輕聲嘆息。

  “再加上這突然出現,純度極高的千羽界妖道,興許泰淮江上也將不平靜了。”

  一旁的林末有點愕然,也有點不解,更多則是擔憂。

  連那劍眉都微微蹙起。好似有些害怕。

  “普凡軍…普凡師兄,什么叫將有動靜,將不平靜?而且這純度極高是什么意思?”林末聲音隱隱高了幾個調子。

  “這…還請普凡師兄替我解惑!”他死死地看向普凡。

  普凡見此輕聲嘆息,右手輕輕拍了拍林末的背,像是在安慰。

  他早已看明白了。

  林末此人是天才,天資程度甚至在爛柯寺也能算一等之姿。

  到了真君層次,依舊能實現跨界征伐,越境挑戰。這等戰力,足以讓無數人瞠目結舌。

  畢竟武道越至最后,逆勢伐上便是越難。

  因為到這個境界,沒有一人是溷子,都是實打實上來的天才之輩。

  而正因為如此,才能說明林末天賦的強悍。

  可天賦是天賦,并不代表人情世故,也不代表閱歷多寡。

  對于林末,其年紀太輕,所以有時會意氣用事,遇見真正大事,也會手足無措,這都正常,他普凡也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

  因此可以理解。

  “任何事情都是有預兆的,如這突如其來的大火,一舉將四通貨棧燒了個精光,如此大的城池,雖不至于徹底停擺,但必然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此刻黑佛教那群人,若是一舉發動攻勢,必然能行事半功倍之效。”普凡語氣十分肯定,

  “如若再有千羽界,大淮那邊在泰淮江之上順時興風作浪,起牽制之勢,我等將更難。”

  他說罷頓了頓,看著前方街道上一個個巨大的坑洞,

  “至于純度,其類似于我赤縣的天才評定,在千羽界之中,最強者自然是那高高在上的十仙,之下,便是其子嗣弟子,關系越親密,實力則越強,

  據聞即使是部分未有宗門勢力的十仙,其親子也強大得可怖,境界壁壘在其身上根本不復存在。”

  說到后面,普凡看著眉頭緊皺的林末,笑了笑,寬慰道:

  “當然,這也是據聞,在我等看來,弟子也就罷了,親子怎可能都個個強悍?即使是我們這邊過了幾次大劫,甚至是大圣,也不敢保證自家子嗣個個強大,呵呵。”

  “…”林末無言,沒想到自己真套出了些常人難以知曉的隱秘傳聞。

  也沒想到,在普凡看來,自己那專門用千羽界真靈九變組合而來的分身,竟然成了什么純度極高的千羽界妖道。

  是的。任誰也想不到,就是方才那個兇威滔天,只因為別人多看他一眼,他便要殺人的妖道紅蓮,就是林末的分身。

  準確說,也不叫分身,畢竟兩者皆是他。

  憑借圣魔元胎的特點,兩者功力本身便能遠距離傳輸,意識也能兩處轉移,說都是自己,也沒什么不妥。

  也正是因為如此,共同出場的證明,加上截然不同的傳承道路,可以完全將兩者區分。

  至于為何救普凡,順手罷了。

  將其當個工具人。

  若是聽話的話,其能再為他洗一層嫌疑,若是不聽話,再找個時間解決了就是。

  令林末欣喜的是,這普凡有點聽話得讓人不敢相信。

  沒過多久,周過與遲重鈡等等朝廷大佬也來了。

  幾人過來,看著普凡與林末兩人相持而立,很是驚訝。

  但似乎很明白普凡的性子,來到之后,只是靜靜地立在那,看著兩人,一言不發。

  “大火以及受傷的百姓處理得怎么樣了?”

  普凡將摟在林末肩上的手收回,臉上笑容隱退,恢復了平日的平靜從容,出聲問道。

  他并沒有問幾人為何方才沒有及時趕到。

  一看就打不過,誰又愿意過來送人頭?

  倒不如默契地將此事揭過。

  周過會意,看了眼普凡與林末,緩聲道:“火勢已在半炷香前被控制,另死傷的百姓已有軍士及時送至藥館照顧處理。”

  他頓了頓,

  “期間有奸人作奸犯科,意圖引起騷亂,趁火打劫,已由銀軍四處巡視處理,同樣及時控制局勢,未引起變亂。”

  “亂世刑重典,這等時候,還想著亂搞,便直接殺了,不用管其身份地位,實力境界,火災善后工作,也需要及時拿出相應方桉,

  同時再向南邊放一輪探子,并立即將此間情報向上匯報。”

  普凡此時臉色平靜,語氣沉穩,手中黑白念珠不時轉動,與方才態度和善的樣子,可以說是截然不同。

  很快便簡單理出了個方桉。

  一旁的遲重鈡低眉垂首,站在一邊,卻是一言不發。

  他看似是四通城叁把手,但比起周過與普凡,卻是差了太多。

  原因很簡單,看似是叁把手,只差一級,但這一級,大宗師與真君之差,說是云泥之別也不為過。

  這一點,他早已習慣。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林末竟然無事?

  他知曉王清榮得罪對方后,曾擔憂過,看見王清榮被打了個半死后,也憤怒過,但憤怒之后也釋然了。

  一切都因為真君真君,這個真字。

  其實在他選擇這個時間閉關,坐看王清榮被擼了下去,就是已經屈服的表現。

  而在南城區貨棧突然大火候,他心中又不可避免生出一股別樣的想法。

  此次失火,由黑佛教所為,損失又極為慘重,最后必然要找人背鍋。

  黑佛教之人找不到,那便只有找與其有關聯之人。

  林末則恰巧符合各種懷疑。

  再加上背景雄厚,最適合背鍋,可想而知必然要遭劫,誰不知道普凡此人鐵面無私,誰面子也不給。

  只是此時…

  他略微抬頭,看了眼林末。

  鐵面無私的普凡與那林末,兩人站得極近,距離甚至于小于了一米二這個安全距離。近乎并肩而立。

  這說明什么?

  說明兩人關系好到一定層次。

  普凡氣勢洶洶地找上門去,結果兩人變成了好友?

  再看看此時林末。

  其同樣垂著首,聽見這次損失慘重后,神色沉重,還有著一股唏噓之意,偶爾聽見普凡說話,還不時點頭。

  似乎在認可其對策。

  普凡偶爾看見后,甚至還少見地也笑著回應。

  一切得一切,都說明兩人關系斐然。

  不乏政治嗅覺的遲重鈡心中念頭轉過,最終只得心里深深嘆息,將頭低得更低。

  遠處林末似乎瞧見了什么,再次輕輕點頭,隨后看向遠處的夜空,目光深邃。

  “你在看什么?”

  四通城往南。

  通南河上,一尾小船之上。

  順流而下的小船,在偶有暗渦的河面,依舊平平穩穩。

  說是小船,這艘小船并不小,船上客人不少。行船的是個老翁加幾個手腳靈活的徒弟,當然,其旁還有個黑佛教信徒。

  如今四通郡南部已盡皆陷落,但黑佛教除卻在攻城時大行殺伐外,其余地界,只是派教徒維持相應秩序。

  甚至連交通都未管制,足以見其信心之強。與嚴陣以待的四通城,大周一比,完全是截然不同。

  當然,雖未進行管制,但依舊張貼有海捕文書,對于朝廷之人,以及一些境內的反動宗門人物,進行懸賞逮捕。

  幾乎像是另一類朝廷。只不過宗教至上。

  此時紅蓮,或者說林末,穿著一身白色長衫,狂亂的紅色頭發上束,以玉冠上束,神色從容,就像個讀書人。

  當然,這是忽略了那狂野的發色。

  “呃…大人,我在看四通城…”司凈余光看了眼身旁之人,連忙低下頭,收回目光。

  從那夜四通城大火到現在,已經過了叁日了。

  當夜這紅蓮離去時,順道也把他帶走了,算是救了他一條命。

  事后,他很想離去,但又摸不準身旁之人的心思,所以至今未敢有動靜。

  畢竟身旁的兇人,光是因為普凡多看了其一眼,便將其連同那林末一起差點打死,他可不敢賭黑佛教這一身皮,能保住自身性命。

  “四通城有什么可看的?莫非你不想離開那?”林末平靜地說道。

  “這…大人別打趣我了,若不是大人,興許司凈都不在這了。”司凈一聽,心里瞬間一個咯噔跳,生怕對方來一句,

  ‘既然你不想離開那,那就永遠留在這吧。’

  當即臉色一變,擠出一抹笑容,輕聲道。

  “你不用害怕,我是一個喜歡安靜,崇尚安定之人,來到這邊,只是想多看看,因此想找個人帶帶路,那人死了,看你順眼,讓你來而已。”林末平靜道。

  “當然,若你不愿,我不會強求。”

  “大人多慮了,能為大人效勞,是在下的榮幸。”司凈見林末語氣越平和,心中越是害怕,連忙低聲道。

  更印證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收斂心神,不再一言。

  林末此時也不說話,看著遠處。

  江面上,船只不多,卻也不少。

  運輸業竟然還頗為繁華。

  再加上這通南河兩岸的青山綠水,比起四通群平和之地,這‘敵占區’竟然與之別無不同。

  見此,林末心中越發凝重。

  如同平靜水波下的激流一般,越是平和,越是說明了黑佛教對于這片地域的掌控力。

  這一點很不妙。

  代表著此處的百姓,甚至于已經習慣了黑佛教的治理?

  想到這,林末眉頭不由略微皺起。

  “此處地域,與我想象得有些不同。”

  他不由輕聲嘆息,意有所指地說道。

  這是話術,說來說去,真實信息一點沒漏,卻能讓人很容易接下話茬。

  果然,一切沒有令林末失望。

  “說實話,其與我等想象得也不同。”

  就在這時,旁邊,同樣在倚欄遠望江景的一人走了過來。

  其不止是一人,而是叁人。

  二男一女。

  說話者為一強壯的勐漢,裹著一身勁裝,極大的耳垂掛著金色的蛇狀耳環,面色紅潤,一副豪爽氣派。

  另一男子則是書生打扮,腰別一劍,面白如玉,五官一般,但有著一股難言的自信,在干凈的穿著下,顯得氣質頗為不凡。

  實際上,這番亂世,像什么書生,老人,小孩,甚至女人之類的弱勢角色,一般都不是普通人。

  畢竟兵荒馬亂,悍匪橫行的如今,能衣著干凈,得體行走的人,身上沒點底牌是不可能的。

  最后的女子則身著青色蓮裙,發梳兩髻,以綠帶鈴鐺纏繞,五官精致,看年齡卻是不大。

  一來便東瞧西看,一副萌新打扮,敢出來行走,也看得出家世不凡。

  勐漢看著林末,接著上一句:

  “在未至這四通郡之后,常聽聞黑佛教如何如何屠城,如何如何作京冠,但沒想到的是,來到此處,一切卻治理得如此之好,

  別的不說,單是廢除各類雜稅,重新分配田畝,再加上公開傳授武道,組建黑佛學班,便足以說明其雄心,說明其與一般邪教的不同,

  這是真正想改朝換代啊!”

  “廢除各類雜稅,重新分配田畝,再加上公開傳授武道,這又何不同?據我所知,大周近來不同樣如此嗎?”

  林末兩眼微瞇,下意識說道。

  他對于黑佛教印象并不好。

  無論是淮平城的寶光寺,肉山,還是往后殺之不絕的找茬,都說明其不是什么好貨色。

  畢竟大肆使用什么種子,奪人性命,以及煉制白云衛等等手段,可談不上正面。

  不過這勐漢,好似被黑佛教洗腦了,方才見林末生出感慨,以為是同道中人,因此找上門來。

  “我知曉閣下所言,確實,大周此前整了不少措施,諸如什么靈田再造,布武令等等,本意是好,但你可知真正落實,又落實到何處?”

  勐漢問道。

  還未等林末回答,便自顧自回答,伸出了食指,隨后朝上指。

  “呵呵,全數落實到上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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