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帝李兗接受秦暉的意見,同意派出小股軍隊進入西域諸國幫著清剿妖物。
秦暉是得到秦清的提醒,知道了北夏那邊發生的事,他認為,拒敵于國門之外才是上策,畢竟西境沒有長城天險可守。
于是他和陳亭寧牧商量好,各自劃出五萬大軍,軍隊以五百人成一團,每團配備三名以上的七境修士和三名甲子院高手,共分兵十五萬,自帶半月干糧出國門,進入西域。
此時的西域已經亂成了一團糟,無數貴族舉家朝大乾國境涌來,而大乾這邊攔都攔不住。
秦廣那邊狀況好些,畢竟他一開始就在沿海一帶布下重兵,并且設置弩炮臺,導致了海上的妖族無法全數登岸,這樣一來壓力就小了很多。
更何況很多為了獲取戰功的修士也來到東境助陣,為秦廣這邊分擔了不小的壓力。
也就是說,大夏王朝眼下還是重災區,三面受敵形勢不容樂觀。
尤其是北王庭。
周郎一個人造成的破壞,比其他幾支妖軍加起來還大,因為他可以讓死人復活,成為嗜血的尸人。
關鍵是,你還找不到他到底在哪。
北王庭算上霑潤先生古熹,共有玉璞境三人,還有九品通玄的慕容驚鴻,實力絕對夠排面,
如果他們能找到周郎的下落,只怕卵蛋都能給他捏爆,但就是找不到,你說氣人不氣人?
找不到周郎,就會有更多的尸人出現,形勢會越來越不利。
慕容驚鴻徹底怒了,完全不惜力的在邊境大開殺戒,隨著大夏記錄戰功的人出現,慕容驚鴻也在霞舉洞天上榜了。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戰功榜前二十人的戰功數量,全都超過了十萬之數。
前十名從高到低依次是:蘇御、慕容驚鴻、蓋云,老左撇子,鄭相當,凌飛羽,姜沛寧,西門遠,拓跋山河,董襲。
這天,秦清找榮小雅商量,希望對方能送來一些高品階的寶貝,以此來誘惑更多的人主動去賺取戰功。
洞天里,慈音和景來刮地三尺,才算找到六十多件,這還因為他倆是洞天天生地樣的兩個寶貝,除了蘇御之外,就屬他倆和洞天的關系最親近,換了別人一件也別想找出來。
除此之外,攏共有十一個外來人運氣不錯,憑機緣獲得了法寶認主,但他們需要為此付出同等的戰功才能換取。
其中有一個小子,五境修士,得了一件地品六階的寶貝,需要四萬戰功才能換取,他二話不說就跑去東海殺妖去了,結果死在了那里。
這就叫有命賺沒命拿。
閟府榮氏財大氣粗,放眼天下,唯有魔宮不動城可以比擬,只要出得起價格,天品以下都能給你送來,至于天品以上的,就不是錢的問題了。
秦清是不差錢的,如今洞天的收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一點都不夸張,她們老秦家搞錢的家風,本就是為了大乾國防,如今這些錢自然還是要用到它該去的地方。
這一點蘇御早就全權交給秦清了,
李晴雪身子骨弱,接連數月的透支身體,如今已經病倒,秦清不忍心她在操勞,于是讓裴妤接收了李晴雪的那一攤子公務。
蘇御信得過裴妤,秦清自然也信得過。
當然,他們也沒有信錯,裴妤經過那番變故,現在對什么東西都不感興趣,連重新返回元嬰境的欲望都沒有,她覺得能在洞天里生活一輩子就很滿足了。
她上手也快,腦力又好使,很快便熟悉了那套業務。
于是李晴雪成了閑人一個。
初墨眼見越來越多的人來了又走,趕赴各地殺妖,只覺一陣心癢癢,跟在盧東珠身邊,字也不想練了,畫也不好好畫了,整天發呆沉思。
這一天,她終于鼓足勇氣來找秦清,
湖畔樓內,一群洞天核心人物在處理著復雜的事務,就連那位周大海周先生也參與進來,他的任務是負責記錄戰功。
秦清瞅見初墨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頓時失聲笑道:
“初墨今天怎么來了?有什么事情嗎?”
初墨點了點頭,背著小手來到秦清身邊,先是看了眾人一眼后,小聲道:
“你能不能跟阿哥說一聲,讓我也出去殺妖。”
秦清聽了頓時皺眉,初墨雖然已經是五品武者,在洞天里倒是橫著走,沒人敢招惹她,但是出了外面,這點修為實在是拿不出手啊?
何況還是去殺妖?秦清都不用問蘇御,也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秦清放下手中事務,拉過初墨,幫她整理著頭發,道:
“初墨,你還小,殺妖的事情等你長大了再說,你阿哥不是讓你好好在洞天里呆著嗎?怎么,你不聽阿哥的話了?”
初墨撇了撇嘴道:“大家都去殺妖了啊?為什么我不能去呢?沒事的,不用擔心我的安全,我去揚州找秦爺爺,呆在他身邊總可以吧?”
秦清微笑搖頭:“不行,世道險惡,你一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阿哥是不會放心你離開的,趁早斷了這個念頭,想也別想。”
孩子在蘇御心里那是什么地位?說不定比自己還高,外面妖物肆虐,秦清能放心讓她出去?
初墨無奈的嘆了口,聳了聳肩走了。
等孩子離開之后,裴妤挑了挑眉道:“需要不需要派個人看著孩子,萬一她偷偷溜出去呢?畢竟眼下的洞天是完全開放的。”
秦清笑著搖頭道:“不會的,孩子特別聽蘇御的話,沒有蘇御的允許,初墨是不會擅自出去的。”
裴妤一臉憂色的點了點頭。
三天后。
初墨丟了。
準確來說,已經不在洞天了,慈音和景來都說不在,那是真不在了。
這下子可把秦清給嚇壞了,她現在負責主持洞天脫不開身,只能是緊急抽調人手出外尋找初墨的下落。
就連慈音和景來,也帶上了六十余件法寶出了洞天。
劉玄帶著弟子吳德,一路跟蹤著一個小丫頭來到了南洛縣。
他自打看從洞天入口見到那個女孩的第一眼,就鐵了心要收做弟子,千年一遇的劍坯啊,可比吳德強太多了。
但是接觸之下,小丫頭一點好臉色都沒給他。
就算他自稱是太平洲第一人,那孩子都不帶正眼看他一眼,似乎鐵了心認為他在吹牛。
而劉玄呢,又不愿和“未來的弟子”鬧的不愉快,于是一路悄悄尾隨,想要找機會增進感情。
街道上,初墨剛買了一串糖葫蘆,一轉身,只見一名容貌俊秀的不像話的年輕道士,正笑瞇瞇的看著她,
小道士模樣那叫一個周正,秀氣而不失陽剛,雖然穿著掉色發白的青色道袍,卻給人一種難言的親近感。
一向不會搭理陌生人的初墨,此時也忍不住皺眉問道:
“你看啥?”
年輕道士微笑道:“不看啥,見小姑娘面善,想送你件東西。”
初墨嗤笑道:“呵呵........你是拐賣孩子的拐子吧?拐到我頭上了?趕緊滾開,不然小心我揍你哦?”
“不敢不敢,”年輕道士趕忙擺手道:“既然如此,小姑娘請便吧。”
說完,年輕道士讓開道路,一路注視著初墨離開。
這時,一柄桃木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吳德嘿嘿冷笑道:“小道士,你是在拐騙我的小師妹嗎?”
“小師妹?”年輕道士笑了笑,看向一旁酒鋪中坐著的虬髯孩子,微笑道:“這么說小姑娘是你的弟子嘍?”
劉玄看出這個小道士很不簡單,沉聲道:“不錯,正是本人弟子.......未入門的,不過也快了。”
年輕道士啞然失笑,指向遠處初墨嬌小的背影道:
“給她當師傅你是不配了,本尊見你誠心,就給孩子做個劍侍吧,拿著這件東西,合適的時候交給她,劍侍如果當的合格,將來可去白玉京領賞。”
說完,年輕道士將一個墨色的小匣子扔給劉玄,然后就這么消失在劉玄的眼皮子底下。
酒鋪子里的劉玄只覺渾身發毛,冷汗已經浸透衣背,手腳一陣顫抖后,忍不出咽了口唾沫,
那年輕道士最后看他的那一眼,他差點忍不住給對方跪下。
能給自己造成這種威壓的,他自打生下來,還沒遇到過。
白玉京?我的媽呀。
我這弟子,到底是什么來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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