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許大茂發飆
以往每天中午都會回家的許大茂，今天中午卻破天荒的留在了北影廠。
“許廠長，我去給您將午飯打過來吧。”文群極為狗腿的向許大茂問道。
許大茂沒有立刻答應，反問說：“老廠長呢？”
“老廠長每天中午都會去食堂吃飯。”
“那我也去食堂吧，可有些時候沒在食堂吃過飯了。”
文群聞言立刻給許大茂帶路，畢竟許大茂可是一次都沒有去過北影廠食堂的。
兩人剛走出大門，立刻就看到王洋這位老廠長的身影。
許大茂加快腳步追了過去。
“王叔，去吃飯啊？”
王洋看了許大茂一眼“怎么？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也去吃食堂飯。”
“王叔，看您這話說的，咱也不是沒吃過食堂，以前我也是天天在食堂吃飯的人。”
對老廠長的調侃，許大茂絲毫沒往心里去，二人說笑著走向北影廠的食堂。
北影廠大概有300多名職工，許大茂他們到來的時候，這些人早已經排好了長隊。
如果是許大茂自己來的話，他肯定直接插隊打飯。
可現在身邊跟著王洋這位老廠長，還是別搞特殊化了，消停排隊吧。
這兩行隊伍過去了五六分鐘，往前挪動不到5個身位。
許大茂忍不住皺了皺眉，只當前面有事耽擱了，沒有直接跳出去上綱上線。
然而再等幾分鐘之后，許大茂的身后都排成了挺長的隊伍。
打個飯還這么慢，許大茂終于忍不住了。
他這一步剛要邁出去，前方兩個人的爭吵聲在食堂內響了起來。
“王叔，我過去瞧瞧。”
小聲跟這位老廠長說了一句，許大茂這才走向前方。
“我們電影人就應該拍一些文藝片，你拍的那些功夫片除了賺到了票房之外又有什么意思，一個連自己理想都不堅持的人，你還好意思跟我談電影？”
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沖著其對面一個四十好幾的導演怒斥。
這話聽的許大茂感覺尤為刺耳。
可以說這些影片都是許大茂讓拍攝的，這特么跟打許大茂的臉有什么區別。
一路陰沉著臉走到吵架二人的不遠處站定。
那位青年旁邊的同伴立刻在他身上輕輕扯一下。
青年看到許大茂之后，立刻閉上嘴巴，不過看他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恐怕依舊覺得自己絲毫沒錯。
許大茂看了吵架的這兩人一眼，其中一個正是拍攝《少林寺》的導演之一，可惜許大茂已經記不得他的名字了。
“許廠長。”
這位導演與許大茂打了聲招呼，許大茂哼都沒哼一聲。
在許大茂心里這也是個廢物，連特么吵架都吵不贏，沒記他名字就對了。
不過今天這事，許大茂覺得他必須要管一管。
好好殺一殺這群以文藝片而自豪導演的傲氣。
他們不吵了，許大茂邁步走向食堂打飯的窗口。
明明整個食堂一共可以開設6個打飯窗口，現在就特么開兩個，而且打算的速度還并不快。
這讓許大茂心中更加不滿，廠里人的毛病他不是不知道，可你也不至于整個食堂趕上中午飯點兒時，就兩個人干活吧。
這一幕讓本就不爽的許大茂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
沖著打飯的工作人員說道：“把你們食堂主任給我叫過來。”
沒過多時一個中年胖子慢悠悠的從后廚走了出來。
許大茂眼睛微微瞇起，看來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句話果然是有道理的。
他這三把火沒燒，還真有人拿他這個廠長不當回事。
“許廠長，您想吃點什么？我讓廚子給您做去。”食堂主任笑呵呵的向許大茂問道。
許大茂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咱們食堂后廚一共有多少工作人員啊？”
“自我算上的話，差不多有30人吧。”
“哦，30人啊！”
許大茂恍然的點點頭，然后聲音徒然提高八度：“你他媽后廚一共有30個人，中午就派兩個人給我打飯，你這個食堂主任還能不能干，不能干就給我滾。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把這6個窗口都打開，把后面待著的都給我叫過來干活。
真特么以為來了北影廠是養大爺呢。”
暴怒的聲音讓所有人心頭一哆嗦，沒人見過許大茂這個狀態。
先前許大茂給他們的印象就是一個甩手掌柜。
現在這個甩手掌柜終于發怒了。
眼見這個食堂主任聞聲皺眉，不滿的看著許大茂，腳步卻絲毫不動。
許大茂眼睛再度瞇起，既然這煞筆想做一只給猴子們看的雞，那許大茂就成全他。
“我指揮不動你是嗎？”
食堂主任聽到這話，再度看了許大茂一眼，然后將后廚內的人叫過來，依許大茂之言打開了6個窗口。
站在前面的許大茂看著食堂主任，他不打飯別人也沒敢動彈。
許大茂：“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服氣，看來像是個有點背景的人，今兒我就明白告訴你，明天給我滾出北影廠食堂，你被開除了明白嗎？
來，你就去找你的后臺，我看他能不能讓我賣他的這個面子。”
“許廠長，我勸你不要太過分，我已經按照你要求的做了......”
這食堂主任的一番話，差點沒給許大茂氣笑。
不想跟他多費口舌，許大茂直接打斷說：“所以我還要感謝你給我這個面子是嗎？馬上給我滾出北影廠，不然別怪我叫保安。”
“姓許的，那咱們就走著瞧，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把我趕出食堂。”中年胖子指著許大茂將手中套袖擼下去，在地上狠狠一摔然后揚長而去。
這個人走后，許大茂沖著食堂打飯口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人頓時噤若寒蟬。
紛紛躲避著許大茂的目光，避免和他的目光相撞。
一些知道這個食堂主任根腳的人，一個個目光各異。
許大茂慢慢轉過身，看著排隊打飯的北影廠職工。
一群職工同樣大多數人都低頭回避許大茂的怒目。
顯然許大茂這股火發的讓這些人心中也有些害怕了。
許大茂高聲說：“今天下午2點鐘，都給我去大會議室開會，但凡有一個不去的，明天就都特么給我滾蛋。”
“文群。”
聽到許大茂的召喚，文群立刻小跑過來。
“你下午給我統計，除了那些不在京城的，其余的人全部給我過去開會，就算是拍戲的劇組也給我通知下去。只要有不來的，你都給我記好了，明天發聲明都開除。”
說完許大茂也不待文群答應，直接拿著飯盒回到王洋顧問的身邊。
“你一個廠長，跟個食堂主任鬧什么別扭。”王洋目視前方，聲音卻傳了過來。
“王叔，您也不是沒看見，我跟他下命令，他還給我不情不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廠長呢。”
王洋聽出許大茂語氣中的決心，接著又道：“那是胡副局長的侄子。”
許大茂聞言冷笑：“王叔，這事您別管。別說是姓胡的他侄子，就是他兒子都不行，我不單要開除他，還得把他從職工分配的房子中給他趕出去。”
胡副局那是個什么人，那就是個外行指揮內行的大煞筆。
當初《少林寺》未上映前，不顧許大茂的安排，強行命令許大茂上映電影。
這次又特么跳出來個他侄子，真當他許大茂是好欺負的？
許大茂不單單是因為這一件事發怒，他心里已經想好了，今天就如果再有不開眼的就一朝全部給開除。
想要進北影廠的人多了去了，什么樣的人才找不到。
就憑這些什么貢獻都沒做過，反而一直嗶嗶沒完的老鼠屎，也想讓許大茂退步，那就等著瞧。
都特么慣的毛病！
中午許大茂也沒吃兩口飯，氣都氣飽了。
不論許大茂拍攝的是不是商業片，他許大茂再怎么說也利用票房幫助北影廠職工解決了住房問題吧。
好家伙，感情這些都是他許大茂應該做的，非但一點好沒撈到，反而拍商業片讓他們感覺有些侮辱電影。
住著許大茂給他們蓋的房子，一轉臉來跟許大茂談理想。
我理想你爹個蛋。
這事真的不能細想，越想越特么生氣。
吃完飯許大茂回到自己辦公室，這屁股還沒坐熱，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廠長辦公室。”
“許廠長，我是電影局胡局。”
許大茂嘴角勾起。
胡局，呵呵。
“胡局您好，請問您有事嗎？”
“許廠長，聽說你今天中午把北影廠食堂主任開除了是嗎？”官腔十足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胡局，這是我們北影廠內部的事情，我覺得我這個廠長應該有這個權力吧。”
許大茂絲毫沒給這胡局面子，一個副局把手伸這么長，真當吃定許大茂呢嗎。
北影廠的電影主要做的就是出口，只要不損毀、抹黑國內形象，什么特么這局那局的。
再說許大茂直接對接的文化部老大，還能讓胡局給他拿捏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似乎在平靜自己的心情。
良久，胡局聲音再度響起“許廠長，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吧。
不過有件事我想求一下許廠長，那個食堂主任是我侄子，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全部都在職工樓里居住，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暫時不要把他們一家老小趕出去，我在這里先謝謝你。”
許大茂這邊還沒開口答應，電話那端直接被掛斷。
將電話放好，然后心中對這位胡局的改變有了些猜測。
看來這位胡局應該是得到自己給中科院捐贈1億經費的消息了，不然也不會退讓。
本來許大茂都已經準備好給許部長打電話，讓他做主的想法。
但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
下午1點多鐘，整個北影廠齊聚在大會議室之中。
門衛老張牽著毛球，同樣來到了會議室。
許大茂黑著臉直接將他趕走，瞎摻和個什么。
這時候許大茂也發現他這個命令確實有點毛病了。
許大茂和王洋這兩位廠長端坐在臺上，臺下人們自動按照職位高低自個找地方做好。
到了2點的時候，文群跑到許大茂的身邊，將所有人都未缺席的事情通知了許大茂。
許大茂望向身邊的王叔，輕聲說了一句話之后，然后轉過頭看著臺下。
“先靜一靜。”
竊竊私語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一個個看著許大茂等待他的講話。
“今天臨時開這個會呢，也是因為我在廠內吃頓飯的功夫偶然發現一點問題。
今天在食堂吵架的那兩個人，你們給我站到前面來。”
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心中突然一跳，知道今天這事怕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