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盤道兒
韓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程小繁這是直接就把自己的小姐妹給賣了？
韓嬌扭頭看向張芳，似是讓她出個主意。
張芳看了韓嬌一眼說：“許老板，讓嬌嬌幫忙可以，這合同就不用簽了。”
許大茂意外的看了張芳一眼，笑道：“你說的也對，那就不簽也可以，但是我希望今后有用到你們的地方，還希望你們能夠幫幫忙。”
有了張芳的一錘定音，程小繁即便想幫許大茂一下，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許大茂倒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張芳雖然對他有些防備，可看起來這種戒備心也不算太重。
不簽合同又能怎么樣，許大茂還真就不相信一個二十四五的小丫頭片子，能逃過他的算計。
這話怎么說的這么不對味呢。
咱好歹也是個正面人物啊，怎么特么搞得跟個大反派一樣。
事實上許大茂確實是只看重韓嬌的這個配音天賦。
閑聊了幾句，因為后面還有不少應聘的人，許大茂不得不開口說：“你們要直接回復旦嗎？如果你們不著急回去的話，那我晚上請你們吃飯吧，畢竟以后還要韓嬌幫忙的。”
“好啊，好啊！”
韓嬌和張芳還沒來得及開口，程小繁立刻連連點頭答應。
二女一臉無語，你程小繁不需要表現的這么明顯吧。
平常的精明能干全都不見了，現在仿佛就是個大號的草包。
程小繁答應了，二女也不好再拒絕，如果這么做那可真就是駁許大茂的面子了。
許大茂對程小繁笑了笑，然后讓助理王學文帶她們三個去旁邊的辦公室先坐一下。
三女離開后，許大茂幾人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程小繁透過辦公室之間的玻璃窗，看著認真工作的許大茂，嚴重的的好感愈發濃郁。
而張芳和韓嬌看了看目不轉睛盯著許大茂的程小繁。
心里一個勁的后悔。
韓嬌更是不斷地在心里責怪自己。
要不是自己想要一條時髦的裙子的話，恐怕也不至于讓小繁和許大茂碰見。
此刻她也提不起想要一條裙子的念頭了。
張芳見程小繁眼睛都不挪一下，伸出手輕輕落在她的肩膀上。
“小繁，許老板是已經結婚了的。”
程小繁的身子一僵，目光一下變得黯淡，她控制著自己不去想這個事情。
就像是掩耳盜鈴一樣，一切都是她自己在欺騙自己。
程小繁身體突然的僵直，張芳通過自己的手掌能清晰的感受到。
但她除了這句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慰從前一直是天之驕女一般的程小繁。
大概這是她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對異性產生好感吧。
相比于這邊的沉默，另一邊的許大茂幾人卻是忙的不可開交。
先有韓嬌這種妖怪一般的配音師，以至于后面再來面試的配音師總給許大茂感覺缺少些什么的感覺。
不單許大茂這樣，專業人士陳華生同樣如此。
許大茂心里清楚，這是韓嬌把起點定的太高，以至于讓自己對后面的人都有些瞧不上眼。
無奈下他也不管陳華生這個專業人士了，只要聽著還過得去配音師照單全收。
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班底，配音可以慢慢調教，否則依著韓嬌的標準來找，今天是別想找到合適的配音師了。
忙忙碌碌一整天，直到天漸漸黑了下去，所有面試的人員終于篩選完畢。
答應了程小繁她們要請她們去吃飯，怕韓嬌這個人才等的不耐煩。
許大茂先是假裝客氣的邀請身邊任一平二人一起去，沒出意外的被拒絕后，許大茂直接宣布下班。
剩下的事情留給明天去做。
臨走前交代給王學文，讓他過會找個車在上美廠門口等一等。
現在天色都要黑了，如果再吃過晚飯那就真的黑下去了，讓三個女人大黑天的往回走，許大茂自然也不太放心。
出門走向旁邊的辦公室，打開門后許大茂連連抱歉：“等著急了吧？真是不好意思了，讓你們等了這么久，我們現在去吃飯吧，忙活了一天，我也餓的不行。你們放心，等吃完飯我讓廠里的司機去送你們。”
“那我們現在走吧。”
程小繁強扯出一絲笑容，向身邊的張芳兩人說道。
許大茂有些疑惑，不知道本來還開開心心的程小繁又是鬧得什么毛病。
但是他和程小繁的關系也還沒到隨意攀談的地步，所以許大茂自然也就沒好追問。
三個女人走在一起，許大茂隔著與她們一米的距離走在另一邊。
沒選擇什么特別高檔的飯館擺譜，本著就近原則許大茂找了一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地方，帶著三女走了進去。
詢問過三人沒什么忌口的東西后，許大茂點了4道滬菜，也就是本幫菜。
多了許大茂沒點，就是怕過度的浪費。
要是那天他兒子許昕來這么質問他的時候，他以前對兒子的教育不都成了放屁嘛。
酒水許大茂自然沒點，只要了一壺茶水。
這邊剛拿起茶壺為三個女士倒著茶水。
程小繁輕聲說道：“不點酒嗎？”
許大茂呆住，仿佛看到了明天報紙上的頭條。
震驚！！！
三女子與一富豪飯館對飲，最后該富豪被三女子灌醉，然后…
見自己越想越離譜，許大茂趕忙搖了搖頭，將這種齷齪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
隨后出言拒絕道：“別喝酒了，我們第一次吃飯在一起喝酒不合適。”
程小繁看著許大茂說：“還是喝一點酒吧，難得我們能夠出來一次。”
張芳知道程小繁心中不好受，也跟著說一句：“許老板，其實我們喝點酒也行，都是京城出來的，你又不會對我們怎么樣。”
許大茂再次看了張芳，這個女人似乎無時無刻不再保護著自己。
哪怕她認為許大茂并不會對她如何，她也會下意識的先行防備。
許大茂笑笑說：“不用這么見外，我年齡比你們應該打上不少，你們就叫我一聲許大哥吧。”
在一旁的韓嬌也未出言反對的情況下，許大茂將服務生叫了過來。
“你們這里都有什么白酒，最好是好一些的。”
服務生立刻回道：“我們這的白酒有上海二鍋頭、薄荷酒、熊貓特曲、江南二曲，這些都是本地比較出名的好酒。”
詢問一番程小繁三人的意見后，許大茂開口說：“熊貓特曲給我拿一瓶。”
這些白酒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許大茂一種都沒喝過。
因為沒有那么方便的運輸條件，再加上運輸成本的限制，80年代這些白酒大多都銷在本地。
等到了后世，市場經濟完全活躍起來之后，地方酒廠受到外地白酒的沖擊，一個個活的更是舉步維艱。
無數的酒廠在這期間倒下，而快速占領市場的那些酒廠，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而偏安一隅的酒廠就只能等待著慢性死亡了。
服務生口中的這些酒，應該大半的酒廠，都倒在了外地白酒的市場沖擊之下。
“等以后要不要自己也買一個酒廠來生產白酒呢。”
許大茂下意識的想到了賺錢的那方面。
見許大茂沒什么動作，程小繁自顧自的將服務生拿過來的酒打開，為許大茂倒了一杯，然后才將她們三人的酒杯倒滿。
“許大茂，你和我們第一次喝酒，我們干一杯。”
“哈？”
許大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程小繁。
這家伙是不是這輩子沒喝過酒啊，菜還沒上來就要喝一杯？
難道她們真的想對自己圖謀不軌？
許大茂這個快要四十歲的老家伙，忍不住又是一陣齷齪的想法。
男人四十一枝花，誰規定咱許爺就不能這么自戀了。
心里雖然這么想，許大茂嘴上卻說：“還是等一會兒吧，等菜都上齊了，我們邊吃邊聊。”
張芳聞言立刻開口說：“許老板說的對，小繁我們等一下邊吃邊聊吧。”
心中一直懊悔不已的韓嬌，此刻也變得話少了不少，向程小繁連連點頭。
所有人都想要繼續等一等，程小繁不再說什么，端起酒杯猛的喝了一大口，然后將酒杯輕輕放下。
一番操作看的許大茂眼睛都直了，實在是搞不懂這是個什么情況。
看向其他二人的時候，她們同樣沉默不言。
程小繁的朋友都不管她，許大茂覺得他作為一個僅僅與程小繁有過幾面之交的鄰居，也沒什么必要多管閑事。
為了不讓飯桌上氣氛尷尬，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這家飯館兒的上菜速度還是可以的，當4道菜被一一端上來以后，作為東道主的許大茂，立刻客氣的讓她們動筷子。
隨著一雙雙筷子伸向桌上的飯菜，氣氛也逐漸好了不少。
閑聊的時候，許大茂一直將話題往韓嬌身上引。
可讓許大茂有些在意的是張芳卻一直似有意、似無意的，將話題引到他的身上。
半瓶酒下去，韓嬌看著許大茂問道：“許大哥，你今年多大啊？”
“36，已經是奔四的人了，跟你們年輕人比不了。”
三女聽到許大茂的回答后，也是忍不住一陣驚訝。
從表面上看，許大茂絕對沒有那些奔四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他已經三十六歲。
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出頭的年紀。
這倒也在情理之中，這些年許大茂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么重活累活他都沒干過。
要是這樣還不能顯得年輕一些的話，那才是怪事。
張芳立刻接口道：“那許大哥你應該早已經結婚了吧，家里孩子現在多大了？”
程小繁和韓嬌立刻看向許大茂，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許大茂雙眼饒有深意的看著這個叫張芳的女人，雖然搞不清她的目的。
但許大茂能確定一點，那就是這個女人從坐在桌上開始似乎就想問自己這種隱私性的問題，似乎有點盤道兒的意思。
心思放在張芳的身上，許大茂沒注意到，程小繁看著自己的目光中，帶著期待也透露著緊張。
就這么眼帶深意的看著張芳，許大茂也不說話。
本來好好的氣氛，徒然變得有些奇怪。
張芳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極為勉強，她似乎能感受到許大茂帶給她的壓力。
“許大哥，是不是我們問了什么不該問？”
韓嬌的聲音讓許大茂慢慢收回目光，隨即看著韓嬌展顏一笑：“沒什么不該問的，我結婚可是有些年頭了，我兒子今年剛好12歲。”
程小繁心底一顫，這次許大茂真的是直接將她的初戀給帶走了。
她的初戀竟然是一個孩子都12歲的已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