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隱匿氣息,想著趁其不備來個偷襲,好奪得頭功,結果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火燒身,苻人美只覺太晦氣。
好在頭發損傷不多,英俊的形象得以留存。
只見他雙臂一振,身上浮現出一件以罡氣顯化的黑色寶甲,將赤條條的身子遮蓋起來。
“呵呵,苻兄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萬柏林冷嘲熱諷道。
苻人美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事先跟你們說好了,殺了此子,功勞咱們得平分。”
浣溪冷笑一聲,將視線轉移至下方戰場,苻人美打得什么主意,她能猜不到?長公主有令:誅殺此子者,賞黃金十萬,封地千里,賜王族。
這么大的誘惑,誰不想獨占鰲頭呢?
也就是他苻人美偷襲未遂,這會才想起平分功勞,實際上這王八蛋一開始就想著獨吞。
浣溪道:“功勞不跟你們搶,只是要留這小子一口氣,逼他交出寶釵之后再殺不遲。”
苻人美和萬柏林同時點頭:“沒問題。”
非常好!又少了一個領賞的。
在他們看來,蘇御已經是囊中之物,以他們四人合力收拾一個八境龍門修士,不要太簡單,就算他有一柄殺力巨大的仙劍又如何呢?
只不過慕容老頭太過倔強,非得跟對方單挑,而他們三個礙于慕容氏族在北夏的龐大勢力,才沒有上去勸阻。
再者說,他們也懶得勸,實在是跟慕容老頭說話太費勁,坑坑巴巴的,能急死個人,跟他說話的功夫,說不定兩人就打完了。
蘇御也沒想到,一把火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他是真的沒有察覺到此人就隱匿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這要真是被偷襲了,呵呵你也偷襲不了。
不得不說,火部法術真是一種變化多端,可任由蘇御隨心操控的一種強力法術。
近可作為貼身護盾不懼偷襲,遠可成燎原之勢,真可謂是隨心所欲,怪不得艾斯那么厲害,算了,不提他了,心酸。
火海之中,慕容寶鐘周身御起盛陽之罡,腳踏奇異拳架,朝著蘇御沖撞過來。
兩人再次打了起來。
對手是否已經傾盡全力?蘇御不知道,但他沒有,他現在的念頭,就是能拖多久拖多久。
如果自己跟眼前這老頭分出勝負的話,天上那三個肯定會一起動手。
對此,和光同塵表達了它的不滿,它似乎急于一劍將對手斬殺,但蘇御的不痛快,讓它覺得憋了渾身的勁無處發泄。
劍吟聲響徹四野,劍氣游拽于火海當中,像是一縷縷電弧一般。
這場架,直接打了四個時辰。
慕容寶鐘已經是累的大喘氣了,因為他遭遇和太監李芳一樣的困境,沒法換氣。
氣呢?被火燒沒了。
蘇御覺得是時候解決這些人了。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雙眸閉起,體內萬千劍氣在這一刻迅速凝聚。
劍心通明將他渾身劍意拔高,拔高,再拔高。
三分劍術,三分劍法,七分劍氣,四分劍意,一分劍道。
配合腳下本命字:易!
憋了半個晚上的和光同塵一聲劍鳴,劍氣沖斗牛。
天上三人同時色變,
因為這一劍,是沖著他們來的。
這一劍,劍氣之盛,直接將滔天火海盡數湮滅,讓漫天星辰盡失色。
萬柏林緊急祭出本命法寶炙陽珠,
浣溪祭出本命飛劍,落花。
苻人美,溜了 一劍直去,斬破蒼穹。
萬柏林、浣溪負傷遁走。
只留下焦黑大地上,瞠目結舌的光頭老漢。
這這是九境大劍修?
對于這一劍的威力,蘇御也非常意外,
我有這么強嗎?
這時,手中仙劍一顫,似乎在告訴他:別多想,是我強。
蘇御收回本命字,緩緩吐納一番,這一劍消耗過大,幾乎瞬間抽空了他體內靈氣,好在效果顯著,一口氣趕走了仨。
其實慕容寶鐘此刻也察覺到,對方那驚天一劍劈出之后,眼下正處于一種虛弱的真空狀態。
上?還是不上?他的內心在掙扎。
掙扎的時間一久,一股氣算是徹底泄了。
“我輸了!”
這一次,他反倒是沒有結巴了。
蘇御倒是聽秦大姐說過,武者問拳一旦認輸,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再動手了。
但是蘇御考慮到,如果把這老漢放走,其他同伴怎么辦?
我可不能有婦人之仁啊,別因為放了這家伙,反倒折損了自己人。
蘇御嘴角一動,又是一劍橫斬而出。
北夏王庭大帳,
坐在拓跋諾敏不遠處的一位白發老者,嘆息一聲,緩緩合上手掌。
他方才以掌觀山河術法,遙遙目睹了蘇御那邊發生的一切,
“三人受傷,一人臨陣脫逃。”
拓跋諾敏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鳳目生寒,
而下方諸位大王,此刻也不敢多言一句,紛紛看向那位開口說話的老者。
拓跋諾敏鳳目一瞇,“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老者點了點頭,手指一捏,捏出一柄一寸半長的碧綠小劍,只見那柄小劍一個旋轉,瞬間射出大帳。
遠在八百里之外的苻人美,心知此番回去,必被慕容浣溪等人告狀,猛一咬牙,打算就此逃離,
突然間心口一痛,整個人從半空栽了下來,光著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小弟弟插入大地,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王庭大帳,氣氛詭譎。
拓跋諾敏怒極的表情落在眾人眼里,使得這些權柄赫赫的大王們大氣都不敢出。
“看樣子,你們派出去的這些人,都不怎么得力啊?”
眾人面對問責,紛紛垂首,不敢吭聲,誰能想到,這樣的實力竟然都拿那小子沒辦法?簡直是匪夷所思。
拓跋諾敏冷笑一聲,看向一旁的老者:“葉仙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某人淡淡道:“境界應該是龍門境無疑,但其手中仙劍,多半是天品仙物,如果已經被此人煉化為本命劍的話,我們應將其視作金丹境大劍修,亦或是元嬰境小成劍仙。”
“這”拓跋諾敏啞口無語,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此人不過才十九歲啊?
葉某人繼續說道:
“此子出身清河縣,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藥鋪小掌柜,卻能在短短一年之間進窺龍門境,毫無疑問,問題出在凈落山中的霞舉洞天,如果本尊猜的不錯,這柄仙劍應是洞天之中的仙物,這小子某種機緣巧合之下,得此天贈,也難怪秦廣認了這個孫女婿。”
拓跋諾敏皺眉道:“我們派去霞舉洞天的人,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傳回,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葉某人搖頭道:“沒有,本尊那位弟子仍在洞天之中。”
拓跋諾敏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本以為秦家三代就一介女流,還是個草根境,遲早會走下坡,沒曾想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可以匹敵金丹境的大劍修,秦廣啊秦廣,你命可真好。”
這時,下方的割鹿大王徐明達道:
“看樣子,秦暉是在有意培養此人,北疆尚武,最重軍功,這次北上探聽消息的甲子營一眾,想來是以這小子為首,此子不除,他日必成心腹巨患。”
南院大王拓跋雄鷹也跟著附和道:“那個突然出現的九境大妖,多半也和這小子脫不了關系,北王庭那邊常年與妖族作戰,還沒見過這么強橫的金丹大妖,那一身寶甲無堅不摧,至少也是地品仙物了,怕不是那小子的走狗?”
拓跋諾敏越聽越是恨得牙癢癢,此番大計,直接決定了北夏和大乾將來的大戰走向,豈容有失?
眼下被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在我軍陣之中興風作浪,我王庭威嚴何在?
“來人!請高且劍仙,虞仙芝劍仙,出手擊殺此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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