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聞,麒麟血是至陽物,加上以其血蘊養的火菩提,更是位列天材之屬。
異獸配天材,兩者相輔相成,這也是前者霸道強悍的原因。
望著越來越亮的前路,林末目光變得有些幽深。
不過再是霸道強悍,也不過區區大宗師戰力。
再加上其這段時日接連引發獸潮毀村滅林,也算妥妥的惡獸。
既然如此,便正好以其血與菩提作為地煞玄功大成,進階八九地煞兇殺法的資糧補品。
也算為之前的所作所為…贖罪。。
略微停頓了下,林末從黑暗邁向光明,神色平淡地走出甬道,同時望向四周。
“竟然真有人運氣好到能走出佛窟迷道,來到這麒麟室?不對,自個尋死,說是,運氣差才對!”
令人意外的是,麒麟沒見著,這兒竟然有個人。
循著頭頂的不知名植物發出的微光,依稀可見其身著黑袍,身材極為魁梧頂著個光禿禿的腦袋,上面有著些許黑色的刺青。
‘這個打扮,黑佛教之人?’林末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這是嚇懵了?”光頭和尚腦袋歪了歪,脖頸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臉上露出獰笑,“若是換成之前,老子碰見你或許會留一命,畢竟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也沒甚好玩的,可惜現在正是要緊時刻…”
他說著舌頭伸出,舔了一遍嘴角,
“就讓本澤大爺疼愛你的尸…”
一聲巨響。
話音未落的瞬間,蒲扇般的大手轟地一下砸在其臉上。
本澤還沒反應得過來,便只覺天旋地轉,身子忽地一輕,在一股猶豫山崩海嘯的巨力下,整個人直接倒飛起來,撞在身后的石壁上。
咔咔。
本澤腦袋完全陷進了石壁里,牙齒崩碎,眼珠在巨大的壓力下幾乎要爆出來。
狂流的血水與鼻涕噴出,混雜著碎石滴答流淌。
“又是黑佛教的垃圾,為什么總是陰魂不散!”
林末眉頭皺起,手指略微用力,不斷將手里的人往石壁上摩擦。
他為什么直接來佛窟,想的就是能悄無聲息尋到那什么火菩提,再以暇點充能天賦珠而已。
一個炎盟就夠了,又來個黑佛教。
沒有人愿意自己尋不自在。
只是當實力到達一定境界,你不去找麻煩,麻煩就會自己來找你!
因為你是人,人有欲望,人有想得到的,自然會產生矛盾。
慢慢到后面,甚至誰對誰錯都不用理會分清了!
“你…你究竟是誰…”本澤的臉已經血肉模糊了,那長長的舌頭,更是支離破碎。
此時口齒不清,滿臉驚恐地說道。
每說一句話,都有血水咕嚕咕嚕地往外流。
“原來這就是江湖…”林末沒有回答他,反而嘆了口氣。
手指用力。
本澤的腦袋頓時如西瓜一般炸開。
隨后在無色界的擴張下,一切化為灰灰。
一通發泄后,林末眉頭皺了皺。
按了按眉心。
方才他的情緒有些不正常,以他如今的心境,不該出現如此明顯的波動。
林末閉上眼。
‘這是…’
原本只是剛剛構筑的五蘊魔心,就在方才,赫然多了一小截的進度!
“魔佛,這樣的魔嗎…”
林末心中了然,又是雙刃劍,縱欲殺戮能增長修為,卻如臨淵而行,處處危機。
或許該去尋門心靈功法。
感應了下氣息,林末腳尖一點,瞬間消失在原地。
麒麟廳之內。
一座石池中,滾燙的巖漿波瀾起伏,一頭紅色的巨大生物伏于其中。
其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牛尾。
此時閉著眼睛,呼吸間都有火花四濺。
此時萬奎立于池邊,正在與云曇交談。
“以麒麟血肉為基確實可以開啟暇點,甚至強行打開一道門戶,只是那樣勢必會使得這畜生驚醒,畢竟獸寐香雖強,但不至于蒙蔽其生死感官,你準備怎么做?”云曇道。
“誰說我要以這畜生為祭品?或許…還有更多?”萬奎神秘一笑。
這一笑,使得云曇心癢難耐,直接問原因。
萬奎不準備瞞他,將一切布置好,再尋云曇幫忙,自然就是信得過,不該有隱瞞。
只是就在開口時,忽然一聲巨響。
他臉色一變,“有人來了,本澤或許應付不過來,你去抵擋片刻。”
“佛窟迷道專程有風水陣法布置,一般人怎能闖入?”
云曇本就不濃密的眉毛一皺,疑惑道,但也沒說什么,直接朝外面走去。
如今再探究問題的起因已經沒有意義了,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不過還未等他邁出一步,踏踏的腳步聲忽然響起。
兩人目光一齊循聲看去。
一道高大的陰影投射在墻壁上,張牙舞爪,如同兇戾的惡鬼。
看著緩緩踩進來的一只遠比常人龐大的黑鞋,兩人目光凝重。
慢慢的黑鞋之上,出現了一襲黑羽大氅,緊接著則是一張神色平淡,皮膚蒼白的臉。
自然是一路而來的林末。
“果然有兩個大家伙。”
他輕輕點頭,感受了下兩人的氣息,露出一抹笑容。
“你是何人!”云曇厲聲喝道。
說話的同時,與萬奎一起動身,呈包夾之勢上前。
林末神色平靜,沒有立即說話,緩步走來,一步一步,步伐越來越快。
三人距離不斷在接近。
“我是誰重要嗎?對比于蒼茫的天地,任是誰,都只是過客…”林末終于開口。
他其實有些厭倦了這種約定俗成的江湖問話規矩。
“不過接下來,兩位該返鄉了…”他話音一轉,忽然道。
無論是云曇還是萬奎直接一愣,完全聽不懂林末在說什么,什么過客返鄉?
“莫名其…!”云曇怒聲呵斥,只是話音未落,卻只見眼前之人瞬間消失。
剎那間,只見眼前出現一道陰影。
所有的光都被遮住,急速變大的陰影下,空氣在發出刺耳的哀鳴,一股凝為實質的意勁,伴隨著沛然不可抵擋的大力襲來。
這一擊,整個山洞都在顫動!
云曇全身皮膚緊繃,雙頰上的玄曇花發出幽幽的光。
可正想發力抵擋之時,忽然間,耳邊出現低低的呢喃聲。
猶如小兒的低語,又像教徒的怒吼,他在此,忽然間竟然心神瞬間放空…
下一刻,磨盤大的拳頭卻已經砸在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