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生意人,陳友清猜到了許大茂會提條件。
但是卻不曾想到許大茂的胃口這么大,先不說15億美金,就是最早那5億美金的利息都是常人一生無法賺到的天文數字。
然而這么多錢,許大茂竟然依舊不滿足。
如果不是他許大茂失了心智的獅子大開口,那就是許大茂準備透露的消息其價值無可估量。
所以他才有底氣提這種看似過分的要求。
然而香江商業銀行除了金錢之外又能給許大茂提供什么呢。
就目前看來除了大量的錢能打動許大茂之外,其他方面許大茂都不會放在眼里。
順應時代的發展,利用其記憶在一個個時間節點瘋狂撈金。
這是許大茂凌駕于所有人的優勢。
換言之只要他手里的資金足夠多,他能得到的收益無法想象。
許大茂看著沉思中的陳友清,卻是一點都不著急。
既然想上他的這艘戰艦,那是一定要遞交一份投名狀的。
否則許大茂為什么會平白無故帶著他陳友清賺錢。
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許大茂輕輕抿了一口。
像別人說的什么醇厚味道,許大茂是一點沒喝出來,反而苦味中帶著點酸澀,讓許大茂對這輩咖啡直接失去了興趣。
還不如喝杯茶水了。
在其對面的陳友清,經過好一番思慮,最終想出一個可能會讓許大茂感興趣的主意。
“許先生,不知道你對銀行業怎么有沒有興趣?”
許大茂愣住,他不明白這個陳友清為什么會跟他提起銀行業。
把香江商業銀行給他?
亦或者拉許大茂入股香江商業銀行?
這兩個應該都不可能才對。
許大茂這種人,在別人眼中就是金融界瘋狂撕咬的鱷魚。
想把鱷魚抱到自己床上,盼望它天天吃素,這怎么可能!
誰能保證許大茂不會將香江商業銀行給弄過來。
想了一番后,許大茂始終沒有得到其中的關鍵。
最后不得不開口說:“銀行業,我并不太熟悉,所以陳先生口中的興趣,倒是完全談不上。我只是好奇陳先生說起這個銀行業是什么意思。”
“如果許先生的消息真的物有所值,我們香江商業銀行除了您貸款的利息免除外,還可以送一家價值5億港幣的銀行給你。當然這是在確定許先生消息值錢的情況下。”
5億港幣,少了點吧。
在他看來一個銀行如果沒有個幾百上千億,也好意思叫做銀行?
然而事實上小型銀行的資產能夠十億的都少之又少。
許大茂的關注點明顯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更看重的是銀行的價值。
可他不懂,可婁曉娥這個在香江十幾二十年的人是懂的啊。
香江銀行業的發展主要是近幾十年,特別是五十年代以來,香江歷經了二次重大經濟轉型,勞動密集型產業迅速興起。
二是最近這幾年,在勞動密集型產業北上內地的同時,金融、航運、貿易等高增值服務產業的崛起。
這兩次經濟轉型皆對資金產生了長時間的巨大需求,從而為香江銀行業的發展帶來了一次又一次重大機遇。
說銀行多過米鋪,這絕對不是一句假話。
就拿商業銀行這條街來說,不到幾百米就是一家銀行,簡直多如牛毛。
78年香江放寬銀行執照限制,使得大量外資銀行涌入香江開業,其中包括不少東南亞華人的僑資銀行。
82年撤消外幣存款利息稅,使得大量國際資金重新流回香江。
到了現在,可以毫不夸張的說,香江已經是亞太地區絕對的國際金融中心。
但隨香港江銀行業競爭的不斷加劇,它們中的大多數都被外資及內資大行收購或者兼并,或者正在處于垂死邊緣。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本就是生意場上的常態。
香江像這種小規模的銀行一大堆,最不值錢的就是許大茂看重的銀行資產,最值錢的東西反而是銀行執照。
一家銀行如果準備出售,那肯定是出現了嚴重壞賬或者其他問題,他的資金肯定不多。
真要是資金足夠多也不會出現倒閉的現象。
而為什么說銀行執照是最值錢的呢。
要知道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拿銀行牌照都不是簡單的事情,沒有關系光有錢都不頂用。
不見后面雙馬這樣牛哄哄的人物,想要一張銀行牌照,結果照樣不得門而入。
比如說現在五億買個銀行牌照,哪怕將來這個銀行不盈利,放個十幾二十年,一個銀行牌照轉手就能賣個十幾倍的價錢。
像這種金融牌照,主要指的是有不同的監管和政府的職能部門頒發的金融許可,其中主要的牌照有:銀行、證券、保險、信托、基金、期貨、租賃、第三方支付、基金子公司、基金銷售公司、小額貸款公司、典當行。
最為重要且有價值的牌照就是銀行、證券、保險、信托、基金、期貨和租賃。
其中能獲取長期廉價資金的最好牌照是保險牌照!
巴菲特那么牛逼的人物,活到90多,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到了區區兩塊保險牌照,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婁曉娥雖然不清楚其他,但是對銀行這張牌照,她是知之甚深的。
有了銀行牌照,如果許大茂想的話,他將來可以用作在國內的跳板,開分行或者其他金融業務都會方便的多。
經過婁曉娥的一番勸說,許大茂也意識到這東西的好處。
正準備開口答應陳友清的時候,許大茂突然間又想起一件事。
香江海外信托銀行之后就是在前不久停業的吧。
難道陳友清口中的銀行是這個?
可想想許大茂又覺得不可能。
海外信托銀行那可是排名第三的華資銀行。
怎么可能只賣區區5億港幣。
更何況這個時間段,正應該是廉政公署和警方在對海外信托銀行調查的時候。
沒這么快就將其銀行牌照拍賣的。
而且海外信托銀行那可是有著大量儲戶的,香江方面也不可能讓它輕易停業。
胡思亂想一陣,許大茂也不在這事上面過多的浪費腦筋。
還是先整個銀行牌照下來要緊,那個信托銀行以后如果拍賣那就摻和一腳,如果不拍賣那就算了,沒必要過多關注它。
“陳先生,對我許大茂還真是信心滿滿啊,既然如此我如果還不答應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如果消息的真實性得到確認,你們商業銀行也因此獲利,那我們就算達成了交易如何?”
陳友清笑著點點頭,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他是絕不可能先將收購過來的銀行,在沒確定許大茂消息是否屬實的情況下直接交給許大茂的。
既然已經達成了共識,許大茂直接開口說:“9月美元大跌!”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陳友清和婁曉娥全部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們想不通美元如今在整個世界范圍內都屬于強勢貨幣的情況下,怎么會大跌呢?
如果真如許大茂所言,那么這里能操縱的空間可就太多太多了。
許大茂只說美元大跌,卻沒有說出大跌的原因。
道理很簡單,他要讓陳友清覺得這是許大茂對投資的精準預測。
而不是所謂的預知未來。
如果他直接說9月,美、英、法德、日會簽署廣場協議。
這可就跟預知未來沒有什么差別了。
眼見陳友清思緒已經放在許大茂說出的六個字身上,許大茂不得不提醒他一句。
他今天來主要是做貸款的,其他只不過是副業罷了。
可不能丟個西瓜撿個芝麻。
陳友清回過神“許先生,十億美金不是小數目,我需要時間籌措。
這樣你和曉娥明天上午過來,我們明天上午辦理相關手續你覺得如何?”
許大茂當然亦無不可。
來之前他已經想到這些事情了。
離開香江商業銀行后,許大茂一行人來到匯豐銀行,見到了沈碧。
簡單幾句話說明來意,沈碧同樣極為痛快的答應下來。
不說許大茂這個摸出這個沈碧和李公攤想法的人。
就連婁曉娥都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察覺出一絲不懷好意的感覺出來。
沈碧的行為有破綻嗎?
沒有,然而最大的破綻就在于他答應的太快了。
事實上沈碧心里確實有種,許大茂這條魚已經上鉤的感覺。
然而他不知道一句經典的名言:最優秀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的。
匯豐幫助李公攤一起來圖謀自己的電燈公司,孰不知許大茂同樣在利用他們手中的現金在發展壯大。
許大茂現在確實還算可以,但是想要和匯豐碰一碰那是完全不現實的。
沈碧等人知道,許大茂同樣知道。
然而未來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87年的美國金融危機,89年的RB泡沫,91年的蘇連解體。
只這三件震驚世界的大事,如果許大茂操作得當,那時他就將不會繼續忌憚于香江所謂的銀行。
到了那個時候,獵物和獵人的身份恐怕就要換一換了。
說不定匯豐都會倒在許大茂的利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