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八千年前,天庭崩塌,眾神隕落。
像芳刑這樣活下來的舊神不多,攏共不超過十個人。
不過如今太白先生麾下的勢力,卻與原先的天庭不相上下,東皇島十八劍仙,都是他的弟子。
東皇島是天下劍修祖庭,數萬年來,為這座天下輸送了一批又一批劍仙。
而太白先生做為劍修之祖,已經等同于獲得半座天下劍修的支持。
不動則已,一動必是雷霆之勢。
除了妖祖占據的山河洲,天下決戰中心太平洲之外,其它地方,正在遭受天庭勢力的猛攻。
一個月后,由醫家控制的合藥洲陷落,雷神親手斬殺醫家老祖。
四十五天后,峨部洲、巉巉洲相繼陷落,紫府仙君和九天玄女坐鎮。
云雨洲龍母被殺,繼位者八部天龍。
東西南北四天王圍攻閻浮洲,
十方仙叟攻打白玄洲。
不動城十二殿,高手盡出,抵御著太陽、太陰兩位星君的天兵圍剿。
數十萬天兵天將從天而降,與魔宮眾高手廝殺在一起。
嬴兗已經回來一個月了,他也沒有想到,太白先生麾下的天庭勢力已經強悍到了這種地步,這才多久,望陽殿主、煙波殿主已經相繼被殺。
魔宮處在一邊倒的頹勢當中,六座大殿相繼陷落,半個不動城已經落入敵手。
想來嬴盈趕去的皎月洲,情形也相當不利。
嬴兗指揮眾人緩緩后撤,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放棄不動城,也不能讓魔宮的這份家底全都死在這里。
太陽星君、太陰星君,兩位十四境,麾下更有北斗七星君,南斗六星君,六丁六甲,水部眾神 這樣的實力,就算是魔宮也抵御不了。
沒想到太白先生這數萬年來,已經將天庭的班底重新打造了出來,藏的可真夠深啊。
全天下都以為他是風流醉客、酒中仙人,沒想到他的謀劃這么大。
皎月洲,
嬴盈已經重傷三次,要不是在太平洲順利進窺十三境,她現在已經死了。
四靈二十八宿攻打皎月洲,屢戰屢勝,四大狐主在商議之后,已經決定投降了。
白靈也是沒有辦法,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狐族就此絕種。
嬴盈知道皎月洲已經完蛋了,自己留在這里就是等死,只好強行突圍,返回魔宮。
青蓮洲,
道家十大樓主坐鎮此地,與天庭之間展開廝殺,雙方還算均衡,誰也奈何不了誰。
太平洲北境的局勢,隨著越來越多的外來大佬離開,變得急轉直下。
二十一位坐鎮圣人倒是未曾離去,繼續守護一方。
妖祖那邊自然也收到天庭圍剿天下山河的消息,十二位王座大妖傾巢出動,率領無數妖軍猛攻防線。
景燭樓石師兄戰死。
霑潤先生戰死。
浮根山主西門遠戰死 修明山主聶寶玲戰死。
八品武者慕容桀戰死。
九品武者袁錫藩父子,戰死。
劍修薄萬農戰死。
散修魏良子戰死。
劍崖宗主費玉鳴、江清惠戰死。
甲子營竇伏威,聶無懼,刑無心,曲柔清,公孫甫,楊夜菱,宇文顯,姚宗道,單清萍,墨軻,項翦,封元春,卓子離,甘辛妹,夏小荷、張啟圣,米雅,鐘文聘,左棠,呂瓊,徐平安戰死 法家韓愈戰死。
大秦太后鐘離重傷離開。
慕容驚鴻斷臂遠遁,不知下落。
防線上,蘇御將裴妤從群妖手中救下,帶回了霞舉洞天。
“妖族勢大,你不要逞強,”裴妤一把拽住正要離開的蘇御,苦苦勸道:“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抗衡,你不要再去找阿房了,保住霞舉洞天,保住大家。”
蘇御點了點頭。
裴妤知道蘇御是在敷衍他,淚流滿面道:“你就聽我一次吧?你雖然已經很厲害了,但是如今的局勢,你根本抵擋不了那些王座大妖的,你替秦清李晴雪還有孩子想想。”
“我知道,你放心,”蘇御輕輕一拂,裴妤倒在了初言懷里。
蘇御望著初言,淡淡道:“照顧好她。”
初言默默點了點頭。
金山口方向。
表哥邢昭被人救回,靠在城墻上由醫師救治。
這次他是真的受了重傷,甚至連一個妖物都沒殺掉,就被橫里冒出來的一道劍光傷到了根本。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樣的情形他這個七品武者無異于就是個炮灰,比無名小卒還無名小卒。
他真的很想跑,因為他看到城墻上已經有很多人見到妖族勢大而心生懼意,悄悄離開。
但是他不能跑,不然后半輩子會被甲子營那幫粗鄙武者瞧不起,也會給蘇御丟臉。
我可是他表哥,我特么不能丟這個人。
想到死在自己眼前的項翦等人,邢昭忍不住老淚縱橫。
這時候,風寒也被人給扔了回來,就躺在邢昭邊上,渾身血肉模糊,傷勢極重。
見到邢昭在哭,風寒強忍著劇痛,忍不住咧嘴笑道:“你這老小子是真不行啊,哭個毛啊?”
邢昭悲嘆道:“我特么攢了那么多錢,還沒娶媳婦呢,這要是死了,我對不起我爹娘啊。”
風寒哈哈大笑:“老邢家就你一個種?”
邢昭道:“那倒不是,我還有個兄弟。”
“那不就得了?那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說完,風寒捂著傷勢,任由兩位醫者將他施法帶走。
他的傷太重,只能先帶回后方慢慢救治。
“我說表哥,你行不行啊?”這時候,蘇御笑瞇瞇的出現在邢昭身旁。
見到是蘇御,邢昭趕忙露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強撐道:“我底子好,最多三天就能復原,到時候又是生龍活虎的一條好漢。”
“那就好,”蘇御拍了拍邢昭肩膀,望向遠處天穹上巍峨的宮殿。
邢昭眉頭大皺:“表弟,別去了,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聽說今天已經有一位飛升境仙人隕落了。”
蘇御轉頭笑道:“我只是去告訴他們,太平洲是我的地盤,想要在這里放肆,先得問過我再說。”
邢昭一愣,拆臺道:“話倒是挺霸氣,但咱能不吹牛嗎?”
蘇御笑著聳了聳肩,御劍而起,直往阿房宮而去。
邢昭看在眼中,無奈的對身邊的醫者說道:“其實我知道他沒有吹牛,畢竟我是他表哥,還是比別人更了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