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老人
翌日大領導家。
大領導相招，許大茂不敢不來，尤其是在大領導已經官復原職的情況下。
將自行車在門口停好，輕輕敲了兩下門，在陳秘書的引路下許大茂來到大領導家會客廳中。
“大領導。”
一見面許大茂連忙開口招呼。
“大茂來啦，坐坐坐。”
大領導放下手中書籍，一邊自己坐在沙發上，一邊招呼許大茂坐下。
許大茂停頓一下，待大領導坐下之后，許大茂這才坐了下去。
彎腰坐下的時候，看見身旁放著一個茶杯，而且看起來是被人喝過的樣子。
許大茂也沒多想，只當是剛剛有人來過。
畢竟大領導這里基本每天都不斷人。
來十次基本上有八次大領導都在會客，許大茂已經麻木了。
大領導在許大茂坐下后說：“這次找你來呢，是我想要聽你講一講，在你眼中所謂的具有華夏特色，應該是怎么樣的？”
許大茂苦笑，這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太超前的思想，是好事，但也不是什么絕對的好事。
這時期，雖然是在摸索之中前進，但是每一步都走的結實，即便遇到什么不符合實際情況的事情，也能及時作出調整。
現在大領導讓許大茂直接說答案，這不是扯淡呢嘛。
基礎不打穩，是不可能每一步都走的堅實的。
就拿放開來說。
它是先以一個地區開始，在慢慢推廣。
為什么這樣做。
首先人思想上的轉變需要一個過程，其次如果這里發生什么不符合環境的突發情況，可以及時應對。
按部就班雖然慢了點，但勝在穩妥。
許大茂：“大領導，這也不是我說的，這不是您說出來的嘛，我就是把您的話總結一下，我哪有這水平啊。哎呦，您家客廳新擺放這屏風挺好看的。”
這鍋能不能甩出去不說，反正先甩一下準沒錯。
雖說這話題轉移的讓許大茂自己都覺得尷尬。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好了好了，這種事情也確實不是你能懂得的。今天來，就是叫你陪我下盤棋。”
許大茂松了口氣，附和著連連點頭，可大領導最后一句話讓許大茂臉上笑容一僵。
又下棋...
這你下不下吧。
不下你就接著聊？
棋，還得下。
說話聽聲，鑼鼓聽音，注意點也就是了。
棋盤下了一半，大領導果然似自語似提問的，在許大茂對面說個不停。
許大茂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兒的點頭附和。
總之你大領導說的什么都對。
反正這棋贏不贏無所謂，但是這話絕對不能再亂說了。
許大茂的滑不留手讓大領導有些無計可施。
其實他也不能確定許大茂是真的懂這些政治上的問題。
他不想說，也不能逼著他胡說啊。
輕嘆一聲：“依照真理去走的更遠嘍。但是真理又該怎么檢驗呢。”
一直未曾發言的許大茂欲言又止。
大領導是真心為了祖國變得更好，許大茂是知道的。
這個時代也有無數在外科學家回來建設。
外面的待遇肯定遠比此時家里要好的多。
確實有人留在外面。
但更多的依舊義無反顧回來建設。
這是不能用后世的價值觀來衡量的。
“為了追求真理，為了老家，為了民族。”
這句話不是簡單的一句口號。
一片赤心惟報國，是哪些人的真實的寫照。
許大茂只是個俗人，他沒有那種境界。
可不代表他不希望老家變得更好。
良久，似是下定了決心。
許大茂說：“大領導，這幾年一直聆聽您的教誨，我自己也看了一些書。
我記得有人曾經說過不能說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里，而應為有時掌握在少數人手里，多數情況下，多數人的意見往往是正確的，只有在某種特殊情況下，在多數人受蒙蔽的情況下，少數人知情的情況下，真理才在少數人手里。
您提出的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但是我以為只有先去做，才能知道事情的正確與否。
知行合一，先去實踐才是最好的檢驗。”
如何做，怎么做，許大茂沒說。
他只是就大領導提出的這個問題，給出一個最正確的解釋。
一番話說完，許大茂安心下棋，大領導似乎也在吸收著許大茂的話。
兩人之間各自沉默的在棋盤上落子。
許大茂已經決定以后如果不是大領導相召，在沒有穩定下來之前，他是不會在踏入大領導家一步了。
歷史本來就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許大茂不知道這個時期的困難。
即便知道結果，也只是一個發展的方向。
解決那些未知的困難才是最重要的。
許大茂告辭離開后，大領導家新擺放屏風的后面走出三四個老人。
每一人身上的威勢都不比大領導來的遜色，甚至更為濃烈。
如果許大茂在這里肯定一眼就會認出，最中間的這位面熟的老人。
而這些老人的手中都握著一份關于許大茂這個人的調查報告。
出身，社會關系，工作經歷...
可以說從許大茂出生到現在他做過的事，或者和他有關系的事，每一件都清晰的寫在上面。
甚至連劉海中和姓李的之間的事情也不例外。
甚至一些沒有完全調查清楚的事情上面，猜測式的批語。
大領導站起身：“鄭老，這個人...”
“快意恩仇，胸有丘壑，非大奸大惡，但也很滑頭。”
大領導松了口氣，這話由鄭老口中說出也算是給許大茂很大的表揚了。
讓他也能放下心來。
大領導應該是最先接觸到這份關于許大茂的調查報告的。
他看到這份報告時，可是為許大茂提心吊膽了一下。
畢竟許大茂做的事情，若是嚴格按照律法來講的話，也是觸犯了律法的。
另一位老人接口說：“知行合一那段話說的不錯。”
“鄭老，我們是不是可以向前邁進一步？”
鄭老搖搖頭：“還是應該再討論一下，這不是一件小事，我們應該萬分謹慎才對嘛。”
然后望向大領導：“這個年輕小同志叫許什么？”
大領導一驚，雖說他也認為許大茂說的不錯，但是能讓鄭老主動問及他的名字。
看來許大茂的那番話確實是合了這位的胃口了。
“他叫許大茂。”
鄭老點點頭，算是記下了許大茂這個名字。
這也是許大茂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這位老人的耳中。
一輛輛紅旗車出現在大領導家的門口，以鄭老為首的幾位老人先后上車。
然后車子從大領導家門口駛離。
幾日后，許大茂選擇性的將與大領導的那番談話忘卻。
本以為大領導應該向上一次一樣，最少一年不會再來找他。
誰曾想才時隔幾天，大領導又將許大茂叫了過去。
許大茂再一次前往大領導家中，這一次二人聊了許久。
倒不是聊一些政方面的問題，而是大領導給許大茂說了一個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還有交代給許大茂一個可以自己選擇是否拒絕的任務。
只是這個任務稍稍有些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