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黃裳七竅流血的同時,也徹底從夢境虛幻中擺脫出來,手中棒子猛的掄在石師兄腦門上。
石師兄倒飛而出,跌進塔內,而黃裳也不好過,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喝醉酒一樣,緊急御風而起遁往遠方。
一時間,妖族大軍群龍無首,瞬間做鳥獸散,潮水般退下山去。
蘇御返回塔內檢查石師兄傷勢,只見后者此時已經盤膝坐起,閉門療傷,腦門上的鮮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看起來挺慘的樣子。
既然妖族大軍已經撤走,但尚懷玉還在睡覺,于是蘇御干脆一巴掌將他拍醒,
“嗯?黃裳走了?怎么樣?我就說可以將她趕跑吧?”
尚懷玉醒來之后,在塔外巡視一番后,一臉欣喜的返回塔內,“算她跑的快,再有下次,我必殺之。”
你快拉到吧........蘇御算是看出來了,尚懷玉多多少少腦子有點問題。
“師兄你又受傷了?唉.......以后你還是別逞強了,怎么老是受傷?”
說著,尚懷玉從角落里一個醫箱里取出一卷白布,灑了一些止血的藥粉后,一圈一圈的纏在石師兄頭頂。
這.......蘇御覺得自己真實長見識了,這也算是修士嗎?受了傷,用的是最簡單的醫療手段?
你那個邵師兄不是煉丹的嗎?找他要點療傷的丹藥也好啊?
石師兄腦袋上纏滿白布,只留下眼睛鼻子和嘴巴,活脫脫像個木乃伊。
人家腦門受傷,你纏什么臉啊?
蘇御徹底無語了,這對師兄弟絕壁都有毛病,而且病的不輕。
“秦兄剛才隨機應變,表現的非常好,”尚懷玉終于說了一句人話。
蘇御呵呵冷笑,你要是不出紕漏,我特么也不至于差點跑路。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是繼續留在這里,還是去下一關找你們的王師姐?”
尚懷玉道:“當然是留在這里,王師姐脾氣不好,又在閉關,我怎么能去打擾她呢。”
蘇御咧嘴道:“黃裳女妖不會再來了吧?”
“暫時不會了.......”尚懷玉答道。
蘇御放松下來,“那就好。”
結果尚懷玉皺眉道:“但會來一個更狠的。”
你.......蘇御實在是受不了這貨了,說話辦事太不著調,
“我覺得老兄你也不太行,眼下石師兄又傷上加傷,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避避?”
尚懷玉皺眉道:“秦兄這么怕死嗎?你可知我退一步,他退一步,大家都退一步,那么妖族大軍順利南下,百姓生靈涂炭,你何其忍心?”
我擦,拿大義壓我?蘇御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現在戰力受損,不宜直攖其鋒,最好還是暫避鋒芒,等石師兄恢復之后,咱們再出來,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尚懷玉陷入沉思,半晌后:
“既然如此,待我布下一些陷阱之后,咱們撤到王師姐那邊,但我得提醒你,王師姐最討厭長相英俊的男子,你最好把臉上涂黑一點。”
“這一點沒有問題,”蘇御隨便找了一塊黑布,戳出兩個眼睛窟窿,然后套在臉上,“這個怎么樣?”
“妙絕!”
尚懷玉嘿嘿一笑,出門布置陷阱去了。
一個時辰后,尚懷玉春風滿面的返回塔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道:
“妖族大軍再來的話,我讓它們未到山腰,先死一半。”
呵呵.......我是真的不相信了,蘇御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尚師兄。”
接下來,尚懷玉又取出他那盞油燈,將石師兄背在背上,然后拉扯了蘇御一下,下一刻,三人已經出現在了又一個陌生的環境。
碧綠的菜園,顯得與周遭的冰雪世界格格不入,一道清泉蜿蜒流過,推動著風車吱悠悠的轉,
山坳背風地帶,坐落著幾座石屋,屋外蜂蝶翻飛,鳥語花香。
這才像那么回事啊,蘇御看在眼中,覺得女人多少還是講究一點的,不像尚懷玉和石師兄,太粗鄙了。
尚懷玉放下石師兄后,開始在園子外圍的雪地上砍樹搭帳篷,還讓蘇御幫把手。
蘇御愣道:“這里的石屋有六七座,咱們不用這么麻煩吧?”
尚懷玉嘿嘿笑道:“那里面都住著人呢,再說了,王師姐的山頭不允許我們隨便進去的。”
“這里不是只有王師姐嗎?”蘇御愣道。
尚懷玉道:“不是,還有其它人,別啰嗦了,快搭帳篷。”
蘇御無奈,只好幫著對方搭建帳篷,他實在是想不通,同門之間還能這么見外的嗎?
這景燭樓到底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目前已知的有五個,尚懷玉,石師兄,王師姐,邵師兄,還有樓主趙玉京。
“尚兄,你還有多少師兄妹啊?”蘇御好奇問道。
尚懷玉道:“算上樓主的話,七個。”
這可真是宗門凋敝啊,才七個人?
“都是玉璞境?”蘇御問道。
尚懷玉搖頭道:“邵師兄和馮師兄是元嬰境,其他都是玉璞。”
牛比,都是大佬級人物啊,這么多玉璞境?蘇御旁敲側擊的問道:“以前也只有七個人嗎?”
他想探探對方口風,試著看能不能問出點關于許夫人的事情。
尚懷玉想了想道:“以前啊,以前大概有四十多個吧。”
蘇御震驚了:“那其他人呢?”
“死的死,散的散,還有轉生投胎的,”尚懷玉漫不經心道。
我擦,損耗這么嚴重嗎?這個地方好危險。
“敢問貴樓主他老人家,是如何羽化仙逝的?”
“唉........此事說來話長,我就不說了。”
“不能長話短說嗎?”
“不能!”
算了,話題已經被聊死了.......
帳篷搭好之后,尚懷玉將石師兄挪了進去,然后在帳篷外生起一團篝火,開始烤地瓜。
蘇御百無聊賴的坐著,也不說話,腦袋上套著黑布,像個恐怖分子。
尚懷玉囑咐他不要亂說話,免得驚擾到王師姐閉關,
三天過后,石師兄終于從打坐中醒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一塊磚頭大小的青石,拍在了尚懷玉腦門上。
“哎呀,師兄你這是做什么?破相了破相了。”
石師兄扔掉手里的青石,朝著園子內說道:
“師姐莫怪,是懷玉趁著我受傷,將我帶來你這里的,不是我主動要來的,您千萬別遷怒到我身上。”話音剛落,園內傳出一陣清冷的笑聲,咯咯咯咯怪滲人的。
尚懷玉捂著腦袋,凄慘道:“不能怪我啊師姐,是秦兄慫恿我來的,事實上,我已經打算和敵人玉石俱焚了。”
這特么又賴我?我沒拖著你來吧?
這師兄弟倆似乎很是懼怕這位王師姐啊?
蘇御趕忙朝著園子方向揖手道:“王師姐明鑒,尚兄純屬栽贓陷害,是他裹挾著我來這里的,石師兄也是受害者,可以為我作證。”
石師兄一聽,好家伙,以二對一,穩操勝券,于是他也趕忙道:
“沒錯,懷玉才是罪魁禍首。”
忽然,只聽嘭嘭兩聲,尚懷玉和石師兄接連發出兩聲慘叫,同時朝著山下墜落而去。
只剩下套著黑布的蘇御,忐忑的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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