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道觀應該是無主之地吧?”
楊森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短暫的沮喪后,主動來到道觀小院,“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住在這里?”
蘇御點頭道:“請便。”
仙劍徹底完蛋,楊森基本上已經失去了和其他十一人角逐的能力,那么接下來,他就是一個看客了。
無論將來是誰脫穎而出與阿房決戰,他都只能當一個吃瓜群眾。
“一直都沒有請問蘇兄,這位仙子是誰?”楊森看得出嬴盈不簡單,但他肯定猜不到有多不簡單。
嬴盈直接道:“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多問。”
楊森微笑點頭。
接下來,有十二道人影落入院中,他們是楊森的好友或是同門。
雖然遺憾楊森落敗,但蘇御的實力他們也都看的真切,心知落敗乃情理之中。
蘇御和秦清就此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
院子里,一好友道:
“這場問劍,我找不出兄長的不足之處,事實上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可惜.......”
另一人道:“不過也坐實了蘇御玉清一脈的身份,兄長其實輸的不冤,玉清掌教天尊乃道家圣人,其弟子自然非同凡響。”
眾人七嘴八舌,
沉默許久后,楊森苦笑擺手道:“諸位不必再說了,我輸的心服口服,今日開始,我會暫住此道觀,諸兄弟閑暇時,可來找我舉杯暢飲。”
他是真的想開了,一個劍修沒了劍,不想開也不行。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太平洲有兩個消息傳揚開來。
一是十二仙種第一的馮旦旦,突然宣布退出,不再參與最后種子的競爭。
二是碧海龍宮的九御龍舟停靠在太平洲近海,對外聲稱將接收太平洲所有江河湖泊,敕封蛟龍屬為江水正神。
兩道消息都足夠驚人。
第一個消息眾說紛紜,但大多數人認為佛門出身的馮旦旦心境淡薄,沒有爭勝之心,不愿參與這場博弈,也有人說馮旦旦自認殺力不夠,沒膽子挑戰阿房。
至于蛟龍之屬,此番主事者聽說是碧海龍宮的太子熬云,率領麾下三千妖龍,打算據江河裹氣運,統御太平洲所有江河。
換做別洲,熬云肯定不敢這么干,但太平洲沒有本土飛升境,換句話說,就是沒有做主的話事人,所以沒必要跟誰打招呼,來就完了。
如果蘇御的記憶能和魔種蘇御的記憶重合的話,他一定會認得這個老熟人,也由此可以猜到,九溟宮大亂,熬云最后還是被人給救走了。
而且眼下的熬云,已經是飛升境了。
九御龍舟停靠在太平洲近海足足一個月,熬云在等,等太平洲知道消息后的反應。
結果是,毫無反應。
那還猶豫什么?搶到就是賺到,他手里有敕封山水正神的封神譜,誰在哪里當江神水神,他一言可定。
于是,三千妖龍入境,分散于太平洲四面八方,開始尋找無主的江河湖泊據為己有,修建道場。
這么做,熬云有什么好處呢?
當然是氣運,他想成為太平洲江河之主,由此就可以瓜分一部分山河氣運,將這里做為自己的壓勝之地。
蘇御南下路上,已經見到過幾個妖龍。
抓到其中一個詢問之后,才知曉了這件事,不過他倒是沒怎么為難這些妖龍,因為嬴盈看來,最適合做江水正神的,其實就是蛟龍屬。
因為蛟龍天生親水,又有行云布雨之能,如果肯安心在龍王廟里當大爺,其實對百姓是有好處的。
而他們占據山河的初衷也是為了修行,如果能和百姓秋毫無犯,還能設廟享用香火,其實是雙贏的局面。
“你應該聽說過這位碧海龍宮太子吧?”蘇御問道。
嬴盈像是想起什么可笑的事情,捧腹道:
“這小子還是很出名的,出了名的能屈能伸,而且八面玲瓏,交友廣泛,妖族也不會輕易去惹他,據說是因為這小子伺候過妖祖一段時間,”
蘇御皺眉道:“這就是所謂的黑白兩道通吃嗎?”
“哈哈,你想多了,我說的交友廣闊是在調侃他,實則是指他仇人遍天下,”
嬴盈道:“他老子熬燭都沒膽子惹魔宮,結果這小子剛入飛升境,就去找我二哥單挑,結果差點被剝了皮,不過在破碎山河確實沒人會針對他,各大妖王雖然不屑與他為伍,但不得不承認,借著妖祖的光,阿房也得給她三分面子,這就是為什么,他大張旗鼓的來太平洲,不論人族妖族,都沒人攔著他。”
蘇御奇怪道:“妖龍和妖祖怎么又牽扯到一起了?我聽說蛟龍屬和山河洲的妖族不是一回事啊?”
“兩者當然不是一回事,”嬴盈道:“熬云究竟是怎么傍上妖祖這顆大樹的,我不清楚,但是關于此人的傳說倒是不少,說出來笑死個人。”
“據說妖祖踮踮腳,熬云就會屁顛屁顛過去給妖祖脫鞋子洗腳,妖祖吐瓜子皮,無論吐出多遠,熬云都會第一時間將瓜子皮給撿回來。”
“他時常以妖祖家奴自居,但天下人都喜歡叫他白龍馬,意指坐騎。”
蘇御笑道:“這么看來,這個人也算是個人才。”
嬴盈道:“我猜他這次來太平洲,第一個要見的人,肯定是我二哥,兩人都極為嗜賭,熬云自從輸給二哥之后,就一直想在賭桌上搬回一局,我給二哥去封信,瞧瞧他們倆是不是已經碰面了。”
事實上,嬴盈猜的不錯。
這倆賭鬼已經碰頭了,天下萬般事物,莫不再兩人賭局之中。
“嬴老哥,你猜那個小娘子是左腳先邁出店門,還是右腳先邁出?”
兩位風度翩翩,姿儀不凡的俊美男人,立在一座胭脂鋪外,打量著鋪子里那道窈窕倩影。
嬴兗略一計算,就已經得出結論,此女必然是左腳先出店門,
“算了,這個太好猜了,換一個,”
熬云的目光在街道上打量一番后,笑道:“快入夜了,城門即將關閉,從現在開始,離城的人是單數還雙數?”
這個就全看運氣了,猜單雙是很難把握的,畢竟誰會在城門關閉之前離開,他倆也摸不準。
嬴兗淡淡一笑:“我猜單數。”
“好,那我猜雙數,咱們靜觀其變,”熬云點了點頭。
最后,嬴兗嬴了。
因為在城門關閉的一瞬間,雖然還是雙數,但嬴兗自己出去了,于是成了單數。
他出去的同時,城門剛好關閉,熬云已經沒機會出城補上雙數了。
兩人的賭注是一拳。
于是熬云挨了一拳,七竅流血,掉了兩顆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