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童以彤躺在陽臺上的椅子里,看著碧藍的天空和海洋。不用回頭,她就知道走進自己房門的人是誰。
“回來了。”彥行答著在另一張躺椅上躺下,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檸檬汁大大的灌上一口,說道:“還是這里愜意啊!陽光明媚,面朝大海,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你的身體怎么樣,有仁倫投資行的幫助,應該對異能的控制有所提高吧。”
彥行每次短暫的回來,都能發現童以彤的變化。
她的氣質越來越安靜,全身上下透著冰冷的氣息。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引起她心境的變化,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控制水和冰的異能,正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她。
童以彤繼續望著海洋,并對彥行回答道:“嗯…仁倫投資行的人非常好,他們對變化中的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但他們也不知道我最終會變成什么樣子。
我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尤其是看著大海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如同是神一般。”
彥行笑道:“這是獲得力量后必然會經歷的一個階段。曾經的我也覺得自己是神,但見到更強的力量后,才知道這點本事什么都不是。
要不要打一場,讓我把你的心態糾正一下。”
童以彤扭頭看向彥行,她的瞳孔從黑色變成了水藍色又變成冰白色。
房間的墻壁瞬間結冰,就連空氣也浮滿了冰晶。
一團白色的霧氣將彥行躺的位置包裹住,一個冰雕把躺椅壓垮。
但是在這之前,一道電弧閃耀,彥行就已經從躺椅上消失。
接著房間內的溫度快速的升高。
冰晶融化又蒸發成蒸汽。
電火花在充滿蒸汽的房間里面亂竄,產生的熱量又加劇溫度攀上。
短短時間,童以彤的房間就變成了一個桑拿房。
她的衣服被水氣沾濕,身體被電流麻木的不能動彈,皮膚也因為高溫泛起了潮紅。
彥行一個弧光瞬移出現在童以彤身邊,笑著說道:“現在還覺得你是神嗎?”
彥行在童以彤的房間里一直待到晚上。
一頓電療加火療讓童以彤的性情明顯好了很多,出門的時候還挽著彥行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讓見到兩人的馮聽玥很的驚訝。
根據研究人員對童以彤的檢查報告,她的異能增強影響她的性情冷漠化。平時見到童以彤,她也是一副無情無欲的樣子。
怎么和彥行待了不到一天,就換了一個人似的。
童以彤的異能是彥行給她的,彥行肯定對她的異能做了什么調整。
三個人找了一個僻靜的房間,一邊吃著晚餐一邊談事情。
馮聽玥先把這段時間針對童以彤異能的研究情況,向彥行說了一遍。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異能有被復制的可能性。
馮聽玥從放在桌子上的一個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交給彥行。
“我們的科研人員將從童小姐身上采集的血清樣本進行了動物注射。接受實驗的動物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身體變異,只是因為排斥反應而很快死亡。
如果能夠解決排斥反應,就可以讓其他人獲得異能。
即便不能獲得異能,也能讓人獲得身體素質的加強,治療很多種疾病。
這可能是一場人類整體的進化。”
馮聽玥在說這件事的時候非常興奮。
彥行則翻看著手中的文件,意識中的吹吹快速完成內容閱讀。
再對彥行說道:“主人,在您和童以彤談論神的時候,我對現實世界中關于神的記錄瀏覽了一遍。
幾乎可以判斷。
魔法世界在遠古的時候與我們現在的這個世界有過一次接觸。
那些所謂的神,可能就是魔法世界的英雄,或者像童以彤這樣覺醒異能的人。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魔法世界的很多事物在現實世界的神話中都有記錄。”
對于吹吹的判斷,彥行也有過這種猜測。
否則沒有辦法解釋現實世界有獅鷲、天使、精靈這些魔法世界的形象。
彥行對吹吹問道:“這件事和我們現在談論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我現在還不知道,信息太少也無法計算。但我總覺得…發生在遠古時代的事情,會在現代世界重現。”
吹吹的擔憂不由的引發彥行的沉思。
房間內也陷入了一個長時間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不見彥行回答,馮聽玥小聲的提醒道:“彥先生,彥總…”
“哦…”彥行回過神來,對馮聽玥說道:“能讓人類整體進化當然是好事,治病救人也是好事。
但這背后有沒有不好的事…我不知道。
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冒這個風險。若一不小心弄出一個世界末日,就不好收拾了。
當然我也知道我勸服不了你們所有人,總有人抵擋不了獲得力量的誘惑。
不如你們在我這里買一份保險…”
馮聽玥一頭問號。
彥行前面說的是實在話。
研究童以彤的異能背后有什么風險,誰都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阻止,肯定有人為了獲得力量、獲得健康、獲得壽命,而暗地的進行研究。
這個項目已經停不下來了。
只是彥行怎么突然話風一變賣起保險來了!
“彥總。”馮聽玥問道:“您這個保險都能保什么?”
彥行夾著菜對馮聽玥說道:“人類進化的這種事先不考慮,風險太大。
異能研究隨便你們怎么搞。不管你們研究出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你們處理不了的,我負責給你們收拾。
怎么樣?
這份保險是不是很值得投資?”
馮聽玥聽完,覺得這份保險的確很值得買。
畢竟通過童以彤的情況,就可以看出獲得異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而且童以彤是彥行親自調教,還出現這種程度的不可控變化。
仁倫投資行的實驗室沒有資料盲目研發,以后肯定會出問題。
如果彥行愿意出手處理仁倫投資行處理不了的事故,那就等于解決了后顧之憂。
這個保險一定要買!
“彥總,這份保險怎么買?保金是多少?什么情況接受受理?”
面對一個伸頭等著挨宰的大客戶。
彥行呵呵笑著把吹吹給自己的清單拍在桌子上,對馮聽玥說道:“你把我這份清單上的東西都準備好,就算你們買了異能開發的保險了。
你們打不過的東西找小童,小童打不過的東西找我。
我打不過的東西,那就等著世界完蛋吧。
因此…你們還是要悠著點。
別以為買了保險,就真的萬事無憂。”
馮聽玥拿起桌子上的清單,雖然上面沒有標明價格,但還是看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設備…估計沒個百億搞不定吧。
其中還有一些比較敏感的東西。
不知道公司領導會不會批。
反正這份保險不是馮聽玥能做主的。
“彥總…這份保險的事情,我還需要請示一下公司領導。這價格能不能少點,畢竟這些東西即便我們找友好單位出面,也要花很多錢。”
彥行就指望這一刀把超級武裝的前期設備搞定,怎么可能降價。
“馮姐,這點設備花的這點錢,和異能項目的研究有可比性嗎?
你們隨隨便便出一點點成果,就把這個保險的錢賺回去了。
我可是拿著自己的命接你們這個保單,你說說我這條命值多少錢?”
馮聽玥可不敢在彥行這條命值多少錢的話題上多做討論。
反正這個錢又不是自己出。
投不投保有公司大領導做決定。
“好,我們公司會盡快給彥總一個回復。”馮聽玥把采購清單裝進包里,又從里面拿出一張紙交給彥行:“關于綁架童小姐的那伙人,我們查到了一些信息。”
彥行臉上的笑容一轉,鄭重的把那張紙接過來。
童以彤也好奇的湊過去看。
綁架童以彤的是一個叫“藍水母”的國際走私組織,他們在獅鷲島也是原博羅賓島上秘密建造了一處潛艇基地,做為走私品的中轉站。
目前沒有證據證明趙家知道這座中轉站的存在。
仁倫投資行的友好單位在“藍水母”組織里面啟用了一個線人,知道被摧毀的潛艇基地里面有人活著逃了出去。
而且還帶出去一些重要的東西。
馮聽玥這個時候說道:“根據我們后期掌握的情報,幸存者帶出去的東西很可能是…和童小姐異能有關的影像資料,極有可能有血液和組織樣本。
只是這些東西都不是我們的線人能接觸的。
現在‘藍水母’正在秘密的尋找這些東西的買家。
我們的友好單位正在積極回收這些…屬于童小姐的私人物品。”
彥行沒想到在那種環境下,竟然還有人逃了出去。
不愧是國際走私犯,逃跑的本事還是挺厲害的。
至于他們帶出去的影像、血液和組織樣本…
剛剛賣給仁倫投資行一份保險的彥行是想開了。
雖然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誤造成了一部分魔法世界的力量在現實世界擴散,但細想來自己有什么損失嗎?
說不定還是一筆大生意。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就靜看它后續會往什么方向發展。
自己現在只要一心發展永恒領就可以,全力全資金支持吹吹攀科技煉金樹。
只要把超級武裝弄出來。
就是那些遠古的神重現,老爺我也能拳打波塞冬、腳踹阿波羅、收了雅典娜、睡了阿芙洛狄忒…
哈哈哈。
“這件事你們看著辦…”
接下來的日子里,彥行往來于永恒領和獅鷲島,處理著領地發展的事務,談著異能研究保險協議。
而在北歐叢林中的一處破敗城堡中,昏暗潮濕的地下室里,一群穿著白袍戴著白色尖帽的人手捧著蠟燭圍成一個圓圈。
這些人用古拉丁文吟誦著詩歌,似乎在贊美著某位遠古的魔神。
一個穿著明顯高級一點的老婦人站在圓心,手里捧著一把匕首。
在詩歌吟誦結束后,五個人從陰影中走出來。
他們懷里抱著血壇,用馬尾刷粘著血在石板地上繪畫。
又有三個人把一些和古巫術有關的物品擺放在石板地上不同的位置。
隨著儀式的完善,一股微風在這個密閉的地下室中刮起來。
異象的出現,讓這些人又開始吟誦詩歌。
在陣法畫完,物品擺正后,所有人從中心退出去。
老婦人依舊捧著匕首站在那里。
一個穿著更高級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他手中捧著一管紅色的試劑。
男人走到婦人的面前,問道:“你是否愿意為我們所信仰的魔神獻出你的心臟。”
婦人回答道:“我愿意為魔神獻出我的心臟,我已經感受到魔神對我的呼喚。
但你的靈媒是不是真的?
要知道幾個世紀以前,遺存的靈媒就已經用完,很多女巫后裔白白的死在這把魔神之鑰下。”
男人把試劑瓶的木塞拔出來,小心翼翼的灑在婦人手中匕首的表面。
“這份試劑是我花了很多很多錢買到,這些錢可以治好一百個你兒子的病。
你不相信這份靈媒,也要相信我花的錢。
不管這次儀式能不能成功,我都保證你的兒子可以健健康康的活著,這里所有的會員都可以做這個見證。
魔神之鑰已經有變化了,看來我的錢應該是沒有白花。
來吧!
去追隨你的信仰和你的價值,女巫!
向魔神獻出你的心臟,換取魔神賜予我無上的力量。”
地下室的風越來越大,但會員們手中的燭光卻依然靜靜的燃燒。
以前儀式都沒有過的現象,讓所有人都變的激動。但在這莊嚴的時刻,他們緊守著自己的職責等待著魔神的降臨。
老婦人手中的匕出了紅色的熒光。
光照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也照亮了她充滿希望的眼睛。
遠古的力量需要等價交換。
心臟是這位魔神最喜歡的禮物。
老婦人將匕首對準自己的心臟,一個長滿尖銳指甲虛幻的手憑空出現握住她的手。
如幻聽的低語在她耳邊響起,面前是男人極度興奮而變的扭曲的臉。
老婦人閉上眼睛,一個推力推著她的手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