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這人啊,就是賤的。
祁連山寨。
位于山寨左側的一處露天大土坑，正是祁連山寨的監牢所在。
監牢內關押的大多都是山寨附近村落的莊稼漢，當然也有不少女子，這是無可避免的。
顧川在王猛兩人的陪同下，走下了地坑內的木制監牢。
當初被關押時，由于地下昏暗，他也不知道這座監牢內到底關押了多少人。
走近木牢，陰暗的長廊兩頭，燃著的火把提供了一絲微弱的亮光。
木牢內。
一個個蓬頭垢面，渾身污臭的犯人，看著在木牢內閑逛的三人，悄悄往角落里縮了縮，緊張地看著地面，不敢抬頭。
仿佛他們三人是什么兇神惡煞的惡鬼一般。
見此情景，顧川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臉頰，朝著身后的王猛兩人，低聲道：
“把他們帶出去洗干凈，然后帶到聚義堂內。”
聽到這話。
木牢的眾人頓時臉色煞白，額頭更是冷汗如雨，也不在裝死了，紛紛爬到木欄處。
“大人，小的不好吃啊。”
“大人，你看我這骨瘦如柴的身體，真的沒多少肉，您別吃我啊。”
顧川沒有給他們解釋，這些人一個個都半死不活了，解釋了他們也聽不懂。
最終。
在王猛，余猛兩名大漢的大刀威逼下，這些人還是乖乖地走出了木牢。
其中也有不少人想撞墻自殺，但都被一一攔下。
.............
聚義堂。
顧川坐在高座上，看著下方局促的眾人。
洗凈，換上馬匪們破舊衣服后的村民們，讓他看著順眼多了。
而村民們，站在堂下，滿臉恐懼地看著顧川，嘴唇不住地發抖。
待到眾人的神情較為冷靜后，顧川緩緩開口：“給你們一個選擇，加入我們.....”
還不待說完。
幾名村民就慌忙道：“小的愿意加入，愿意加入。”
顧川沒有理會這些被嚇破膽的村民，繼續道：“先別急著答應，聽我說完。”
“加入后，你們會被派往你們各自的村落，負責糧草搜集，信息打探等任務。”
“相應的，你們的村落會得到我們祁連山寨的庇護。”
“而你們也會成為我們祁連山寨所認可的村長。”
說完后，顧川默默地坐在高座上，看著村民們的反應。
祁連山脈所屬的七座高山是漠北與十萬大山之間的界山。
同時也是漠北地域通往十萬大山的門戶所在。
西起梧桐禁區，中至瀚海戈壁，東至十萬大山。
由于地靠十萬大山，所以商貿繁盛，但這也導致了賊寇泛濫。
又因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官府，或者大勢力鎮壓，所以普通人的生活很艱苦。
這種情況，在整個漠北都很常見。
除了少數幾個有大勢力存在的地域，普通人的生活相對來說比較平穩以外。
大多數地域的普通人，生活中基本都是今天馬匪肆虐，明天盜寇入村。
說一句水深火熱，毫不為過。
就拿以前的狼山寨來說，其實他們大多數收入。
很大一部分都是靠劫掠附近地域的村落來維持的。
只有極少數的部分，是通過打劫來往商賈鏢局，或者略有錢財的路人。
普通寇匪勢力，基本都不會特意地去村落里殺戮，因為他們還要來靠這些村民獲得生存的物資。
但他們也不會去維持村落的平穩。
刀口舔血，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讓他們很難去思考其他。
維持地域平穩，吸收村落供奉這些，那是屬于大勢力才會去做的。
所以這也導致了很多地域的盜匪橫行。
因為他們雖然過著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但也算吃飽喝好，活得比普通平頭百姓滋潤多了。
這就造成了一個惡性循壞，也是匪徒不絕的主要原因。
而現在，顧川所做的就是打破這種循壞。
他為普通人的村落提供安全保障，村落為他提供糧草，信息，甚至還有人員補給。
當然這一切，都需要他有足夠強的實力，能夠鎮壓一切牛鬼蛇神。
現在的他，只是把這個名號打出去罷了。
畢竟劫掠商隊的風險太大了，商隊也不是傻子。
打得過的，劫不了。
打不過，人家也不傻，打不過還一直往你這地方跑。
前面不處理這些村民，是因為他怕這些村民回去后，引起官府的注意。
殺吧，他下不去手。
都是一群普通老百姓，和他無冤無仇的，殺了干嘛。
所以他只能冷處理了。
但在得知整個漠北都沒有官府后，他就有了這個想法。
不過他這般做，也不是沒有后果。
后果很簡單，那就是會引起其他山寨的敵視。
祁連山脈的勢力，大多都是靠著劫掠這些村莊生存。
他這般做，就是動了這些山寨的蛋糕。
...............
半響后。
村民中，一個身材高大，但因長時間營養不良而導致瘦弱的漢子。
突然走出人群，單膝跪地，看著顧川。
“小的愿意加入！”
身后的村民見狀，紛紛面露詫異。
但礙于顧川還有身后的兩名死士，還是沒敢開口。
“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顧川緩緩走了下去。
“明白！”
“你叫什么名字？”顧川很是佩服這個漢子的勇氣。
要知道，他的祁連山寨在這些村民中可沒有什么威懾力。
他的庇護，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有吸引力。
相反，這些村莊可能會因為他的庇護，而遭受其他山寨的瘋狂搶掠。
他庇護這些村落，不是圣母心泛濫。
說實話，他對于這些人的認同感還沒有那么高，也沒有這樣的覺悟。
他這樣做，只是為自身帶來一個長期穩定的收入來源，和可靠的人員補充地。
相比于其他山寨那種沒操作的劫掠，他更喜歡平穩的稅收。
漢子恭敬道：“小的張三，家住溪云莊。”
溪云莊！
顧川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
這個莊子他聽劉五說過。
看著這名漢子，顧川笑道：“起來吧，以后你就是我們祁連山寨的人了。”
“謝大當家！”
“對了，以后別叫大當家，叫公子。”
“是，公子。”
顧川回到高座上，滿意地打量著這個漢子，說道：“現在，你就先在山寨里待著，后面等我吩咐。”
然后，朝著下方的村民繼續道：“溪云莊，以后收我祁連山寨庇護，代價就是每月提供一成的糧草和肉食。”
說完，直接揮手讓王猛把剩下的村民趕回木牢內，繼續關著。
“公子，我們也愿意加入。”
“公子，小的愿意加入。”
王猛回身看了一眼，見自家公子沒有任何表示，臉色冰冷如鋼坯，抽出刀子，冷喝一聲。
“讓開！”
看著被嚇壞了的村民，顧川搖了搖頭。
這人啊，就是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