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蘇御又相繼找到老十一孤竹,老十三賴廣,老十五黎恩語,
這三人手也是夠黑的,在洞天里不干好事,與卓一行一丘之貉,所以蘇御將三人暴打一頓后,送給他們每人一張離開洞天的機票。
欽天監留在洞天的六個人,被蘇御打發走了五個,只剩下那位來歷最大,卻是孤僻成性的盧小姐。
內閣首輔盧士賢的孫女,盧東珠,長安出了名的大才女,類似于女學霸那種的,此女有一句話在長安流傳頗廣:平生無所求,唯一愛讀書。
與秦大姐剛好是兩個極端。
此時的盧東珠,正窩在一處崖壁底下,左手拿著一把錐子,右手拎著一把小錘子,在崖壁上一塊漆黑如墨的凸起處,一點一點的鑿著。
“你這是在干什么?”蘇御突然出現在崖底,好奇的問了一句。
怎么樣的人怎么對待,人家這位盧小姐自打進來洞天,可是什么壞事都沒干過,而且還偶遇過慈音,教過慈音寫字,頗得慈音好感。
所以蘇御跟她說話,明顯要客氣一點。
這位盧小姐明顯被蘇御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嚇了一大跳,肩膀一抖,手里的錘子一個沒拿穩,摔在地上。
昨晚的大熱鬧,盧東珠可沒有去湊,所以她這是第一次見到蘇御。
“你.......你是誰?”盧東珠一副受驚的樣子。
大姐,你都七境觀海境了,至于這副模樣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呢?
蘇御笑道:“盧小姐莫驚,自己人。”
雖然秦清和盧東珠因為家中長輩的關系鬧的比較僵,所以兩人在平日里基本上不打什么交道,但秦大姐對這位盧小姐的評價還是不錯的,知書達理,婉婉有儀,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
“誰.......誰跟你是自己人,胡說!”盧東珠蹙起眉頭,俏臉上是羞惱的表情,看樣子是把蘇御當成套近乎的了。
也是,這位盧小姐的模樣,咳咳.......說句公道話,確實比秦大家漂亮,跟那位曾經在洞天里見過的洗腳大妞姜沛寧應該是一個級別。
興許在洞天里主動和她搭訕的人不少,所以聽到蘇御這么說話,立時就給蘇御打上了標簽。
蘇御望著這位一身書香之氣的少女,笑道:“我叫蘇御,是秦清的朋友。”
“是你?”盧東珠猛的一愣,開始從頭到腳的打量起蘇御來。
半晌后,盧東珠微笑道:“那還真是自己人了,我聽唐師兄說起過的你的事情,還別說,大致跟二師兄描述的容貌差不多,俊俏的很嘛。”
蘇御笑了笑,道:“盧師姐在這里做什么呢?”
盧東珠俏皮道:“鑿石頭啊,你看不出來嗎?我發現這種石頭特別適合做硯臺的,所以打算多鑿一點,等回到長安做成硯臺,自己收藏。”
蘇御笑道:“盧小姐也挺能說的嘛,我還以為你真的和秦大姐形容的那樣不愛說話呢?”
盧東珠拂鬢一笑,別具一番風情,說道:“自打進了洞天就沒跟人打過交道,再不說話就成啞巴了,再說了,你是慈音的阿哥嘛,我知道的。”
接下來,兩人圍繞著硯臺聊了很久,不得不說,此女胸中學識驚人,對待任何事物不隨大流,自有一番自己的獨特見解,算是性格比較特立獨行的那種。
至于孤僻,好像算不上,只是不愛說話罷了,之所以能和蘇御聊到一起,自然是因為有秦清和慈音的關系打頭,再者蘇御本身便擁有著另一個世界的見解和眼界,兩人反倒聊的特別投機。
這時,慈音帶著一個和她個子差不多的小老頭,從不遠處的地面鉆了出來,手里緊緊握著小老頭屁股后的尾巴,
蘇御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小老頭是黃鼠狼成精,擱在外面,這叫黃大仙。
小老頭見到蘇御后,趕忙一臉恭敬的朝著蘇御行禮,蘇御抬手送出一道清風,將對方扶起,笑道:“不用客氣。”
見到蘇御也在這里,初墨倒是不怎么驚訝,笑嘻嘻道:
“我猜阿哥已經把那個姓卓的踢出去了吧?盧姐姐是最后一個?”
蘇御笑道:“就剩你盧姐姐一個了。”
“那我來的可正好,”慈音笑嘻嘻的來到蘇御身邊坐下,道:“盧姐姐人很好,是可以留下的,我想跟她練字,學畫畫。”
“當然,咱家慈音說什么就是什么,”蘇御一臉憐愛的揉了揉慈音的小腦袋。
盧東珠在一旁聽的有點懵,茫然聽不懂這兩人在交流什么,但出于禮貌,她也沒有追問。
接下來,那位黃大仙一副苦瓜臉,極不情愿的轉過身去,挑起尾巴擺動著。
慈音和盧東珠對視一眼,兩人一臉壞笑的來到黃大仙背后,撥弄著他的尾巴,從油光锃亮的皮毛中,尋找適合做筆毫的毛發,
“哎喲,”
“哎喲喲,”
“嘶疼啊......”
兩個女人一根一根的揪著,足足薅了一大把,
到最后,慈音笑嘻嘻的拍了拍小老頭的肩膀,“委屈了哈。”
小老頭偷偷瞥了蘇御一眼,強堆起笑臉道:“不委屈不委屈,應該的,丫丫要是覺得少,就再拔點?”
“這個嘛.......改天吧,你先回去,”
改天?還有改天?我就不該多這句嘴,小老頭沖著蘇御施禮后,趕忙遁走了。
“你倆這是干什么?”蘇御眼瞧著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似乎在鼓搗著什么,好奇問道:“該不會是做筆吧?”
“阿哥猜對哩,”慈音笑道:“我要跟著盧姐姐學寫字畫畫,自然得有幾只好筆啊,盧姐姐說了,筆毫材質不同,用途也不同,比方說用黃鼠狼尾巴毛發做成的狼毫,特別適合小楷和山水畫,接下來,我還要找虎妖豹妖兔妖羊妖它們的毛發做筆呢。”
蘇御微笑點頭,
慈音畫畫的本事蘇御是見識過的,在清河縣家里的時候,慈音就曾畫過一副霞舉洞天的全景圖,見多識廣的秦大姐都曾拍案叫絕。
“可是阿哥有一件差事要交給你個景來啊?慈音還有時間嗎?如果沒有,那就讓景來一個人做好了。”
慈音趕忙點頭道:“有啊,做筆是盧姐姐幫我做的嘛,其實我也沒啥事,阿哥說吧。”
于是蘇御當著盧東珠的面,將自己心里的盤算說了出來,把個后者聽的目瞪口呆。
蘇御不愿在洞天多耽擱了,北疆那邊軍情緊急,他想早點回去,收租的事,想交給慈音和景來來做。
兩個孩子對于目下洞天的情形是最熟悉的,唯一的弊端在于,這些外來劍修肯定不會賣兩個小孩的賬,所以在此之前,蘇御還需要解決一些麻煩,好讓洞天里的這些人乖乖交錢。
當然了,有些人就算愿意交錢,蘇御都不會留下,所以他也囑咐慈音,整理出一份踢人名單,到時候交給他,
交待完這些之后,蘇御和盧東珠打個了招呼,直接御空離開。
滿洞天的開始找人麻煩。
霞舉九仙?誰給你們封的?在我這里就要守我的規矩。
蘇御一個一個的找上門,腳踢魏良子,拳打薄萬農,楚光南被他一肘錘暈過去。
劍修廖愷在洞天內行為不檢,仗著一副不弱于蘇御的好相貌四處勾三搭四,被蘇御直接踢出了洞天。
在這期間,蘇御找到初言、商君、紅姨、朱丹、夏禮等一眾本土妖修,令他們暗中照看著點慈音和景來,最好當個隨身保鏢,跟在倆孩子屁股后頭去收租。
原本就和那些外來修士嫌隙頗深的他們,在聽了蘇御的交代后,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和對方再來一場大戰。
最后,蘇御在一處蘆葦畔中找到了姜沛寧。
后者見到蘇御之后,面無表情的拔出身后長劍,
“凈土齋姜沛寧,佩劍孤影,向蘇兄問劍。”
蘇御淡淡一笑:“請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