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元胎是棄天帝創造的一種特殊體質,如果按照記錄無差,其本生特點應該為雙體三魂,
那么如若因為本身境界原因,暫時無法顯現,現在只需要等待便是。”
林末心中思緒閃過。
雙體三魂類似于本身的特效,其中雙體效用為:
一為同時可以出現兩個身體進行戰斗,二為也可一個身體戰斗,如果受傷的話,立即轉換沒有受傷的身體進行戰斗;
最后則是無視雙體之間的空間距離能進行功力傳輸,元神移位等。
至于三魂,則相當于三個元神,可以化出形成分身。
不過具體情況肯定還是需要以實際為準。
譬如他此時能切實感受的能力,也僅局限于圣魔元胎自帶的逆反魔源。
至于雙體三魂還未有感知。。
但當他冰心訣逐漸大成,眉心神竅即將煉化,借以凝練神意之時,有變化突生。
林末能明顯感受到,面前有一堵墻,一堵透明的,只需要再加一把力,便能穿過的墻。
墻后則是另一個自己。
這種感應很奇妙。
一個人,兩具身體,看不見,摸不著,卻又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系。
神秘到意識能夠轉移,神秘到兩具身體之間的間隔猶如半透膜,能夠跨越空間的距離,轉移意勁,氣血…
至于三魂,暫時到沒有什么特別的顯現。
所以關于圣魔元胎的種種特殊之處,就像武道天眼般,還需要在時間的跨度下,仔細摸索。
“不過,無論如何,雙體卻是確定了。”
林末微微瞇了瞇眼,心中出現了諸多想法。
他之所以尋找冰心訣來修煉,原因便在于想要遏制諸如石佛如來獨尊經,圣魔元胎,以及真靈九變等功法,在修煉途中所帶來的負面情緒。
換言之,在雙體真正誕生后,他如果將這些左道功法全部,或者大部分,轉移到其中一具之上,是否能完美解決這個問題?
畢竟兩具身體之間,本就能無視空間距離進行功力傳輸,以及意識移位。
林末仔細思索著,思維在碰撞,相關的想法靈感越來越多。
因為他有種感覺,雙體一成,無論是修煉還是干某些事情,都會變得極為方便。
忽然,又是一陣冷風襲來。
夜幕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點光亮。
旭日東升,霞光像八月的泰淮江一般,形成一線,緩緩推進而來。
一枚桫欏葉飄飄落下,正好飄至林末面前。
他下意識伸出手。
手中出現一抹微弱至極,卻又實際存在的觸感。
林末回過神,看著手里的葉片,忽地笑了笑:
“每次都感覺只要突破,一切都會大為不同。只是這個認知范圍里,這個一卻一直都在變。”他心中感慨道。
松開手,手里的落葉輕輕落于地。
繼續煉化意勁。
隨著天賦的獲取,如今的他,資質遠不是初識武道時能夠相比。
譬如現在,他甚至能一心多用,冰心訣,石佛如來獨尊經,萬毒金身,同時運轉。
海量的意勁如溪流般,循著各個行功路線,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不停滋潤著體魄,強化著意勁。
就這樣,接下來的日子,林末便真正潛心修煉。
偶爾出關,負責主持青龍會的勢力轉移,以及產業拋售,其余時間,盡皆拿來修煉。
這樣的日子,讓他仿佛回到了還在靈犀別院的日子。
家族的未來,自身的前途,浮萍般的迷茫之感下,他只有全身心投入修煉。
這樣的苦修,效果無疑是極好的。
首先是萬毒金身,其最后的萬毒層次,在無數毒物輔助下,終于圓滿。
圓滿層次的萬毒金身有些可怕,經他測量,一滴血便能毒死一位宗師武夫。
當然,應該也沒有宗師高手,會傻到吃他一滴血。
不過即使如此,圓滿的萬毒金身也使他舉手投足間,便是毒勁縱橫。
與之相對,毒仙注進展也很是不錯。
有著之前的經驗,以及豐富的資源配給,幾乎沒遇到什么困難,新得的六條毒律幾乎都達到毒血煉化,構筑毒網的層次。
憑借一心多用,這個效率也極快,沒過多久,一條左臂的毒網便被構筑完成了。
八條毒律的疊加,發揮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即使還未徹底將毒網構筑完全,也有了毒仙注中記載的,揮手毒害數里的風采。
放在綠林草莽,他已經可以被稱為是一代毒王,絕命毒師。
算得上人人畏之又畏的角色了。
不過相較于境界上的提升,青龍會的轉移還是遇見了一些問題。
隨著一些渡口,行業的退出,吸引了周遭不少人的試探。
其中甚至有大宗師級數的武夫出手。
而城中的氣氛也越來越奇怪。
不止于靠近泰淮渡口的街坊,整個淮平城也開始實行宵禁。
另外大規模征兵活動再起,渡口江岸,竟然也壘起了城墻一般的防御工事。
林末猜想,或許前線出問題了。
不過無論是青龍會所屬的探子,還是靈臺宗那邊,都一點消息都沒傳來。
因此他能做的,只有加快產業轉移速度。
終于,就在不久前,靈臺宗有消息傳來。
山外弟子,包括下屬別院,可不拘一格收入門內。
隨后則是一條更為勁爆的消息。
‘第一次聯軍討淮大敗,其中淮州主帥周鶴失蹤!逃回幸存者,不足百人…!’
“怎么回事?!為何,為何討淮會失敗?連周鶴也死了?!”
淮平,靈妙坊。
天空陰沉,下起了綿綿春雨。
林末坐在靈犀別院內府的亭榭里,看著同樣面色陰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薛睿,忍不住低聲問道。
“不是死,只是失蹤。”薛睿提起身前的茶壺斟茶。
嘶…谷稭 碧綠的茶水在白汽中緩緩倒入兩人茶杯。
過程中,倒茶人心神顯然有些不平靜,灑了幾滴茶水在桌上。
“不過曼安戰場那邊,確實是聯軍大敗…”
薛睿放下茶壺,深吸了一口氣,悶聲道。
林末目光落在亭榭之外。
紛紛的春雨下著,就像酥油般細密而滋潤,遠遠望去,庭院里草色依稀連成一片。
只是微微凝神,又發現雖朦朦朧朧,但又看不見一顆長勢喜人的花草。
都還只是嫩芽。
“薛師知道周鶴是什么實力嗎?”林末收回目光,沉聲問道。
薛睿端起茶盞,隨后遞至嘴邊,又放下,嘆氣道:
“據我所知,其在十年前便已天人交感,神變四重,凝練出了武道法身,至于度過了多少次雷劫,卻是未知。”
他看著林末,繼續道:“不過能擔任淮平城中一把手,最少也得度過三九天劫,達到我靈臺宗脈主層次。”
“真君法身,天劫?”
林末輕聲呢喃。
“敢問薛師,這真君,每度過一次天劫,實力到底如何?”
他能確信自身實力層次達到了真君,甚至于獲得的大威天龍神力典也包含了真君層次的內容,但終歸交手層次少了,沒有足夠的數據支撐,所以心中沒有譜。
薛睿一怔,隨后奇怪地看著林末。
“你怎么會問我這個,我如今實力可還沒有你強…”他有些無語。
如今林末名氣可不小。
新任靈臺宗清涼寺寺主,于悅山佛窟大破黑佛蓮難陣,傳聞有接近真君層次的戰力。
這等實力,即使沒有靈臺宗作為靠山,也稱得上是一方武豪了。
正與宗內龍虎僧齊孫,并稱為靈臺宗雙子星,名頭很大。
當然,因此間事,宗內也有傳聞,這位新晉的靈臺一脈雙子星與慈航一脈畢雪君真傳之死有關。
其間有有心人以此列出了種種證據,從起因,經過,結果分析,還計算了相應行為的可行性,一時間在宗內甚至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不過始終沒有高層進行回應,久而久之也平息下來了。
但終究為林末的名聲添了幾番兇性。
“連薛師也不知道嗎?”林末有些尷尬。
“這等層次的高手,基本上少有在赤縣出手,不過就實力,每過一次天劫差別應該不小。”薛睿想了想,道,“我曾聽聞,真君層次需過四九天劫,每過一次天劫,便如同經受一次洗禮,
借天地之威洗練自身法身,洗練自身體魄,洗練自身意勁,洗練自身神意。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實際上,到了那一層次,武夫想要越境征伐也會變得很是困難。
畢竟能一路從肉身,到立命,到宗師,大宗師,最后凝練法身的武夫,幾乎年輕時都是一代天驕,屬于人上人,都有個自絕活。
所以天才的優勢也被相應抵消了。
林末點點頭,面露尊敬之色。
耐心聽著薛睿講解。
“對了,你接下來準備如何?是回宗,還是在山下?”薛睿說完,直接問道。
這其實不是他想問,而是職責所在。
林末這個級別的戰力,已經能夠影響宗門布局了。
“宗里有什么事嗎?”林末道。
“事肯定有,不過具體還沒下來,得看你在宗里活動,還是山下活動。”薛睿嘆息。
他看了眼林末,“最近據上頭傳來的消息,泰淮江沿江一帶應該戰事不斷,甚至于最壞的可能為大淮逆流而上,淮平作為戰場,所以不久后,將有各地靈臺宗弟子歸來,
而珞珈山好像也出了變故,原本定期傳遞的消息,自昨日起便缺了,你若真有安排,或許便出自這兩事上。”
“我考慮考慮,多謝薛師了。”林末點點頭。
看的出來,世道果然要亂了。
為此,他也需要好好謀劃一番,今后道路到底在何方。
畢竟如今的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身邊有好友,有家人,也有追隨者。
“對了,宗里知道你在外面也做了些事情,如今好像有點麻煩,需要我等出面嗎?”薛睿忽然想到什么,笑道。
沒錯,他說的是青龍會。
雖然林末一直以來很小心身份之間的隱藏,但永遠不要小看像靈臺宗,千山宗,這個級數勢力的情報能力。
有些事,或許能瞞過普通世人,但卻無法瞞過后者。
只是時間早晚問題而已。
“些許宵小,雖然不是什么問題,但終歸擾人心緒,薛師這邊如果能出手,自然好。”林末想了想,同樣笑道。
他不是迂腐之人,如今既然暴露了,能借靈臺宗的勢不用,給自己添堵,那是傻子。
有這個時間,拿來修煉,拿來陪家人不香?
隨后兩人便開始進行一些事務的交接,以及處理意見。
一應事罷,又聊了會天,便歸去了。
果然,在靈臺宗出面后,青龍會的轉移過程變得順利了不少。
原本一些不知哪里冒出來的牛鬼蛇神,通通消失不見。
而朝廷官府方面也大開綠燈,一切很是順利。
這樣一來,林末便有了更多的時間拿來修煉。
至于靈臺宗那邊的回復,他選擇了留在山外。
畢竟身上秘密極多的情況下,相較于靈臺山,還是外界來的更是自在。
隨后果然如薛睿所言,在林末選擇留在山外后,宗里終于有任務下來了。
他被任命為靈臺宗于淮平別院的最高負責人,一為代表靈臺宗,處理于淮平的一應事務,二則是護持從四面八方回歸的靈臺門人。
至于珞珈山那邊另有其人去。
而三日后,終于有消息傳來。
在泰州曼安戰場失利之時,珞珈山同樣出現驚天大變。
原玉侯府大幕僚,號稱黃鳳雛的名儒冀長旭叛變,背刺當代玉侯,而千羽界趁機大舉進攻,大破界域天關。
原本十三重的天關直接被破到只剩三重,玉侯玉元通更是重傷昏迷,至今未醒。
如今不論是靈臺宗,抑或千山宗,大部分淮州勢力,通通派出門內高手于界域坐鎮,與千羽界大軍于珞珈山對峙,勢要守住最后的天關。
局勢瞬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而就在這時,一封來自于大延山的書信送到了淮平。
使得原本依舊在潛修的林末立即決定出關,甚至于不顧淮平這邊的事務,簡單交代給手下后,便直接乘鷹二返回大延山。
原因很簡單,信上內容言道,林菲兒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