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換湯不換藥
9月的京城已經少了些熱意，程小繁開學回到學校上班，這帶孩子的重任又落到許大茂的身上。
這種事情許大茂倒是樂在其中，他在別的事情上雖然懶一些，但是對自己的女兒可謂上心到了極點。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羈絆，注定像一棵樹一樣，生長在心里，生生世世。
默默守護在她們身后，需要、自己就出現，不需要、自己就閃，就這樣守護她們一生一世。
至于后世的父母，許大茂始終克制自己不去想。
他不清楚這片時空下，他真正的雙親是否還存在，如果還存在的話，可那個調皮的孩子還是他自己嗎？
許大茂的思緒漸漸飄遠，腦海里浮現出兩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難過還是什么...
“爸爸，出去玩。”
“出去玩。”
兩聲悅耳動聽的聲音將許大茂的思緒召回。
就像是川劇變臉一樣，許大茂的臉上迅速堆滿了慈父一般的笑容，帶著兩個孩子出了家門。
跟在身后的狗子，也從一條變成了兩條。
兩個小人明顯有自己的小心機，嘴上說著出去玩，實際上一出了巷子就拉著許大茂去賣芝麻餅的攤位上。
一大一小眼巴巴的抬頭看著攤位，然后回頭又看了看許大茂。
這倆丫頭真是太精了，這才屁大點的孩子，就知道跟她們親爹耍心眼了。
樂呵呵的給兩個丫頭買幾個芝麻餅，然后一人分一個讓她們抱在手中慢慢啃。
“許兄弟，遛彎啊。”
對四周街坊的招呼聲，許大茂自然也一一回應。
碰到哪些同樣帶著孩子經過的小年輕，許大茂也客氣的將手里的芝麻餅給人家孩子分一分。
這年頭的年輕人基本上結婚都很早，二十五那都算晚婚了。
而且因為計劃生育的關系，現在的國內雖然有些地方因為還沒開始“超生罰款”的措施，但京城可是從80年就已經開始實施。
明明哪些小年輕的孩子和許大茂家的女兒差不多大，有的甚至要比許曦和許曚大一些。
可是他們卻要叫許大茂許叔，跟這兩個丫頭平輩。
如果許大茂這兩個閨女長大的話，可能她們就會發現身邊跟她們年紀相仿的孩子，全是她們晚輩...
領孩子在巷子里轉了兩圈，正好碰上程小繁下班回家。
兩個丫頭見到程小繁的時候，把拿著芝麻餅小手往身后藏了藏。
程小繁這個媽媽是不想讓這兩個孩子，沒事就吃什么芝麻餅的。
用她的話說，家里飯館做什么沒有，非得吃那芝麻餅干什么。
許大茂笑著摸了摸兩個閨女柔軟的頭發，然后一家四口重新回到家。
“沒想到這才剛剛開學，竟然就有這么多事情等著我。”
夜晚兩口子躺在床上，程小繁唉聲嘆氣的向許大茂訴苦。
“什么事啊？”許大茂好奇的問了一句。
程小繁躺在許大茂的懷里，悄聲說：“今天接到上級命令，說是有3000RB青年訪華，我們大學也選出去了不少人要過去接待，我也在人選之中。”
許大茂聞言恍然，這件事他是有印象的。
但許大茂對此不置可否，就是兩國之間體現友好的一種表現罷了。
當然里面若說沒有其他深層原因在里面，他也是不信的。
國與國之間，哪有什么永恒的友誼，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
一方為了沖破米國的經濟封鎖，一方為了確立在世界上的地位。
聯合抗美，這是目前兩者共同的訴求，既然目標一致，那自然就能“結盟”。
從人數上來看，3000人的訪華規模堪稱宏大，國內明顯是下了大決心做了大準備的。
與此對應，RB每年邀請100名中國青年訪日，至今仍在進行。
不過這個青年訪日，許大茂作為穿越者就真特么呵呵了。
小RB的套路很簡單，那就是洗腦這些訪華青年，甚至不惜血本花錢買通這些人，甚至一些在國內小有名望的學者。
讓他們在國內通過各個渠道為RB發聲。
在網絡發達的后世，更有甚者直接盜取萌娃在國內地鐵的照片，然后扭頭說什么這是在RB。
實在是夠惡心的人。
不能想，一想就一肚子火...
許大茂說：“你要是不喜歡去，直接就向你們校領導提出來吧，如果校方不答應的話，我找人出面，說實在的我也很不喜歡RB人。”
程小繁點了點頭，心里算是踏實不少，心里決定明天要去找校領導把這事給推掉。
如許大茂一樣，她也非常不喜歡對面。
可以說70年代之前的人，真的極少有人喜歡RB。
說可能發生什么事情倒是不至于，因為這階段抗美才是第一要務。
所以，為了達成這個目的，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你終歸不能要求別人必須喜歡吧！
第二天，程小繁直接找到負責甄選與訪華青年交流人才選拔的大學負責人。
“章主任，我能不能退出這次的同日方交流名單？”
章主任：“小程，這次與日方交流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這對你將來評職稱都是有好處的，如果你有什么難處的話，我們可以一起解決嘛。”
程小繁搖頭直言沒有難處，只是想把精力留到大半個月后，帶領學生參加閱兵儀式的大事上。
對程小繁這樣的說法，章主任雖然不置可否，但是他也不可能硬性要求。
程小繁的父母那可不是一般人物，最重要的她的丈夫同樣不太好惹。
所以章主任并不想因為些許小事就與程小繁交惡。
這也就是程小繁有背景有靠山，若是換個人除了聽從命令之外，恐怕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而另一邊在家里的許大茂還真就沒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他相信校方的領導只要不是那種“倔驢”，程小繁推辭掉這事情應該是不會太困難的。
事實也正如他所想。
本以為今天又是在家悠閑的一天，誰知家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大茂，是我。”
“王叔，咱廠子有事嗎？”
許大茂好奇的問了一句，王洋老廠長主動給他打電話還真新鮮。
“有點事，現在你來北影廠會議室一趟。”
聽著王洋不急不緩的聲音，根本不像是北影廠有事的樣子，反倒是要開什么不重要的會議。
但許大茂也未敢遲疑，他這個王叔沒事的話，肯定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再者說就算是沒事，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輩給他打電話讓他去一趟，他也不可能撂挑子不去。
從家里拿了兩袋茶葉，許大茂直接開車出門。
北影廠會議室。
許大茂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在北影廠除了王洋這位老廠長，就屬他的官兒最大，他可沒必要給其他人面子。
可這一只腳剛剛邁進會議室，他在看清會議室里面坐著的人之后，立馬就退了出來。
然后像模像樣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許部長的聲音在辦公室內響起。
他這才走進來。
神色自若的在自己座位上坐好，許大茂心里大概已經猜到今天會議的內容了。
想他在香江花重金買下了堪稱香江第一的豪宅，若說國內對此絲毫不知情是不可能的。
而且香江的各大報刊上也都沒少渲染這件事，雖然報紙上沒有直接道出許大茂的全名，但也不難讓許部長他們猜到這是許大茂的手筆。
果然，在許大茂到場之后，許部長開口說話了。
先是肯定了許大茂在北影廠任職期間，為北影廠和國內做出的貢獻。
然后步入正題：“經我們文化部研究，決定免除許大茂同志的北影廠代理廠長職務、京城電視藝術中心副主任職務、央視春晚導演職務。”
按說被免除職務應該難過才對，但是許大茂卻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身懷巨富的他混跡在體制內，總讓他有種抱著定時炸彈的感覺。
想當初他進北影廠的時候，名下企業那都是不顯山不露水，唯一一個明面上的也就是飯館了。
當然，他確實抱著為國內創匯的態度，而且也做到了。
但隨著企業的發展壯大，早晚有一天他的富豪身份會暴露的，這一屆的領導能容忍他，那下一屆呢？下下屆呢？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從體制內抽身出去，或者變得更加邊緣化。
這也正是他這兩年不怎么來北影廠上班的原因之一。
“感謝領導對我在任期間工作的認可，我也堅決服從組織的命令。”
一本正經的回答，讓許部長一陣牙疼，要不是現在的身份不同，而且許大茂在電影文化上賺外匯的能力有目共睹的話，他絕對會像以前一樣訓他兩句。
許部長不著痕跡的瞪了許大茂一下，然后眼含深意的繼續開口說：“雖然小許同志的所有職務都被免除，但是這三個職位的工作任務依舊由他來擔任，職位暫定為顧問，不進入領導班子的行列。”
許大茂無語死了。
感情這就是換湯不換藥，意思是什么呢，以后許大茂原本工作不能丟下，他本人卻不屬于體制內，被徹底邊緣化。
這他媽使喚驢，也沒有這么使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