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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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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張然來到縣衙正堂之時,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幅只有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縣太爺升堂之景!

  縣令高坐堂上,官袍威嚴,手捏驚堂木,堂上懸一匾額:

  明鏡高懸!

  大堂兩側分別站著一列面色嚴肅的執棒差役,兩列為首之人則各舉一大牌,一寫“威”字,一寫“嚴”字。

  堂下,則是一大群跪地哭哭啼啼的男女老少…

  怎么看,怎么像劇里的狗官欺壓無辜百姓,直接就給張然整懵了:

  發生甚么事了?

  而他一上堂,就見那群人里哭得最厲害的一人驚喜交加,指著他大呼:

  “張三!”

  張然詫異地看了看他,這才發現,此人竟是早上的老熟人,那白衣公子哥!

  再看那群男女老少,果然從中發現了更多的熟面孔,正是那幫護衛,一個也不少,甚至許多明顯是家屬的也被拉來湊數了…

  聯想一下自己早上的所做所為,張然瞬間就明白這群人是來干嘛的了。

  “還真告到縣衙來了…”

  張然有些意外,不過他也不慌,反正自己又沒犯事兒,加之縣令是他熟人,兩相勾結之下…

  咳!怎么越想越像那種官商勾結,欺壓良善的戲碼了。

  “拜見縣尊!”

  張然無視了白家人的狠厲目光,自顧自地向堂上縣令拱手一拜。

  沒成想,這習慣性的一禮,卻讓一心報復的白家人抓住了破綻,那中年護衛怒斥:

  “張三,你一介草民,怎敢與縣尊行此拱手之禮!跪下!”

  張然冷冷地望了他一眼:

  “這是誰家的狗沒拴好啊,亂咬人可是要被打死的!”

  “你!”

  中年護衛氣得臉色通紅,本來就是護院,被罵成狗倒是正好傷著痛處。

  “牙尖嘴利。”

  白家人領頭的華服中年人淡淡道:

  “草民相信,清正廉明的縣尊大人不會循私偏袒的吧?”

  堂上縣令面色如常,只把驚堂木一拍,喝道:

  “肅靜!”

  積威已久的縣令一斥,哭哭啼啼的白家這才漸漸消停下來。

  縣令瞥了張然一眼,心道:

  看你給本官惹出的麻煩事兒!

  他喝問道:

  “白仲山,張三已帶到,你有何事要告?”

  被稱為白仲山的華服中年人道:

  “草民要告這張三三大罪狀!”

  “說。”

  白仲山望著張然,道:

  “首先,要告這張三盜竊古墓!”

  縣令目光一肅,盜墓還真是律法中的一大罪名,視古墓珍惜程度與盜竊的嚴重程度而定刑,輕則罰銀關押,重則砍頭流放。

  你小子可別干傻事啊!

  縣令默默道,于是又問張然:

  “張三,白仲山告你盜墓,你可認罪?”

  “回縣尊,不認。”

  張然一臉淡定:

  “在下入古墓之中,僅是走了一圈,什么都沒拿,連墓主尸體也只是看了一看,目的在于看墓主尸身是否尸變,夸我有功還來不及,又怎能讓我認下盜墓之罪?”

  聽得張然之言,白仲山狐疑地問自己兒子:

  “你不是說他比你們先入古墓,盜竊墓主的寶物嗎?”

  公子哥連忙道:

  “是真的!那紅毛尸首的棺材里沒有任何陪葬物,且在我們出墓時還見到,原本堆得到處都是的金銀也消失一空,除了他盜墓,還能有誰?”

  張然當時就笑了:

  “白公子,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盜墓了?況且那些金銀總共起碼有數十萬斤,我區區一人,一上午怎么拿得出墓?就算拿得出,我也沒地方藏啊!”

  “況且,我耳朵可是極其靈敏,當時在墓中,我親耳聽到你說,等殺了妖獸,就把古墓金銀搬空補貼家用,還說你爹一定會夸獎你的…”

  張然似笑非笑:

  “白公子,我說的沒錯吧?”

  “你!…”

  公子哥驚駭欲絕,自己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明明周圍只有護衛們啊!這張三怎么會聽見?

  “真有此事?”

  縣令嚴肅喝道。

  公子哥抖若篩糠,根本不敢答話,這慫貨模樣,看得白仲山血壓都高了,立刻沖兒子罵道:

  “廢物!”

  老子英雄一世,怎么會有你這種兒子!

  明明是專門給兒子找的歷練機會,最后竟會搞成這樣…

  但姜還是老的辣,在罵完兒子后,白仲山便向縣令歉意道:

  “是白某管教不嚴,但犬子僅是有想法而已,最終并未付諸實施,待我回去好生管教,還請縣尊高抬貴手。”

  縣令點點頭,倒也不想抓著這點可有可無的事情來逼迫人家,不過在心頭還是給張然點了個贊:

  好小子,這反手一巴掌果然有點東西!

  既然縣令也不打算在這個罪名上多多在意,那張然也就不便再深入,只義正辭嚴道:

  “古墓失竊,請縣尊廣加搜捕,那賊人盜走如此大量的財物,定會找一處地方銷贓,若近期有大宗不明來歷的金銀交易,即可鎖定犯人。”

  嗯,只要我不拿出來,你們上哪里找去?

  呵!貧道可是老守財奴了。

  張然無比感謝聊天群的紅包功能,這玩意兒簡直比儲物法寶還好使,容量無上限、永不遺失、永不磨損,真乃神效也…

  揭過此事,縣令又問:

  “白仲山,一共三大罪名,這才第一個,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

  白仲山忽然一笑:

  “縣尊,這第二個與第三個皆有關于你啊!”

  縣令眉毛一挑,原來這老東西是想隔山打牛,目的在于本官身上…

  “說!”

  縣令也有些興趣,一向廉明的他,倒想聽聽這家伙有什么辦法搞到自己的污點。

  白仲山道:

  “這張三自稱縣尊侄子,狐假虎威,草民覺得他或有詐騙之嫌。”

  就這?

  縣令有些失望,就這種只有詐騙嫌疑的罪名,就仿若“莫須有”一樣,判輕判重,全看判案人的心情。

  但一般也就隨便判判,意思意思就行了,根本拿捏不著人家啊!

  “那第三個呢?一并說來再判。”

  縣令這種言語,在白仲山看來,就是在避實就虛,故意偏袒,這張三真是他侄子的可能性極高!

  那么…

  白仲山終于露出了獠牙:

  “第三個罪名,卻是重罪!”

  “草民要告這張三偷學朝廷法術,縣尊如何判刑?”

  重頭戲來了!

  縣令活絡的心思立馬想通了這人的目的:

  其一,若張三與自己無關,那這個偷學法術的罪名就能完全扣在張三頭上,以朝廷之命,凡偷學官方法術者,無論情節,皆處以極刑!

  那依法處置,欺負過他兒子的張三定然十死無生,算是為他兒子出了口惡氣。

  其二,若第二個詐騙罪名不成立,那就證明張三的確是縣令侄子,侄子偷學朝廷法術,泄密者肯定是縣令。

  而若有了這個條件,依律令,泄密的縣令與偷學的張三都要處以極刑,那他一石二鳥之計便成了!

  反正白仲山很自信,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至少得死一個人,保底死個張三,錦鯉附體則一箭雙雕,連帶著縣令也能干掉。

  白仲山冷笑道:

  “縣尊,你可莫要想著殺人滅口,白某雖打不過你,但逃走還是很容易的,一旦白某將之捅到郡府,可就覆水難收了啊…”

  縣令沒理他,只瞪著張然,道:

  “本官給你介紹一下,這白先生乃是本縣三大煉氣士之一,不過與跳得正歡的李叢不同,白先生步入煉氣士境界足足三百年,卻始終如常人般隱居縣城,從不鬧事,堪稱煉氣士楷模!”

  “你往后接了本官的班,一定要好好招待白先生,免得再鬧出今日之事…”

  白仲山越聽越不對味兒,最后直接愣住,緊緊盯著張然,目光中盡是神彩變幻…

  張然大笑,拱手向縣令一禮,道:

  “在下知道了,往后一定對白先生以禮相待!”

  他又朝愣愣的白仲山笑道:

  “白先生,正式認識一下,我名張果,果然的果!”

  而后,他走上堂去,與縣令目光交流一番,縣令便笑著讓人再搬了把大椅放在自己身旁。

  張然端坐椅上,面色驟然一厲,手執驚堂木一敲,震得一眾發愣的白家人驚恐地望向他。

  張然大喝:

  “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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