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原秀清,身上披著一件連帽斗篷,是黑熊皮做成的,這玩意很是遮風擋雨。
她整個人罩在斗篷里,只露出那張白皙的俏臉,
見到蘇御的一瞬間,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避開他的目光,小聲說道:
“我來找你說點事情。”
“說吧,”蘇御扶在門框上,神情冷淡。
“你難道不讓我進去嗎?”原秀清柳眉蹙起,心想著他怎么變化這么大?連和我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有什么就在這里說吧,”蘇御完全沒有讓她進門的意思,事實上,他根本不想和對方再有任何瓜葛。
也許原秀清是前身的菜,但絕不是他的菜。
原秀清頓時覺得自尊心受到傷害,自己瞞著家里人偷跑出來,就是為了提醒他以后少和秦捕頭接觸,一番好心,卻落得個連門都進不去的下場。
不由得心里有些發酸,甚至惱恨自己瞎抄心,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
“呵呵.......我知道,你在記恨我,”
“你想多了,沒有的事。”
原秀清愣住了,一臉不能置信的直視蘇御的雙眼,
他的眼神也變了.......變的如此淡漠,
他以前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我的.......
“你在騙我?對嗎?你是想報復我悔婚,也想讓我傷心對嗎?”
蘇御無奈的一攤手,“隨你怎么認為吧,有事說事,我的粥都快涼了。”
原秀清目瞪口呆,
半晌后,她猛一跺腳,氣惱道:
“好!好!蘇御,有你的,算我原秀清自作多情了,今晚我就不該.......”
“嘭”的一聲,蘇御直接把門關上。
算算時間,粥真的快涼了。
原秀清玉容僵硬,整個人呆若木雞的站在門外,良久后,她緊咬朱唇,恨恨道:
“好!從今往后,我原秀清要是再舔著個臉找你蘇大爺,就讓我一輩子嫁不出去。”
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等蘇御重新坐下吃粥,發現秦大姐正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你看我干什么?”
秦清嘿嘿一笑:“這一招是否就叫做欲擒故縱呢?”
“你腦子也生銹了?瞎想什么呢?”蘇御有點無語,
“呵呵.......呵呵.......”
秦清笑的陰陽怪氣,自打孔淵告訴她,蘇御的境界絕對在草根境之上后,她現在對蘇御說的話,最多只信三分,剩下七分,她是一個標點符號也不信。
當然,這并不影響她是真心將蘇御當成朋友。
早些時候,她已經把蘇御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自然知道蘇御打小就喜歡這位原小姐,十多年的暗戀,哪有這么快就變心的?
這小子鬼著呢,一定是在耍手段,這招欲擒故縱著實用的漂亮。
“對了秦大姐,你能不能幫我弄一份清河縣地理圖?”
蘇御已經想好了,等到有了長安蔣風月的消息后,自己就去一趟邙山,指望劉小寶帶路那是不可能了,只能靠自己摸索。
山里的豺狼虎豹,對眼下的自己來說,是完全沒有威脅的。
“沒問題,小意思,我明天就給你送來,不過呢.......姐姐是否能多嘴問一句,你要那東西干什么?”
“我如果說,我打算去外邊郊游,秦大姐信否?”
“嘿嘿嘿,你說我會不會信呢?”
“既然不信,那你還問什么?”
“我也沒說不信啊?”
蘇御:“.......”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秦清起身擦了擦嘴,
“我明天要去一趟綠水堡,那邊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對了,你如果需要修行一類的功法或是法寶,可以到綠水堡一家名叫素芳齋的地方購買,當然了,價格可不便宜,你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所以還是老老實實賺錢吧。”
切!小瞧誰呢?你面前坐著的,可是一位百萬富翁,
“那個叫素芳齋的地方,可以記秦大姐的賬嗎?”
秦清正要出門,聞言猛的轉身,大聲道:
“想也不要想!”
.......
蔣虎百般無聊的坐在一家酒館里,聽著說書先生編造的漏洞百出的鬼怪故事,
今晚他得值夜,不能回家了。
酒館里也待不了多久,再過一個時辰,人家也要關門了。
頭兒來了清河縣之后,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自己有了一個大靠山,腰桿也可以挺直了。
壞事是,以前值夜到了亥時,自己就可以偷跑回家,抱著媳婦睡大覺,現在卻不敢了,得老老實實的巡夜。
正覺的無聊時,一道人影在他面前坐下。
“喲,這不是琉璃宗的葉仙師嗎?”
蔣虎趕忙起身抱拳,
他只是一個小捕快,跟人家的身份可是天差地別,在大乾,只要是受朝廷約束的仙府宗門,地位都不低。
像琉璃宗這種的,宗門弟子身上甚至有朝廷專門頒發的腰牌,是不受當地官府約束的。
“葉某想和蔣捕快打聽點事情,”
葉明生神情高傲的掃視了一眼冷清的酒館,抬手阻止蔣虎給他倒酒,
“我不喝酒。”
“嘿嘿.......”
蔣虎訕訕一笑,只好作罷,
嘚瑟尼瑪呢.......
擺這張臭臉,是求人打聽事情該有的樣子嗎?
“葉仙師盡管問,蔣某必當知無不言,”
說著,蔣虎手指在桌面上來回摩擦著,像是手癢癢了,
葉明生怪異的瞥了一眼對方手中的動作,淡淡道:
“那個一心堂的蘇御,跟秦姑娘關系如何?”
真沒個眼力勁,這要是蘇老弟,早知道該怎么做了。
老子跟你可一點不熟,別指望能用身份壓老子一頭,蔣虎心里直接就罵上了。
“蘇老弟啊,我們頭兒.......和他一點都不熟。”
想白嫖老子的消息?沒門!
葉明生皺眉道:“可是我發現,他們私底下好像經常見面,秦姑娘去一心堂,似乎也太勤了點吧?”
好啊.......你敢盯梢我們頭兒?
蔣虎哈哈一笑:“葉仙師有所不知,前段時間有樁案子,涉及到了一心堂,蘇老弟身上有重要線索,我們頭兒之所以經常去一心堂,也是為了案子。”
“噢~~這個我倒是聽說過,”葉明生點了點頭,“聽說是關于許家的?秦姑娘當時還邀請我們幫忙,后來好像也不了了之了。”
“沒錯!”
葉明生又問道:“這么說,秦姑娘和那個叫蘇御的,并不是朋友?”
“朋友?”蔣虎表情夸張道:“就憑他蘇御?配嗎?”
葉明生笑了,這下他放心了,
他已經打聽到了原師妹和那個蘇御的關系,所以自然猜到,肯定是對方在暗地里攛掇秦清壞了高師弟的好事。
畢竟正常情況下,秦清是不會管這類閑事的。
雖然不知道那小子以什么手段,使得秦清插手,但既然對方不是秦姑娘的朋友,那一切就好說了。
我輩修士不知寒暑,苦修長生之道,不就圖一個逍遙自在嗎?
豈能容忍一個螻蟻凡人在暗地里使壞?
“告辭!”
眼瞅著對方離開,蔣虎一口濃痰唾在地上,“連特么句謝謝都沒有,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